“所以，你很擅长游戏吗？”
林夜的身体猛地一僵，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游戏？
她竟然在这个时候，问起了游戏？
他脑子里还全都是刚才那个可怕的“计划”，但林夜清楚，这绝对不是什么随口的闲聊。
他更清楚，这个女人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带着明确的目的。
林夜深吸一口气，只得尽快开口回答。
“夫人，您说笑了。”
他组织了一下语言，用一种尽量谦卑的语气开口：“我谈不上什么擅长不擅长的。”
“就是……就是自己一个人待着的时候，实在太无聊了，随便找点事情打发时间而已。”
他刻意停顿了一下，像是在回忆着什么，眼神也变得有些黯淡。
“而且，我玩的那些，都是很老很老的游戏了，市面上现在几乎都没有人玩了。都是些单机游戏，也不需要跟别人交流，自己一个人就能玩。”
“可能……可能就是玩得多了，熟能生巧吧。”
他说完，就又低下了头。
而莫婉秋则是先缓缓地，重新坐回了沙发上。
“是吗？”
“那……”
“小夜你，有没有想试一试那款游戏？”
那款游戏？
林夜的心里咯噔一下，一种预感瞬间浮上心头。
他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了。
林家那个庞大的计划，那个投入了无数人力物力，甚至不惜牺牲林苑和自己十几年人生的计划……那个计划最终的结晶。
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完全沉浸式的虚拟现实网游——《神域纪元》。
林夜几乎是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抬起头，眼睛里难得地，流露出了一丝纯粹的渴望。
“夫人……您是说……”
“是。”莫婉秋直接肯定了他的猜测。
她身体微微前倾，脸上带着一种让林夜捉摸不透的笑容。
“我当然想！”
林夜几乎是脱口而出，但他还是在谨慎的开口道：“我的意思是……那毕竟是林家开发的跨时代的游戏，我……我当然会感到好奇。但是……听说那是一款大型多人在线游戏，还主打什么动作系统……我……我其实没怎么玩过这种类型的，可能不太会……”
“呵呵。”
她轻笑一声，直接打断了林夜那有些结结巴巴的解释。
“小夜。”
“我只是问你，有没有兴趣。”
“没必要跟我解释这么多。”
林夜立刻闭上了嘴，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不过……”莫婉秋看着他那副紧张的样子，似乎觉得很有趣，她话锋一转，慢悠悠地说道，“既然你有兴趣。”
“那我，倒是可以给你一个机会。”
机会？
林夜的心猛地一紧。
他知道，这个“机会”的后面，必然跟着数不清的“但是”和“条件”。
他抬起头，迎上莫婉秋的目光，小心翼翼地追问道：“夫人……您说的机会是？”
莫婉秋脸上的笑容更深了。
“《神域纪元》的正式开服时间，是在后天，对吧？”
林夜点了点头，这个消息早就在网上铺天盖地地宣传开了。
“在正式开服的前一天，也就是明天，”莫婉秋伸出一根纤长的手指，在空中轻轻点了一下，“林氏集团内部，会进行最后一次，小范围的服务器压力测试。”
“本来，这些名额都是给集团内部的核心技术人员，和一些签约的顶级职业玩家的。”
“但是……”
她拖长了语调，满意地看着林夜那双因为紧张和期待而微微睁大的眼睛。
“我正好，可以帮你弄到一个名额。”
“让你，可以提前一天，进入游戏。”
提前一天！
林夜的呼吸，瞬间停滞了一秒。
对于一款即将开服的大型网游来说，提前一天进入游戏，意味着什么，他比谁都清楚。
那意味着你可以领先所有人一步，去熟悉地图，去寻找任务，去抢夺那些唯一的，隐藏的资源。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偷跑了。
这是足以在游戏开局，就建立起巨大优势的特权。
虽然林夜平时对这种事情并不在意，他更享受的是游戏本身的过程。
但当这样一个巨大的诱惑，被莫婉秋如此轻描淡写地摆在他的面前时，说不心动，那是假的。
这可是《神域纪元》！
一个号称能带来百分之百真实体验的，全新的世界！
能在那个世界里，提前二十四个小时自由探索……
光是想一想，就让林夜感到一阵口干舌燥。
可是……
他看着莫婉秋那张带笑的脸，心里那点刚刚燃起的火苗，又被一盆冷水给浇了下去。
她为什么要给自己这个机会？
“夫人……我……”
林夜张了张嘴，想问，又不敢问。
他怕自己一旦问出口，就会听到那些他无法承受的条件。
然而，莫婉秋却像是完全看穿了他的心思。
她根本不给他犹豫和拒绝的余地。
“呵呵，好，那就这么说定了。”
她直接站起身，一锤定音。
林夜整个人都愣住了。
这就……说定了？
她甚至都没问自己到底要不要。
“记得，”莫婉秋走到他的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伸手，又一次，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要好好玩一玩这款游戏啊。”
“毕竟，这可是我们林家的技术结晶呢。”
她说完，便不再看他，转身，朝着门口走去。
林夜僵在原地，脑子里一片混乱。
莫婉秋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到底想让自己干什么？
是单纯的鼓励自己去玩？还是……要求自己，必须在这款游戏里，做出点什么成绩来？
他想追问，想搞清楚。
“谢谢夫人……”
他下意识地站起身，想要追上去，可已经走到门口的莫婉秋，却又停了下来。
林夜的心，随着莫婉秋停下的脚步，再一次提到了嗓子眼。
他看着那个背对着自己的，优雅而又危险的背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只见莫婉秋缓缓侧过身，目光并没有看他，而是落在了不远处的沙发上。
那里，放着一个不起眼的，白色的纸袋，正是萧薇送给他的那个。
感受到莫婉秋的眼神，林夜刚想正开口，然而他一个字都还没来得及说出口，莫婉秋就已经动了。
她迈开脚步，踩着那双精致的高跟鞋，不急不缓地，走到了沙发旁。
然后，她弯下腰，伸出那双保养得宜的，白皙的手，将那个纸袋，拿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