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沐沐姐姐，”“上官雨彤”俯身贴近，温热的呼吸落在她颈边，声线里带着一丝甜软的诱哄，“说出来吧……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之后……我会让你好受些的。你心里……不是一直盼着这样么？”
阿沐沐瞳孔倏然一颤。她怎会盼望如此？对着雨彤？不……这绝无可能！这是亵渎，是对她心底那抹皎洁月光最卑劣的玷污。可悲的是，在药剂与幻象的双重侵蚀下，她的身躯却背弃意志，竟对那触碰生出了反应。一股热流自腹间升起，与痛苦、羞耻及仅存的理智猛烈撕扯，几欲将她割裂。
“呃……”一声压抑的闷哼自齿间逸出。她猛地侧过脸，不敢再看那张令她心碎又沉沦的面容。“杀……了我……”她嘶声低语，与其承受这般灵肉俱焚的凌迟，不如求得解脱。
“不——行——哦。”
姆莉娜将衣襟轻轻解开，“姐姐，不如让我与你亲近些，或许……你便会说了呢。”
她的动作徐缓，声调却愈发绵软。阿沐沐声音发颤：“我……绝不背叛帝国。我曾向女皇立誓，此生效忠南境，至死不渝。”
“是么？”她的举动骤然深切。
“真倔强啊，姐姐。”姆莉娜几不可闻地轻叹，动作却未曾停顿。幻象仍完美维持着上官雨彤的容颜，甚至那双眼里适时浮起朦胧水色，显得柔弱堪怜。“可你的身子，似乎不是这么说的呢。”她刻意在某处稍加施压。
阿沐沐猛然弓身，又被镣铐重重拽回，发出一声短促的哽咽。耻辱如潮水灭顶——她的身躯在背叛，在药剂与精心织就的心神摧折下，竟可耻地给出了回应。这比任何体肤之痛更使她溃乱。
她眼中蓄泪，眸光涣散，一副受尽欺侮、濒临破碎的模样。
“还不愿说么？那我……可要再进一步了。”姆莉娜的嗓音如蜜裹霜，温存而又冰冷。她维持着上官雨彤的幻影，却以不容抗拒的力道，更深触及阿沐沐因药物而格外敏感的身躯。阿沐沐的泪终于簌簌滚落，沾湿苍白的颊与身下素净床单。这泪并非因为疼痛，而是源于信仰遭践踏、意志被碾碎、心底至珍之人形象受此亵渎的绝望与悲愤。她觉得自己像一片在狂风中零落的叶，残存的理智是即将崩断的最后一脉叶梗。
“不可以……”她在心中厉声告诫，“局长的托付，我永志不忘。”
床单上悄然绽开一抹红痕，昭示着她最初的信守于此崩毁。阿沐沐视线模糊，并非只因泪意，而是意识在剧痛、羞耻与陌生潮涌的激烈撕扯中逐渐涣散。那抹刺目的殷红，如同灼痕，烙在她魂魄深处。那并非仅是躯壳之伤，而是她作为帝国锋刃的纯粹、她守护誓言的意志、乃至她对雨彤那份隐谧而洁净的倾慕，被眼前之人以最不堪的方式彻底污损的印记。
体内未散的、被药力催动的陌生余波仍隐隐起伏，与撕裂的痛楚、冰冷的绝望交织成混沌的泥淖，几乎令她窒息。姆莉娜的指尖仍残留温润触感，幻象的脸庞上，那双属于上官雨彤的温柔眼眸，此刻却映出她最狼狈的姿态。
“真是……令人钦佩的坚贞呢，姐姐。”姆莉娜的声音透过“上官雨彤”的唇轻轻传来，带着一丝倦懒的满足，以及毫不遮掩的、如同赏玩猎物般的幽深兴致。她徐徐抽回手，指尖轻捻，恍若回味。“为了你的帝国，连这般都能承受。我……都快被感动了。”
阿沐沐闭着眼，胸膛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味和破碎的颤音。她不再试图去看那张脸，只是将全部残存的心力，用来对抗体内横冲直撞的感觉和几乎将她吞噬的黑暗。“南帝国…万岁…艾丽西亚局长…万岁……” 她用尽力气，嘶哑地、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声音微弱却执拗，像风中残烛最后的光。这不是情报，这只是她摇摇欲坠的意志，所能抓住的最后一块浮木。
姆莉娜脸上的幻象如同水波般荡漾了一下，露出她本真的、甜美又冰冷的面容，随即又恢复成上官雨彤的样子。她似乎对阿沐沐这种近乎本能的、口号式的抵抗感到一丝无趣，但更多的是一种被挑战的兴奋。
“口号救不了你，更救不了帝国。”姆莉娜失去了耐心，摘下面具，“拉出去，处决。”
阴冷的处决区，
这里只有那个拉着她来到这里的人。
她将阿沐沐绑在处决架子上，手枪上膛，却说出了帝国语，汉诺威方言，这是她的家乡，也是阿沐沐的家乡。
“走好，同僚，你的任务由我继续”
只听砰一声，“双鹰”殉国。
三日后，法兰克福州长官邸。
艾丽西亚站在三楼的落地窗前，手里捏着一份刚刚破译的加密魔法传讯。月光落在羊皮纸上，映出寥寥数语：
“代号‘双鹰’，确认失联。最后活跃区域：莫斯科。疑似触及内部信息被清洗。联络点静默。建议：暂停对苏内务部深度渗透，转向外围经济情报。愿羽翼永存。——‘渡鸦’”
没有署名，只有中统总局最高级别情报渠道特有的凤凰火漆印。
窗外，法兰克福的春夜静谧，远处工业区的魔法灯塔有节奏地明灭。艾丽西亚将传讯纸凑近烛火，看着它蜷曲、焦黑、化作细灰飘散。火焰在她深色的瞳孔里跳跃，映不出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