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海王爬起来，嘴角溢血，满脸惊恐。
那是海神之力，怎么可能会反噬？
“弱。”塞莲娜撇撇嘴，一脸无趣。
她转过头，重新看向克洛伊，脸上又挂上了那个甜美的笑。
“老师你看，他们多不禁打。”
“只要老师点个头，我就把他们全杀了。把那个烦人的姐姐撕成碎片，把那个没用的老头子喂给这跟柱子。”
“以后这海里，只有我们两个人说了算。”
克洛伊看着眼前这个笑靥如花的少女，又看了看远处那片惨烈的战场。
血腥味刺激着她的神经，这就是混沌文本的力量。
不讲逻辑，不讲规则，只有纯粹的暴力和扭曲。
“塞莲娜。”克洛伊开口了，声音很轻。
“嗯？”塞莲娜凑过来，眼睛亮晶晶的。
“你知道我最烦什么？”
克洛伊死死盯着面前这张脸，原本白净皮肤下正游走着诡异黑线，那是生命力透支代价。
塞莲娜还在笑，眼底全是求表扬急切，“烦什么？”
“烦你自作聪明。”
克洛伊抬手，掌心狠狠撞上塞莲娜侧脸。
“啪！”脆响盖过海风呜咽。
塞莲娜被打歪了头，嘴角渗出血丝。她只是呆呆转回来，左脸迅速浮起五指印。
“老师？”
她抬手想碰伤处又不敢，眼神空洞，“我把那些人杀光了，麻烦全没了。”
克洛伊胸口剧烈起伏，肺部火辣辣生疼。
“睁开眼看看！”下方海水浑浊不堪，漂浮着数不清残肢，哀嚎声断断续续传上来。
克洛伊感觉喉咙里堵着铅块，“这叫解决麻烦？你在制造灾难！”
视线落在塞莲娜脖颈处，那里细密鳞片已经蔓延到耳根。这傻丫头根本不知道自己付出了什么。
怒火瞬间熄灭，心头剩下全是酸涩。克洛伊松开手，手指无力蜷缩。
“你只是个被利用的容器，是个被人当枪使蠢货。”
塞莲娜眼底光芒彻底暗下去，她脸上那些黑色符文停滞流转，整个人僵在原地。
“蠢货？”
她低头看自己双手，指甲早就变成锋利钩爪，皮肤泛着非人青灰色。
“我为了帮你，连人都做不成。”
声音带着哭腔，听得克洛伊心尖一抽。正想伸手拉她，塞莲娜猛地抬头。
那双眸子里最后清明被暴戾吞噬。
“轰——”
几根带着腥气粗大触手破水而出，瞬间死死勒住克洛伊手脚，将她悬在半空。
塞莲娜脸上挂着扭曲笑容，眼泪却大颗滚落。
“没关系，我会把你关起来，关到你承认我是对的为止。”
“放开。”
克洛伊悬在半空，脚踝被黑色软肉勒得生疼。
她试着调动魔力，指尖刚冒出一点金光，缠在她手腕上的触手猛地收紧，上面的吸盘像几百张贪吃的小嘴，瞬间把那点微弱的光元素给吸了个干净。
“唔……”魔力被强行抽离。克洛伊身子一软，如果不是被勒着，恐怕早就瘫在地上了。
“老师别乱动。”塞莲娜飘过来，那张精致得不像话的脸凑到克洛伊面前，眼神痴迷地盯着克洛伊因为痛苦而泛红的眼角。
“我不一定控制得住。万一它把你吸干了怎么办？”她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划过克洛伊紧咬的下唇。
“我会心疼的。”
“恶心。”克洛伊偏过头。
下面战场已经乱成了一锅粥，海王还没爬起来，几个忠心的卫兵冲上来想救驾，被塞莲娜分出去的几根触手像拍苍蝇一样拍成了肉泥。
安德莉亚早就吓傻了，躲在一块礁石后面发抖，连那个“父王救我”都喊不出来了。
“恶心？”塞莲娜脸上的笑僵了一下，随即变得更加灿烂，也更加扭曲。
“老师以前不是说过吗？不管黑猫白猫，抓到老鼠就是好猫。”她操控着一根触手，慢条斯理地顺着克洛伊的小腿往上爬。
冰冷，湿滑，带着一种让人头皮发麻的蠕动感。
那根触手钻进了靴筒，贴着克洛伊温热的皮肤游走，贪婪地探索着每一寸领地。
克洛伊浑身一颤，猫耳本能地向后折起，尾巴炸了毛。
这感觉太怪了，像是被无数只冰凉的小手同时抚摸。
克洛伊拼命想要把腿抽回来，却只是让那触手缠得更紧。
“只要能抓住老师这只不听话的老鼠，变成什么我都愿意。”塞莲娜看着克洛伊那双总是冷静理智的眼睛里终于染上了慌乱，心里那种变态的满足感简直要溢出来。
终于，这双眼睛里终于只有我了。
“老师，你看。”塞莲娜抬起手，掌心对着下方那群鲸鱼骑兵。
“只要我握拳。”她的五指猛地收拢。
“轰——”海水瞬间沸腾。
几十根粗大的黑色触手从海底泥沙中破土而出，像是地狱里伸出来的鬼手，精准地抓住了每一个骑兵。
原本蓝色的海水瞬间被染成了令人作呕的暗红。
“住手！”
塞莲娜不在意地挥挥手，那些触手松开，几十具扭曲变形的尸体像垃圾一样沉入海底。
她重新把注意力放在克洛伊身上。
缠在克洛伊腰上的那根触手开始不安分地收缩，把她整个人往塞莲娜怀里拉。
两人的距离近得呼吸可闻。
塞莲娜低下头，鼻尖蹭着克洛伊敏感的猫耳尖，深深吸了一口气。
“还是这个味道好闻。”她声音暗哑，带着压抑不住的喘息。
“比那些血腥味好闻多了。”
“塞莲娜，看着我。”
克洛伊没有躲，她强忍着那种生理上的不适，直视着那双已经完全变成紫黑色的竖瞳。
“你现在停手还来得及。那股力量在侵蚀你的脑子，你没发现你已经控制不住情绪了吗？”
“我不想停。”
塞莲娜摇头，那团触手仿佛感应到了主人的情绪，兴奋地在克洛伊身上游走，勒得克洛伊有些喘不过气。
“停下来，我就又是那个什么都做不到的废物公主了。停下来，老师就要走了。”她把脸贴在克洛伊的胸口，听着那剧烈的心跳声。
“老师的心跳好快。是在怕我吗？”
“是气你不争气！”克洛伊想抬手敲她的脑袋，却发现双手被死死捆住，动弹不得。
“怕也好，气也好。只要是为了我。”塞莲娜突然抬起头，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红晕。
“老师，我们来做个实验吧。”
“什么？”克洛伊心里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深渊生物的体液可以同化异族。”塞莲娜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
“如果我也给老师一点我的……精华，老师是不是就会变得跟我一样了？”
“只要我们也变成同类，老师就不会嫌弃我丑，也不会想着逃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