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你把我当什么了？真是无礼。”
伯奇抗议道，不过师傅和陆休都下意识忽略它的话。
现在？对练？
我看向陆休。
他也在思考，然后干脆放弃，“行吧行吧，总得看看到底有什么变化，岁，你觉得呢？”
我倒是没有什么意见……
见我点头，陆休将丢在地上的木剑拾起，递给我。
于是，这场因为伯奇而耽搁的对练再度回到正轨。
“说好了，这次我不会手下留情，主要是测试你的极限在哪儿。”
“哇，好大的口气啊，好害怕……怎么办，小岁岁？”
“……”
我怎么知道啊！还有，不要这么叫我，我跟你一点也不熟。
师傅重新坐回了躺椅，取来一把瓜子，放在嘴边，轻轻一咬。
咔嚓——
我动了，在冲出的瞬间，脚腕一扭，触地再踏，近乎蜻蜓点水般折弯曲进。
这是禹步的一种应用，在于出乎意料。
陆休站在原地，剑尖不断摆动，似乎在预判我的动作。
就在一步踏出后，我直接从他左侧突刺。
啪——
反震之力传来，两把木剑相撞。
挡住了？
“呀，真是好快的反应呢。”伯奇出声。
我立刻借力向后一跃，脚尖点地，拉开距离。
你倒是起点作用啊。
我内心对伯奇说道。
“别急别急，好戏总得热热场子嘛。”
我撇撇嘴，算了，还是不靠它了。
深呼吸，一脚后踏，碾碎沙石，尽可能压低身体。
砰——
我消失在原地，瞬即从右侧斩去。
啪——
陆休挡住。
贴地再折，转向突进。
啪——
再度挡住。
加快速度，注重一击必杀……
啪啪啪啪——
木剑相撞，模糊成线与线的抽击，密不可分。
啪——
又一次被挡住后，我用力向前一刺，陆休手腕一转，剑尖擦着我的剑锋，旋转，力道顿时被带偏，而他的剑尖却向我突刺而来。
不行，得躲开！
心绪浮现的那一刻。
【松手。】
嗡——
无形音波从我手背扩散，陆休动作一顿。
好机会！
我抓住时机，剑脊拍击在他剑身上，不退反进！
“啧。”
眼看就要刺中陆休，后者突然回神，挥开我的攻击，猛地向后一退。
好可惜！
“那是什么攻击？”
陆休停下动作，捂着脑袋，皱眉。
“是梦语，嘻嘻，我说什么，你就要做什么，怎么样，厉不厉害？”
等等！为什么突然就说出去了啊！
这个伯奇怎么比我还要管不住嘴啊。
被这么一打断，我和陆休又站在原地当木桩。
“打啊，怎么，站着想要用眼神击败我？”陆休朝我扬下巴。
好吧。
“我来倒数我来倒数！”“三。”“二。”
【睡吧。】
我的身体下意识冲出，无形音波瞬间命中陆休，他瞳孔一散，我已至身前，剑锋自下而上撩斩！
砰——
即将刺中陆休时，他咬破舌尖，再次醒来，向后一退，那带着碎屑的剑尖擦过他的睫毛，在瞳孔映出倒影，切去一缕灰发。
我没有放弃这个空当，手腕一翻，剑把偏转，反手握住，身体顺势一旋，左手甩出，对准他，一张小嘴咧开：
【睡吧。】
嗡——
他又是一愣。
趁此时机，我已完成旋身，右手的剑撩动空气，再次攻来！
嚓——
又躲过了？
那把剑擦着他下巴的胡茬而过，被他险险躲过。
“哇哦，这是某种免疫？”
没有理会伯奇，我脚踏禹步，钻入陆休怀中。
吃我一肘！
咚的一声，陆休被打退数步，可惜最后还是让他用剑格挡住了。
“嘶……不行不行……让我缓一会儿。”
陆休摆摆手。
欸？
“你这个能力太恶心了，打起来难受至极。”
“欸，明明很炫酷好嘛。”“就是就是。”“打不过啦打不过啦，哈哈。”
三只嘴巴浮现，轮流嘲讽陆休。
“闭嘴。”
“略略略~”“才不听你的呢。”“胆小鬼。”
看着这突然变成斗嘴现场的一幕，我依旧有些摸不着头脑。
总感觉……有了伯奇，战斗什么的……就变得好儿戏啊。
“你们两个怎么回事啊？”
师傅扯着嗓子喊道。
“没事，就中场休息一下。”
陆休挥完手，看向我，“好吧，再来！”
行吧……
“开始。”
言毕，陆休一步踏出，破开的气浪掀飞石子，嗖的一声来到我的面前，剑刃高举，悍然下劈！
好快！
我瞳孔微缩，看着那把木剑急速放大，脚下一错，顺势倒下，剑锋擦过眼前，斩断鼻息，进而带起几缕碎发，可他并未停下，而是中途变招，横剑一竖，又是劈招！
【停下。】
伯奇之音刺破空气，陆休的攻击为之一停，我单手撑地一跃，跳出攻击范围，再看去，那剑已嵌入地缝之中。
“呀，真是好险啊。”“看来不能这么硬碰硬哦。”“说多了，他会产生免疫的。”
陆休收剑，向前一踏，身化疾影。
【停下。】
这句话落下，原本看不出轨迹的人影滞在半路，而我已提剑刺去。
既然伯奇的言语对陆休有干扰，陆休又比我快，就只能让它来打断陆休，然后我来进攻，抓住破绽。
这是击败陆休的唯一方法。
剑尖微微颤抖，笔直地朝陆休冲去，这一次，他醒得比以往更快，提前一秒朝左一靠，尚未停顿，顺势转身朝我反劈而来，眼看攻击将至，根本来不及回防，我只能本能地抬起左掌挡在面前。
咔嚓——
并没有疼痛袭来，掌心突裂尖牙，死死扣住了劈来的剑锋，甚至过于用力，咬碎了几块木屑。
“抓住了哦~”“快快快！”
我心领神会，一把握住剑刃，趁着对方愣神瞬间，用力一扯。
陆休一个踉跄，我借着拉力跳起，双脚蹬直，如弹簧般狠狠踹向他的腹部。
咚——
闷声响起，震麻感随之传来，可他纹丝不动，如抵铁板。
嗯？怎么回事？
困惑之际，脚踝处一紧——陆休空出的手抓住我的脚腕，猛地甩出。
天地旋转，重力瞬间失衡，孤悬的冷月在眼前划出一道残影，我连忙在空中调整姿势，就见他早已追击而来，朝着我的落地点杀去。
千钧一发之际，伯奇再度开口，声音幽冷。
【沉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