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有两个月左右,也别奇怪,霜非雪到底也是名面上的门客,她更多的只是挂了个名而已。
因此两人其实并不熟络,只能说得上认识,关系到底没有多深,也就是近些年南溪的长大,才让俩人有了些关系。
再者说了,霜非雪真正做的是镇子上教书先生的活,繁忙的工作让她没那么多空余的时间去与张员外打交道,更别说她的长女了。
至于这份工作是怎么来的,那倒是说来话长了,但霜非雪也不靠谁,她是凭自身的本事争来的这份活路。
虽说她是江湖出身,但道门的底蕴不会让她做一个没有学识的匹妇。
自小就精通百家学说的霜非雪,昔年间在梁国也考上了功名,得了个探花,倒不是她没有状元的本事,只是那年得状元的人出身华贵、学识不浅,因此那皇帝只得让步,将这探花之位让给霜非雪。
在江湖上,霜非雪也因此得了个美名,雪探花。
但那也是她年少时的事了,距今已过了十五个春秋了,昔日的名头,就让她进土罢。
总而言之,今天拜见这位大小姐,她只图一件事,那便是将南溪与她那妹妹订个婚约,只图没了她后,自己的徒儿也能有个活的地方。
至于为什么不找张员外谈亲,而是找她女儿谈亲,这里面的门路,就不为外人所知晓了。
虽说这张员外才而立之年,正直壮实的时候,可那身子却因大富大贵而多病。
明明才三十多的人,精神气却有五十岁的样子,明眼人都知道她时间不多了,就连她自己也知道这事,于是早早的便把生意甩给已经无意仕途的长女,自己就只顾快活享乐去了。
于是张家掌权的,也从老奶变成了小姐。
扣响偏门上兽首衔环,不过一会儿,那家丁便开了门,看见是霜非雪就连忙迎进,还不忘对她嘱托道。
“霜先生,近日府上来了贵客,就在那后院的房里住着,您若非必要,还是别去打扰的好。”
“知道了,我要去拜访小姐,带路吧。”
女子说出了此行的目的,随后从腰间口袋掏出几文钱,扔向身旁的家仆,那家仆连忙道谢,随后乖乖的带起了路。
不过多时,家仆便把霜非雪带到后院厢房,而此刻那张仪薇正看着昨日画亲手的仕男图,一边想着南溪昨日的美妙酮体,一边正做着些不可描述之事。
“小姐,霜先生来拜见了。”
家仆的声音便吓了正在忙活手艺的张仪薇一跳,她那双原本还沉浸在情欲之中的桃花眼就忽地清澈起来,她连忙答道。
“我此刻衣衫不整,还请先生小侯。”
所做之事羞耻不堪,但张仪薇的语气还是那般平静,无非就是不想被发现罢了。
可霜非雪是何等人物,她早已听出这小姐刺客所做何事了,这让她也有些面红。
“我在这儿候着,你便忙去罢。”
为了不让张仪薇失了面子,霜非雪就支开一旁的家仆,红着脸在这里候着。
片刻后,里面的人儿就换好了衣裳,连忙开门迎接。
“不知霜先生前来,是为何事?”
“为一门亲事。”
听到这话,张仪薇眉就微微提了起来。
“母亲前几日也同先生提起此事,那时先生不是还说小溪弟弟年龄尚小,怎么今天有主动提了起来。莫非是有了什么祸事?”
“小姐知道了。”
不亏是少年成名的神童,霜非雪还没说几句,便将事情的缘由说了出来。
“小姐是怎么知道的?大概不会是猜的吧。”
“人是藏不住事的,霜先生,无论装的再怎么好,也总会有些破绽。您说对吧,雪探花?还是我该叫您,玉剑仙子?”
听到这最后三字,霜非雪原本就冰冷的面容便起了一丝笑意,伴随着嘴角笑意的还有那双美眸中的杀意。
“你知道的不少。”
随着话语的落下,原本还开着的门就轰然关上,那极寒的内力就在屋内扩散着。
“别冲动啊,先生,我要是死了,可怜小溪弟弟连最后的立身之地都没了呀。”
张仪薇笑道,她并不慌张,她拿准眼前的人不敢杀自己。
“你聪明,那就说说吧,你的目的。”
寒气骤然退散,霜非雪坐在椅上,等着看这位张府大小姐要玩什么把戏。
“我所求之事简单,小溪弟弟以后就得当我的好夫君,就小溪弟弟的幸福而言,我们是站在一起的。”
“你早已有了婚约,我可不让那孩子给你当小,他嫁的得是老二。”
霜非雪面色不悦,眼前女子绝非善类,徒儿落到她手里,估计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先生别急,我话还未讲完呢,我当然不会让小溪弟弟给我做小,我要他一辈子都做我的好夫君。”
“可你母亲和知县就不会答应。”
说的倒好听,哄鬼呢?这两个难题就摆在张仪薇面前,一个是母、一个是官,没一个是好解决的,霜非雪可不想将好徒儿交给这等满嘴谎话的女人。
“此二事简单无比,我母亲横竖活不了几年,先让小溪陪我那妹妹玩会儿,那小东西也做不了什么,待我母亲去世,小溪还是我的。而这第二件事就得交给先生了。”
那双桃花眼便更加艳丽起来,似乎在酝酿什么。
“再过几天,我便找个庸医了了那知县儿子的性命,这知县只生有一男,还没有亲人,到时候我去哭个丧,说给她做干女儿养老,往后生的头个女儿便跟她姓,最后您神不知鬼不觉的给她杀了就好。”
话到这里,霜非雪早已知道她想干什么了。
“好一个空手套白狼,你倒是孝顺忠义一个不落啊,都计划的这么明白了,你还要我干什么呢?”
霜非雪的话语中带着嘲讽,她知道这大小姐想让自己干什么,无非就是把那计划中的庸医和知县神不知鬼不觉地做掉,好让她得偿所愿,还能将自己拉入贼船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