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海月意识到这一点后，目光紧紧地注视着少女那副崩溃的表情。那双眼睛没有高光，被羞耻淹没，满是灰败与绝望。
看着看着，秦海月竟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快感。她感觉少女这幅样子好美，比任何时候都美，如果能一直这样就好了。对，一直这样。
她恶趣味地想着。
短暂的强烈兴奋过后，秦海月的表情重新变得冰冷。不管怎么样，少女尿到了她的身上，就要接受惩罚。
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看看少女接下来崩溃的反应了。
狭小的隔间内，一高一矮两名少女拥挤在一起。被温热的液体浸透的衣物逐渐变得冰冷，寒风拂过时，带起少女肌肤的阵阵颤栗。
慢慢的，少女回过了神。脸上的羞红逐渐褪去，变得惨白。她呆呆地看着眼前高出自己近两个头的少女。
该做什么？
完全不知道，大脑像宕机了一样，思考不了任何事。她只是呆呆地望着眼前的人，不敢说话，呼吸的声音也渐小。这一刻，她是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
“咔哒……”
外面又传来了开门声，那名进来的女生已经上完了厕所，逗留了片刻后便响起渐行渐远的脚步，似乎已经离开了。
小隔间内的空气这才流动起来。
秦海月的表情冰冷如铁，尽管与叶星眠相比，她湿掉的仅有一点点裤腿。
然而，这并不影响她发怒。
猛地一推，将少女重重地撞在隔间的瓷砖墙壁上。她恶狠狠地扼住少女纤弱的脖颈，将她提了起来。
“呜呃……！”
痛呼一声，叶星眠被抵在冰冷的墙面。因为窒息而剧烈地咳嗽着，小脸开始充血，满是痛苦的表情。
“你尿我身上了。”
口中冷淡地陈述着并不很在意的事实，她欣赏着少女痛苦挣扎的表情。
身体只能通过足尖艰难支撑，难以忍受地左摇右晃，想用手去抓她，又惧怕遭到更可怕的暴力。顺滑的手掌艰难地放到她的手臂上，想要去掰开，却只使出很小的力道。
“对……对不起……”
艰难地说着，上气不接下气。她的眼中溢出眼泪，越来越多，顺着脸颊柔和的弧线滑落，汇聚到秦海月的手上。
“我……呜……我……”
“对……对不起……求求……你……”
“呜……我……不敢了……”
窒息愈发严重，她说话上气不接下气，夹杂着剧烈的咳嗽。她知道这是自己的错，不应该尿到对方的身上。所以遭到惩罚也是理所当然的。
她只是害怕，害怕窒息，害怕疼，害怕在这无人的角落被当做野狗一样掐死。
她只是想要平平安安地活着，守着自己那可悲的小小自尊。
她还没有实现自己见到母亲的愿望。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魔怔般的重复着，她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弱。眼中的光亮也越来越淡。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活得这么卑微，为什么会平白无故遭到欺负。她只是好痛苦。
眼泪，也越流越多。
会死掉吗？会的吧。她已经意识不清了，除了在嘴里重复着那自己都快要听不清的“对不起”以外，什么都做不了。
被强烈的窒息感淹没，直到快要昏死前，秦海月在终于松手。
她无力地跌倒在地上，尽管地上有许多肮脏的液体。但自己本就很脏了，这点也没关系了吧……
她已经没有力气了……
剧烈地咳嗽着，冰冷的空气灌入肺腑，让她感受到自己还活着的实感。
活着……真好……么……？
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眼前的少女高高的，俯视着她。
目光冷冰冰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出来。”
哈……果然……还没结束……
没有动，四肢还没缓过劲来。少女狼狈的待在原地。
“要我说第二遍吗？”
陡然拔高的声调让少女浑身抖了抖，因为害怕，她狼狈地站起身。跟在对方的身后。
“洗手。”
她如此命令着，打开了水龙头，冰龙的水在池内快速地堆积。
洗手……
下意识地感到些许不对，但没空思考，对方那冷冰冰的眼神不容注意。她僵硬地走过去，手伸到水柱中。
她俯下身，刚要认真搓洗，一只手却忽然伸到看她的脑后。
动作一僵，还没有反应过来，那只手突然发力！
“呜！”
脑袋被按进了盈满冷水的池中，冰冷刺骨的水灌入鼻孔，耳道，口中。眼前一片模糊。她双手竭力撑着池底，想直起身子，却怎么也起不来，那只手力气太大了。直到快要窒息时，那力道才终于松懈，她连忙直起身，从水中脱困。
“咳咳——咳——”
剧烈地咳嗽着，想要咳出被呛进肺中的冰水。她浑身都因寒冷而颤抖。
“对不起……对不起……”
那只手还按着她的脑袋，恐惧驱使着她本能地道歉。进了水的耳朵听不清东西，她不知道秦海月说了什么，抑或者是什么都没说。只是本能地道歉，祈求着对方放过自己。
然而，她还没有说完，那只手再次发力——
冰冷的水再次摸过了少女的脑袋。
……
反反复复，不知道多少次。叶星眠感觉自己要疯了，无论什么错误，到这都应该停下了吧？可是秦海月没有。她能做的只有机械般的道着歉，说着对不起，祈祷着这非人的折磨能早点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秦海月最后一次将叶星眠从水里拽了出来。这次她终于松手了。
此刻的少女已经几乎不成人样。冷水不停地从湿透的发梢滴落，嘴唇发青，不停地打着哆嗦。她的声音细若蚊呐，若不仔细听根本注意不到。
脸上时不时划过些许还带着温度的液体，少女已经分不清那是不是眼泪了。
秦海月始终没有说话，她便一直重复着的道歉。一句接着一句。在她看不到的地方，秦海月的笑容愈发深邃。
秦海月从自己的兜中掏出纸巾，动作轻柔地擦了擦少女的脸。
她的语气少见的柔和。
“好了，你走吧。”
听到的声音模糊不清，叶星眠不知道这突然起来的温柔是什么缘由。她浑身因为害怕而止不住地发抖。
只是，对方似乎真的放过她了一样，又重复了一遍，她这才确定自己没有听错。
居然真的……放过她了吗？
太好了……她还以为今天不被打个半死是肯定走不掉了。
心里仿佛一块大石头落了地，少女拖着冰冷的身体，湿透的衣服，把头发藏进帽子里，向楼梯间走去。
“明天早上我在这等你，不准不来。”
轻佻的声音，却像是恶魔的低语，忽然从她身后传来。咬了咬牙，她加快速度逃走了。
先回家吧，她想。
本来还想去食堂弄些免费的汤和馒头解决午饭，但这下肯定去不成了。
只能先回去换衣服了。
希望叔叔阿姨他们不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