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苏汐夏的声音，她从另一侧的出入口走来，短发随着沉重的脚步起伏着，气势逼人。
她不是害怕外出吗？还是已经生气到没工夫感到害怕了。
应该早点回她消息的...
“我、我和肖季到古城门来透透风！汐夏，对不起让你担心。”
“我？我担心？我生气都来不及！我还一直在家等你呢！”
她站在我面前，仰起头，双眸红得吓人。
“和肖季聊得太投入...忘记回你了。”我下意识躲避着她的视线。
“忘记我？你说你把我忘了？！我真的——！”
看到她扬起的手，我做好了被扇巴掌的准备，可那只小手始终没有挥下。
“呃，苏小姐。我们兄弟聊了点男人的事，是很上头。男人一热血，就会犯错嘛，哈哈！”
肖季在旁边劝着，机智地把安全帽藏在背后。
“你叫我苏小姐？我记得最开始你叫过谁嫂子吧，那是谁啊？安芷？”
“......”
他睁大眼，看看我，又挠挠脸，一下子就败下阵来。
回想起来，最初我们三个相遇时，他好像是嘴瓢过。
这样的细节，苏汐夏一直记到现在。她直到我坦白都没有问过我，算是体贴吗？
藏得真深啊。
我更深刻地感觉到了她的可怕。
“汐夏，我准备回去了，我们先一起回去好吗？”
感觉到周围路人热切的视线，我试图拉住她的小手，却被她躲过。
“我找你找得那么苦...先跑去你公司问，又找来这个南环站，每个出入口都走了一遍，就是找不到你！发你消息你也不回！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生气？我对苏城又不熟，最近才学会坐地铁，我在这里只有你了！明白吗——！？”
她挤掉眼角滚出的眼泪，推了一把我的胸口，逼得我倒退几步，险些撞到路人。
“我知道...对不起，还让你冒险出门。回去以后你想做什么我都答应，行吗？来擦擦眼泪，别哭了。”
我取出备着的纸巾，提心吊胆地接近，触碰到她软软的脸颊。
这样就行了吧...
拜托别再生气了。
原本还感到委屈的我，意识到自己是偷着来见安芷的事实后，心中满是歉意。
我在想什么...明明不想让任何人受伤，却还是没忍住...
“你说的、回去以后都听我的？”她哽咽着。
“嗯，听你的。”
我鼓起勇气抱住她，这下她总算是慢慢安静下来，似乎现在才发觉自己在室外，软软的身子开始发抖。
“喂喂喂...这样子没事吗？”
肖季拍着我的肩，我瞥见他眉头微皱，顿感不妙。
“肖季，行了。”
“什么行了？苏小姐，既然你知道安芷我就直说了。安芷不像你这么暴躁，又叫又闹的，李哥也有自己的私事，要有私人空间。你这样是在PUA李哥！”
肖季说着，脸上是平时罕见的认真表情。
他在自己的事情上怎么没那么敏锐？
“肖季！”
我出声制止他，摇摇头。
“我不听你这个外人的话。”苏汐夏的声音里带着委屈，“我又洗衣，又买菜做饭，还打扫卫生，身体也是...这些安芷会做吗？肖季，你不用回答我。我不听。”
“安芷是没有回来过，也没有和李哥住一起。但我知道她...”
预感到肖季会说出不能说的话，我再度开口，斩钉截铁。
“好了，别说了，我会处理好。谢谢你，肖季。你看看学姐有没有找你？”
肖季听后一愣，板起的脸瞬间放松，拿出手机一看，敲了敲自己的脑门。
“哎呀，还真找过我！那我先去回她了，再见。”
说完，他拿着手机朝着出入口走远了。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我才松了口气，带着重新变得“温顺”的苏汐夏走进地铁站。
……
热腾腾的水汽弥漫在我的小家中，全身上下都湿湿的，却很温暖。
我坐在床头，灯光穿过水雾照在我摊开的双手上，在那中间，是苏汐夏白嫩的双足，潮湿到像是泛着油光。
“怎么样？还没习惯吗？”她温柔的语气与之前在车站时截然相反。
“还...还没有。”
我握着那对足，心跳仍在加快。
别误会，我们不是在做什么变态的事...
回到家后，听到她提出的要求后，我反而松了口气。
“真没礼貌。我从来没下过地，这双脚自打出生以来就没有受过苦，看着这么干净漂亮。你还觉得害怕！等你习惯以后，必须、做那个吻脚礼。”
“好...不是**礼就好。”
我观察着这微微隆起的粉色的脚背，以及红润如玛瑙的脚趾。
确实是没有什么瑕疵的双脚...既不失少女的嫩滑，又有着熟女的足底曲线。
一看她在运动时就特别保护过。
不过，我还是会觉得紧张。
过去曾被这双脚踩住的情景，依然若隐若现。但既然答应了她，就必须克服...
难道她就不会觉得害羞吗？
与她对视，她也只是“哼哼”轻笑几声，视线中夹杂着勾人的诱惑意味。
“吻完，记得要说，‘以后不会再一声不吭就离开我’，说了就给你奖励~猜猜我衣服里穿了什么？”
“我、我知道了...”
每次听她说出诱惑的话语，身体都会不争气地起反应。
那次坦白后，我的抵抗力不知为何下降得厉害。
之前肖季说的话，我都明白。我越来越清楚，她是危险的。
但考虑到她为我做的事...
不，也有靠那身体来满足我欲望的意思...我也很恶劣。
恐惧、感谢、索求，在我心中达成了微妙的平衡。
要说唯一能打破这种平衡的，只有对安芷的——
不，现在不能想这个。
回过神来，眼前的双足已没有之前那么有压迫感。
终于，我开始感觉到它们的美妙，诱人，指尖划过脚底时，她发出的小小叫声。
趁着这机会，我抬起手，在那白净脚背上印下一吻。
“哇啊！你...怎么，不先让我有个心理准备就亲...”她意外地慌了神。
“我以后，不会再一声不吭就离开你了。我保证。”
在她慌乱的时候，我立下承诺。
只见那双足自足尖开始染上微红。
她迅速收腿，爬到我面前坐起来，伸出食指点在我的下唇中央。
“李明山，你可要说话算话！知道吗？”
“嗯。”
见我点头，她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抓住自己胸口外套的拉链。
“嘎啦——”拉开小部分的外套内，露出酸奶果冻般的肌肤，仿佛冒着热气。
“呵呵。”她媚笑着，“那，接下来就要给你些奖~励~了。”
我装作心不在焉，可惜在她排山倒海的攻势下，一秒就破了防。
……
深夜，等到旁边的苏汐夏发出“嘶——哈——”的平稳呼吸声后，我往枕头下伸手。
这才想起，我已经把合照藏进书桌抽屉。
在练习室房门的缝隙中，看到的安芷脸上的泪痕，意味着什么？
我不知道，关于她的一切，我一点都不知道！
我从未想过用全力去接近她，只是脑补着她过得有多好，暗自安抚自己。
因为她公司有那种严苛的规定，就选择乖乖沉默，生怕影响到她。
她，是怎么想的？这种事，我一直都没去探求过。
即便知道自己的自卑和懦弱，饱受其困扰，我直到现在还是没有勇气去改变...
或许，这就是人类吧。大家都有的，名为“自我”的敌人。
试着忘记吧，就这样沉溺在苏汐夏的怀中，这样是最简单的选择，但...
头好疼，自大脑深处散开的阵阵疼痛，让我难以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