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银行卡入账4238元……”
看着消息栏的入账通知，内心泛起酸爽的雀跃感。今天是我收到第一个月工资的日子。
意识到这点后，周围嘈杂的路人仿佛都没那么令人烦躁了。
秋日，此刻果真胜春朝啊。
推开家门，花香夹杂着女性独有的体香传来，苏汐夏乖乖坐在床边刷着视频，朴素白裙外罩着毛衣，比起以前，现在的她更有农家少女的淳朴味道。
“回来了？我去蒸饼。”
“不用，今天我们出去吃点吧。”
“嗯嗯？真的？”
她小步跑到我身边绕了一圈，原本淡漠的眼中闪着光点。
“哦对！也该是时候拿工资了，你可要请我吃点好的！大鱼大肉肯定要有。”
“记得你爱吃牛肉？”
稍带些痛苦的回忆浮现出来，记得上学时她每次口袋里都会放牛肉干，上课偷偷吃。
不是我在偷看她，是她每次都带着坏笑扭头向我炫耀，恬不知耻。
“对的，从家里出来到现在，好久没吃了。你可要请我吃点好的，感觉最近胸和屁股都有点缩水了。”
“那就...你别闹，快去换身衣服。”
我强迫自己不去在意她贴上来的柔软身体，拉开距离退到衣柜侧边。
“对哦！你好久都没碰我，当然不在乎。你越不在乎，我越要让你看到！”
她叫嚣着，抓着裙摆用力往上一提，那一刻“来不及”转身的我，注意到那比起之前消瘦一些的细腻肌肤，不禁咽了口口水。
身为男人，总会有欲望，现在家里有她又不方便自己解决，心痒的感觉瞬间蔓延至全身。
男人，就是野兽啊！
“不要脸，快换衣服！”我催促着。
“切，我又没不让你看，随你！”
她在这方面的从容一直让我恼火，前段时间冷淡的她，听到我收到工资就主动贴上来的行为，让我很是不齿。
她还在生气吗？不可能，她不像我这么纠结。
这些行为都是演出来的，不知出于何种目的。
“好了！带我出去没事吗？”
此时传来的提问有些刺耳。
“什么没事？”
“那就是没事，哈哈。”
话音刚落，我的手心就被另一只小手缠上了，偷偷回头，见她穿着碎花连衣裙配着毛衣，黑色打底裤衬出她丰满的腿型。
她笑着，比了个剪刀手。这种反应，不知为何让我感到兴奋。
久违地牵着女性的手走上街头，路人们纷纷传来羡慕的目光。此时我才明白她刚才为什么会提问。
也许，那些路人之中会有熟人...
也许，他们会发现我牵着的女性，不是从前那个。
于是我加快脚步走进地铁站，她却不紧不慢地走马观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实在可恶。
走进在新城区一家牛肉火锅店中，我任由她坐在身旁，其他客人的视线，穿过冒着热气的火锅射来。
可很快，吃着口中筋道十足的肥牛，瞥见身边挽着我猛吃的她，一股热腾腾的满足感涌上内心。
这就是幸福吧。可，本不该这样的...
我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会对她这种人产生这种感觉？
……
走在金桂花开的街道，我拉她往银行走去。
“那个牛上脑真好吃！吃撑了~”
拐进无人的暗处，她似乎解放了本性，一改刚才淑雅的样子，大步走了起来。
“你还没办过银行卡吧。”我问。
“没有。你要干嘛？”她忽然放慢脚步。
“带你去办卡，这次的工资我转4千给你。你说过房东抵了一年的房租对吧。”
“那又怎么了？一年不用付房租诶！又是你来养家，给我那么多钱干什么？”
再次迈出一步的我感觉到手上传来的阻力，这一步没能踩下去。
她站在原地，小手紧紧攥着我，垂着头，死活都不再前进。
“这一年的房租钱我慢慢还你，你的传家宝...”
“搞错没！谁要你的钱啊！你这个人有没有点情商！对，把钱都还给我，然后呢！然后你想怎么样！？”
“我想...”
对啊，等到把传家宝抵的钱还给她后，我想干嘛呢？
与她就此两清，然后一个人重新开始？明明没有她，我会无家可归，连工作都找不到，现在稳定下来就急着给她钱，她有这种反应也很正常。
那就这样一直同居下去...找到新的幸福吧。
“够了！你以为我真的会接受...接受一个曾经霸凌过我的人吗？”我沉下声音。
可是，那样的幸福会通往什么结局，我怎么都想象不到。
她现在帮我，自有她的目的。
这和我们的过去没有关系，那个满是疮痍，饱含着痛苦与压抑的过去，大都是她造成的。
“你！你怎么还是没搞懂啊！”
她甩开我的手，瞪圆双眼盯着我，街灯的微黄映在她眼角的泪珠上。
“要是我不来，那些男生会把你欺负地更惨！他们会打你，把你拖到没人的地方狠狠打！没有我你早就被打残，打死了！”
“就算这样，你对我做过的事就没有错吗？充其量是用另一种方式继续霸凌而已！难道你连一点都没有沉溺其中吗？对我做那些事的时候，心里没有一点的爽感和征服感吗！？你说啊！说啊——！”
心头积攒的怒火一下子冲上后脑，我用力抓住她的手臂，丝毫没注意到那白色肌肤上已留下几道红印。
“我...”她拼命眨眼，心虚地躲开我的视线，泪水不断滴下，“有，是有那种感觉。”
“那不就好了！你、是霸凌的加害者。”
“但是我喜欢你啊！因为喜欢你，才想到那种办法。”
“你太扭曲了...苏汐夏。我不知道要怎么对你才好。你来得太突然了。”
事到如今，听到她告白的我，依然不知所措。
哪怕从这一个月的点点滴滴中，能感受到她对我的好意，以及照顾我时的心意。
我还是不敢接受她，对她身体的索求也全都被我归结于失去女友的寂寞，和长久压抑的欲望。
其中对她是否有真情？我不敢细想。
只是顺着对她的固有印象，臆测着喜欢上她是很危险的，不能沉浸太深。
还有...我的内心深处，仍期望着女友会回来——
冷静下来后，我才松开手。
“怎么会不知道怎么对我？以前也好，现在也是，你不还是对我的身体有欲望？欲望不会骗人的。我以前是沉迷过欺负你，但你在做的时候，不也一样那什么...沉溺其中！”
“不...这是...”
无论是不是受到诱惑，我终究是做了不该做的事。以前也是，现在也是。
“好了吧！你一直都这样，纠结这么多有的没的。我喜欢你，你要是也想要我，就好好对我！像对刚认识的普通女孩子一样。好吗？”
“先把钱收下吧。”
“你！”
张开双臂试图拥抱的她愣在原地，脸上的泪痕清晰可见。
既然无法接受过去的事，就试着强行忘记吧。要是这样去想，突然闯入我的生活的苏汐夏，单纯只是帮了我的大忙。
道谢是应该的。
“放心，不是抵你的传家宝。是想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
“哼，你故意的吧！然后呢！”她轻轻踹着我的小腿，红唇罕见地扭曲着，表达不满。
“之后也拜托你照顾了。”
“...嗯。”
这次她没有作妖，轻轻点头，在我观察她表情的时候，突然抱上来。
苏城没有秋季，夜晚的冷风穿过巷口，还来不及感到寒冷，对方的身体的温暖就传递过来。
我已经依靠过这份温暖，以后，也想再依靠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