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现在又在做什么呢？
在寂静无人的夜里，这间破公寓的床上，眼前是少女白皙如雪的身体，触感又像夹心果冻般吹弹可破，传递而来的温度抚慰着我的心灵。
她是我的冤家，苏汐夏，近看之下，有着如天使般的脸蛋，火辣的身材。
“感觉怎样？还像以前一样吗？哈哈哈，你的脸真搞笑。”
她脸上染着红晕，她披散在枕边的发丝颤抖着，每一根都在撩拨我的心弦。笑容里却带着调笑意味。
自从她拿传家宝帮我还房租后，就以没钱租房为由，暂住在我这里。之后的每天，都想方设法地与我肢体接触：
沐浴后总是只披着毛巾抱住我；
吃饭时老是突然舔我的嘴边；
半夜，总会溜到我睡的地铺，挤进被窝。
这次，我终于没能忍住，对主动送到我身下的她，做了曾经做过的错事。这时我才意识到，对于长期与女友分离的自己来说，她的诱惑是怎么都抵挡不住的。
早些把她赶出去就好了。
这么想的我心里明白，自己绝对狠不下心把一无所有，还帮过大忙的她赶走。
“……”
心口像是压着重物，粗重的呼吸丝毫没能缓解头痛，已近透支的身体缓缓倒下，侧躺在她身边。
“你看你这么能忍，最后还不是让我拿下了？不如早点认输，还能早点发泄压力。”
她玩弄着我潮湿的头发，把上面的汗水薅干。
“这不代表我认输。”我憋出一句，扭过脸装睡。
脑中无数次地向女友安芷道歉，悄悄瞥着挂在前方衣架旁的，与女友的合照。
越看，内心的愧疚与亏欠就越重，最终我还是决定闭上眼。
“明天一早我再去人才市场看看。”
“又去吗？”她朝我的脖子吹着气。
“不能再执着于文科相关了，先找点体力活，总不能让你饿肚子。”
“体力活！？那你还考什么大学...”
“……”
我没有搭理她，她毕业之后就没有工作过，一直在老家也不了解城里工作的要求，再说，时代已经变了。
不过，因为她来，我才决心放下身段，接受体力工作。赚到钱以后，也好把她那传家宝从房东那赎回来。
明天一定能找到工作，什么工作都行——
想着想着，意识逐渐模糊。
* * *
第二天早晨，我起床的时候，房间里不见了苏汐夏的身影。
看到桌上放着热腾腾的早餐，我挪动还有点酸疼的身体，吃着她煎的蛋和面饼。
每次吃到一半，总会想起在老家的时光。
那是段极度压抑的日子，我的爸妈身体都有残疾不能务农，一家只能靠着低保度日，为此我拼命学习，才终于考上一本的苏城大，是标准的“小镇做题家”。
其中的汗水与苦痛，只有我自己明白。
那时的苏汐夏，也为我做过这样的面饼——
某次午休时，她手里捏着一张皱巴巴的面饼，身后跟着一串偷笑着的女生们。
“喂书呆子！你学习学傻了，午饭还没吃吧？我亲手给你做了饼，来！快吃快吃。”
我埋头思考着，不想管她。
“你什么意思！？是不是不给我面子啊。要是那帮男生回来，你就没那么好过了！”
“……”
无言中我抬起头，心里清楚苏汐夏是不会罢休的，比起忍耐，直接承受反而会让事情结束得更快些。
“乖，看我亲手喂你——”
然后，那干巴巴的面饼就被强行塞进我嘴里，一时间唾液分泌不过来，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唔，咳咳！咳呕！”
“不许吐出来！不然有你好看的！听到没！”
她瞪着我，催促我拼命咀嚼，接着又指着我的脸大声嘲笑。
“哈哈！快看，脸鼓的样子像不像田鼠，还是四眼的那种！在很珍惜地吃我施舍给他的食物呢！”
教室里瞬间充斥着女生们对我一人的嘲笑声，我早已听惯，加速咀嚼着，突然觉得味道有点奇怪。
“哦？发现了！？里头可是带着我的专属秘方，具体嘛，只能说是我身体的一部分~你要不要猜猜看？哈哈哈。”
哈哈哈哈——！！
真吵啊。
笑声持续着，看来不到下午开课是不会停了。
我的胃部涌上来一阵恶心感，根本不敢想她往里面加了什么，只是逼迫自己继续咀嚼。
幸好，只是尝到一股浓浓的甜味，是有点像豆子一样的天然甜味。
不久后，上课铃响起，男生们悻悻地回到教室，其中有几人狠狠瞪着我，仿佛是我造就了他们的遗憾。
想到这，已经大学毕业的我身体依然涌出一阵恶寒，快速吃完面饼准备出门。洗漱时，我突然发现水池旁放着一小袋红豆。
那时她往里放的，竟真的只是红豆吗...
* * *
夜晚，我拖着疲累的身体回到公寓，出门时带着的近百份简历都已给出，身体出乎意料地轻盈。
“回来啦！”苏汐夏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此时她正搅拌着发红的面粉。
“汐夏，简历都已经给出去了。果然早上还是要摄取点糖分，一整天都有精神。”
“...对，对啊！这是我调整很多年的配方，你喜欢啊...”
她的脸莫名发红，和盆里粘稠的面粉一个色，空气中夹杂着一丝甜味。
至于她当时除了红豆外，到底还加了什么，现在我也没有必要再去追究了。
我拿出顺路在小卖部买的泡面，在她身旁煮起来。
直到我们坐在桌边吃面时，她的脸依然透着红，她这样皮肤白的人很难隐藏情绪。
“怎么了？”我问。
“...今天连我都帮你去找工作了！对，我有事要说。你看看这个报纸，最后一栏有工作很适合你，条件也满足，你发一份简历试试看！？”
她从裤子里取出皱成小块的报纸，指着最后的招牌板块，其中有一个正用红笔圈着。
家里有笔能划出这么粗的线条吗？而且我没有订报纸，难道她迷上看报了？
我想着，盯着那个消息看。
本司宣传岗位招募文案一名，要求211本科，文科专业，一年工作经验，校内有相关成绩者优先，联系方式……
无论是哪点要求，我都满足，确实是个理想的投递岗位。兴奋感一下子盖过怀疑，我拿起报纸仔细看着。
虽然我的简历有很大概率被刷掉，但有试一试的价值！
“谢了。”我说。
“快发啊！这个什么电子邮箱？反正快发，我去洗碗！还有，今晚必须给我点奖励！”
不知为何，她直到现在都还有点异样，难道是喜悦？她也会为我高兴吗？
我抱着愉快的心情，发送简历到那个邮箱。
要是明天还没回复，就去面试那个仓库搬运的岗位。不，很难有回复的，冷静点。
这晚，就算苏汐夏再怎么去衣全力诱惑，我也无心应对，怀着忐忑的心情，到半夜才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