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读完第二幕——当然前提是愿意读到这里的,估计都会对第二幕的情节编排感到相对不如第一幕丝滑。因为在我动笔开始写之前,我对整本书的情节编排是:第一、三、五(如果有第五幕的话)幕集中战斗剧情,二、四幕作为过渡章节。
因此在我原本的大纲编排里,预定的第二幕中会有的战斗桥段其实比现在还要少——原本我规划的第二幕战斗桥段仅有轮船上的姐妹舞女boss战和最后的爬塔战斗,公寓战和星河公馆流星锤boss战是我写到中途临时加的。
虽然哪怕加上这几场战斗,纵观下来第二幕的整个前半段都充斥了冗杂无趣的站桩对话桥段,这些桥段可能要一直等到第四幕才会有与之呼应的剧情,而现在看来可能有的读者会觉得前半段的第二幕沉闷无聊而且一些人物的出场意义不明,这或许会让人想起看《钢铁之躯》和《蝙蝠侠大战超人》时的体验,前半段对话戏过于集中,而战斗戏基本集中在后半段,可能会导致两种不同程度的审美疲劳,当然道理我们都懂,但真正动笔写了才知道合理编排情节是项不折不扣的技术活。当然所谓的“情节编排”,其实也就是调整故事的发生顺序,将战斗和对话交错起来,让读者始终受到不同种类的刺激,这才是比较成熟的编剧方式。
不过纵使如此,第二幕的故事编排我也不打算再改了,就这样吧,起码悬念相关的东西该揭开的也揭开了,未揭开的则是留到第三幕压轴。起码故事叙述层面上第二幕的情节已经完成了它的使命。
作为过渡章节的第二幕结束之后,作为承接的第三幕故事情节会极为紧凑,整体风格可能要更贴近第一幕——无论是叙事节奏还是血腥暴力程度,相比第二幕都会上一个台阶。第三幕的战斗节奏可能会十分高强度,甚至可能出现十多个章节一直不停打打打的情况(虽然之前也偶有这种情况),不过吸取第一、二幕的经验,还是尽量会平衡故事节奏的,尽量不让读者审美疲劳。虽然能读到这里的读者我估计接受度应该也提起来了。
第三幕可能会相当暴力,暴力程度不逊于第一幕,甚至还会加强。第二幕的结尾,我用一种我个人认为相对直观的方式向读者展示了精神病人发作时所遭遇的侵入性思维,其实我也有想过把最后那段写成现实和幻觉交织、致敬一波李火旺的“我真的分不清”,但用幻觉的形式呈现的话,一来会削弱杀戮孩童给读者造就的冲击力(我当然是想尽量让读者皱着眉头的),二来幻觉作为艺术表现手法早就被玩烂了,相比之下,精神病人的侵入性思维这方面的艺术表达涉猎过的人相对不那么多,所以第二幕最后那里我决定用侵入性思维的形式来直观展现时月的意识被寄生体影响后的结果。
那不是水字数,我这整本小说都是实验性质的,水字数是相对于需要签约上架卖钱的书而言的,这本书属于某种意义上的实验作品,你在市面上不会找到像我这样不厌其烦地用动作拆解的方式来描写战斗的。
可能看起来书中人物的战斗动作没有超出逻辑的部分,但是要让战斗立足写实的基础上又具有一定的艺术加工可不是件容易的事,这需要你对人体的运作方式有些许概念才行。
关于如何设计武打动作,我这里推荐一部纪录片《人体武器》,看过你就知道人类躯体作为武器同时具有尖锐和脆弱两面性。
人类作为大型动物攻击力其实很强,但同时也很脆弱、很怕疼,相比其他皮糙肉厚的大型野生动物颇有不同。在怕疼这一点上人类的近亲猩猩家族和人类也有共同之处。
第二幕最后那段杀杀杀算是我个人首次尝试描写精神病发作时的景象,在此之前我从未涉足过任何精神病角色,唯二读过的描写精神病人的作品只有《道诡异仙》和《天才在左,疯子在右》,另外就是一些比较野味的心理学书籍,但那些最多有描写心理疾病或是人格障碍的,对更为剥夺人自我意识的精神分裂症则少有描写。精神分裂症是一项很恐怖的疾病,是“地狱的现实形态”,患有精神病的人事实上和活在地狱中无异:
有的精神病人会坚信有人通过自己的眼睛监视自己的一举一动,于是主动挖出自己的眼球解除这种折磨;
有的病人会产生侵入性思维,被某种莫名其妙的强制力逼迫着做出违背自身自由意志的行为;
有的病人会感觉自己身边的所有人都被替换掉了,在他眼里身边所有人都变成了画皮,自己俨然像是作为唯一的地球人被丢到了异星;
有的则是不受控制地狂喜或是狂怒或是狂悲,在没有任何外源刺激的情况下产生无缘无故的强烈情绪然后做出伤害他人的事;
有的人则会有莫名其妙的恐慌发作,无缘无故地被强烈的恐惧或是痛苦侵蚀,终日像在地狱中受刑;
有的人会觉得自己的某个肢体是外来寄生物,最后主动把这一肢体切掉,这样做不仅不会痛苦,反而令他感到解脱;
有的人则是幻觉,根本分不清此时看到的究竟是幻想还是现实;有的人是幻听,根本不知道此刻听到的声音到底就是面前这个人说的话,还是压根就不存在;有的人是妄想,莫名其妙地认为他人会伤害自己或是喜欢自己,进而做出各种不可理喻的举动……
时月所遭受的在这其中应该属于“侵入性思维”一类,她无法控制自己心中的某些想法,这固然是被寄生体改造大脑后的结果,但它本身也源自时月心底的某种呼唤——因为时月内心深处的确有渴血的一面,寄生体把这一面无限放大了,某种意义上讲,“杀杀杀”正是源自时月内心的呐喊,只是后天所受的教育让她认为自己绝不能成为这种人,先天的暴力倾向与后天所受的道德、法制教育在她的脑中左右互搏,最终形成了你们所看到的那一幕。
当然我也可以简单直白地写“时月在寄生体和自身暴力倾向的双重作用下走向疯癫”,这样写固然很大白话,但是太冷静了,不够精神病。我是不会这么写的。
说说图未
这个角色作为第二幕最终boss可能逼格有点不太够。其实图未的实力是完全够的,图未是目前为止时月遇见过的最强大的凡人对手,图未精通弓箭射术,同时也擅长刀术、体术、奇门兵器(长鞭),各种类型的战斗都能应对,对时月来讲图未是一场大型综合考试,不能正面击倒图未,时月就没有资格应对第三幕更复杂的战斗。
不过相比第一幕的钱羽辉,图未这个角色我有意压缩了他的剧情,尽量不让他显得太可恨,因为图未的存在更多是考验时月的战斗技术,而非精神力,和图未的战斗是纯粹技术的比拼而非精神力的比拼,因此我就没有在图未的作恶行为上面着墨太多,尽量不让读者注意到时月和图未在精神意志上的差别。
事实上两人同为黑道杀手,都是血浆里摸爬滚打过的人,战斗意志都是很强的,最后你死我活的战斗中,二人也是拼尽全力,图未的心态比钱羽辉成熟太多,直到最后一刻他都冷静地面对战斗,输给时月纯属技不如人,或者说外挂不如人吧,时月毕竟是有我给的挂……虽然如果让她提前知道这个挂的副作用,那她肯定不会愿意接受就是了。谁会愿意在我笔下当主角呢。
关于寄生体
寄生体的构想一定程度上来自于生化4的普拉卡寄生虫,不过这里设定寄生体是一种真菌,这个设定借鉴了生化8。毕竟寄生虫太恶心了,谁会愿意自己创作的女主角体内被植入恶心的虫子?相比之下被真菌变成冬虫夏草还相对能接受些(真的能吗)。
第三幕会有更多关于阿布拉克萨斯寄生体的剧情,虽然名字来源于《德米安》,但其实本书并没有什么致敬黑塞的部分,我也没读过黑塞的其他作品。当然对时月而言,世界对她而言的确是割裂的,不知她能否冲破她的壳呢。
第三幕部分情节可能会让部分玩过生化危机4、恶灵附身以及寂静岭2的读者感到既视感,里面会有致敬的桥段,尤其是第三幕最后的boss战,会致敬寂静岭2中的一场战斗。我说到这里,有的人可能应该猜到了。
第三幕最后也会有十分具有冲击力的桥段,比第二幕结尾的精神病发还要夸张,不过我猜能忍受这本书的暴力、压抑、沉闷和黑色电影滤镜坚持到这里的读者,应该说不管什么样的桥段都不会造成心理波动了罢(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