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储藏室的铁门被沈软软提前动了手脚。
门锁的内部结构早在昨天下午就被她破坏掉。
并且这种破坏方式从外部检查不会发现异常。
只要第二次关上门,错位的弹簧销就会随之卡死锁舌。
除非外部暴力破坏,否则绝无打开的可能。
幽闭恐惧症?
更是无稽之谈了。
她曾经在家族安排的试炼下,独自身处南美洲塌方的矿井地底,与几具冰冷尸体共处十几个小时,最终冷静找到求生通道。
倒不如说狭小黑暗的环境让她更利于思考。
推开门,带着林晖走进这间昏暗的“密室”。
又按照自己的指示一丝不苟地摆放好书本。
然后,沈软软“试着”拉动门把手。
“门.....好像打不开了。”她表面无措的低声说着。
少年走过来,试了试无果后眉头皱起。
拿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无信号的图标。
当然,这同样在她的算计之中。
“没用的。”
沈软软以颤抖的声线解释。
“这里.....是学校的旧资料室,靠近大楼的承重墙核心区域,信号一直被屏蔽的。”
这一切,都是专门为他,为林晖精心安排的剧目。
剧情需要脆弱无助的女主角,需要同样与她共陷囹圄的可靠男主角,需要在危难中滋生出“依赖”与“心动”的情感......
但剧本还没上演多久就出现了偏差。
环境,动作,神态都没问题,除了.....他的反应。
沈软软按照预演过无数次的模样,表现出恐惧无助,脑袋无力地抵在少年后背上。
她设想过许多种可能。
对方或许会惊慌失措
或许会僵硬得像块木头
又或许...会像那些自以为是的雄性生物一样,借着“安慰”名义不老实的动手动脚。
可林晖没有。
从头到尾都安分得不像是十八岁的血气方刚少年。
他不解风情的坐在地上,伸手规律性地拍打铁门,试图引起外界注意。
身体任由自己倚靠,却没有多余的触摸。
就连最基本的象征性安抚也没有。
这不符合沈软软的预期。
一股淡淡的不悦在她心底晕开。
不按常理出牌.....
面对林晖过于冷静的自持,自己所有牵动起男性方面生理欲望的话术与陷阱都成了无的放矢。
但同时,又有一种陌生的雀跃在某个角落悄然滋生。
这两种截然相反的情绪相互交织,形成让她感到莫名其妙的复杂心理。
沈软软不再去想。
既然剧本走向出现偏差,那么,就由她这个导演亲自下场扳回正轨。
她加重呼吸频率,身体颤抖变得更加直白,仿佛“恐惧”已经攀升到了顶点。
随着剧烈“战栗”,身体顺理成章的从仅仅抵着后背的姿势.......
滑落,倾倒,依偎进怀。
成了。
脸颊贴在少年的胸膛上。
能够听到对方那颗心脏有力的搏动。
咚咚咚......
仿佛灵魂深处擂响的战鼓,令她浑身血液为之加速奔流。
沈软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没有任何异味
只有阳光暴晒过的清爽干净,还混杂着一丝如同青涩柑橘被捏爆时迸发出的清香。
这味道不像名贵的男士香水那般刻意刺鼻
却比任何一种香水更能让她感到安心,甚至.....沉迷。
双臂顺势环绕住少年的腰。
指尖在他的后腰处相触,不动声色地丈量尺寸。
宽肩,窄腰。
肩膀比她想象中要宽阔许多,隔着布料都能感受到其肌肉轮廓。
腰肢收束得没有一丝多余赘肉
完美的的倒三角体型。
好馋.....
忍不住收紧手臂,让身体贴得再亲密一些
许许多多不干净的肮脏念头,宛若雨后的毒蘑菇疯狂地从压抑的黑暗内心深处冒出头生长。
好想.....好想就这样,将他彻底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好想用牙齿去啃咬他突出的锁骨,再用舌尖去品尝他皮肤上带着微咸汗水的味道。
好想探进他的衣摆,去抚摸腹部和胸膛.....
强行压下那些翻涌不休的念头
沈软软脸上依旧维持着那副害怕而又自责的完美伪装。
“对不起......”
“让你看到我这副样子.....一定很麻烦吧......”
耳边,是林晖的声音。
“计算谁的过错,对于解决目前‘门打不开’这个核心问题,没有任何帮助。”
安慰话语里没有一句是“没事”,也没有一句是“没关系”。
每句话无比冷静客观,巧妙切中要害,抚平她伪装出的焦躁。
这个回答,真的很符合他的作风呢。
沈软软心中最柔软的某处被轻轻触动了一下。
但紧接着
对方下一句话却像根针狠狠扎进来。
“说起来,我初五那年也见过你这个类似的样子。”
他......不是忘了吗?
那日在教学楼的楼梯间,当林晖眼神茫然而陌生看过来时...
那份被无视,被遗忘的刺痛感还历历在目。
那种被自己视若珍宝的回忆却被对方弃如敝履的感觉,让她第一次体会到了快要发疯的不甘。
沈软软死死地咬住下唇,几乎要咬出血来。
强烈的情绪冲上喉咙。
“......原来,你还记得。”
说出口的话语带着连她自己都未曾发觉的真实委屈。
听着少年后面的解释。
她没再说话。
是啊,学业紧张。
多么无懈可击的理由。
但...你凭什么要忘记?凭什么能忘记!
我可是...沈软软啊,你这样的底层小角色凭什么......
“抱歉。”真挚的道歉伴随着抚摸发丝回荡头顶,轻得像在安抚一只受伤的小动物。
原本那股怨气竟在这个动作下慢慢消失。
脸颊埋在少年胸膛,沈软软忍不住扁了扁嘴。
既是埋怨自己的不争气,这么容易就消气,也是不想承认自己的欣喜。
然后,是林晖带着几分黑色幽默的熟悉玩笑。
“所以,现在琴谱够撕了吗?”
她再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可笑过之后,那股旖旎的念头再次卷土重来,化作潮水不断冲击着早已摇摇欲坠理智堤坝。
许是刚才委屈情绪所带来的影响。
又或许是压抑了太久,那些无法定义的情绪于此刻找到可以宣泄的突破口。
这次,她没有再压下。
缓缓抬起身,下巴磕在林晖肩膀上。
侧过头唇瓣轻启,将所有情绪尽数宣泄释放到这个充满侵略性的动作里。
她...含住了少年的耳垂。
那是一小片温热柔软的皮肉。
牙齿先是留下属于自己的印记。
没有立刻施力,舌尖细致地沿着轮廓描摹几圈。
再舔舐对方内侧最敏感的软肉。
少年因这个动作引起的一系列战栗反应令她很满意。
这滋味,真上瘾。
好想.....好想就这样。
一直咬着,持续在对方脖颈上,锁骨上,身体的每一寸皮肤上.....
都留下无法被磨灭的痕迹。
但沈软软知道,不可以
至少,现在还不行
她强行压下那股欲望洪流,恋恋不舍地松开唇退开少许。
“对不起。”
开始用那种最温柔且柔弱的语调,解释着自己的“病情”。
林晖波澜不惊的死鱼眼终于有了生动的神采。
看着那副瞪大眼睛半信半疑,犹如被吓到的小动物般可爱到犯规的样子。
心底好不容易平复的施虐欲又一次蠢蠢欲动。
怎么办
又想欺负他了怎么办.....
某处比刚才更为强烈滚烫的燥热涌向全身。
沈软软决定一不做二不休,不再克制。
正准备将那句“这次可以咬你的喉结吗”付诸行动时。
“砰!砰砰!”
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门上怎么插着把钥匙,是哪位同学在里面?”
动作陡然停住。
美事...被打搅了。
沈软软保持着上半身微微前倾的姿态,脸上的神态没有半分改变。
“张老师,是我。”
整理了下有些凌乱的衣襟,声线婉约得体,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
“还有林晖同学,我们被困在里面了,门好像卡住了。”
啊,真是的......
蛆虫什么的,就应该待在厕所里腐烂发臭才是
为什么.....要爬出来干涉别人的好事呢?
张老师
请你乖乖的去死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