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安祈要了《糯米团子》的绘本,想要借来看看,那是我写的,如今已经忘了里面的内容,黑团子是我走出低谷的重要之人。
身为老师面对强权,难道一点办法都没有吗?师德何在?
一个游戏,一条规则,胜天半子。
而这个游戏的名字叫做——守护天使。
游戏规则是,一整个班级的人在抽奖箱里随机抽取一名同学的名字,目的是要帮助这名同学实现愿望,游戏难点就是,天使不能被人发现守护的人,天使也应该小心意义不被守护的人发现。
黑团子是白团子的守护天使。
虽然白团子被踢出了游戏,却实实在在的是游戏的受益者。
人在遵循规则的过程中,也在打破规则,在好的规则里出现蛀虫,在坏的规则里出现天使。
我当初很怕,老师说,你去守护那个可怕的人时,我吓了一跳,我想早点完成她的愿望,结束游戏。
可她说没有愿望。她反问我的愿望是什么,我当时是这么说的:“我也没有愿望。”
被逼问了一番后,我猜到了我和她的关系,所以简单说了愿望:“想要个朋友。”
后来我们成为了朋友,她的目标达成了,可以不用再理会我了。
或许是受母亲的影响,我很少和人建交,所以我欠别人的,我会尽可能还给她。
“怕受伤,怕背刺,怕与人建立联系。这就是我。而我也是个差劲的人。”
我们班里最可怕的不是她,这位女生,而是另一个女生,她有一种魔力,能够让男女都喜欢她,她给人的感觉和苏云梨很像,很喜欢结交朋友。
不过苏云梨可不喜欢动用朋友的力量,她的朋友更像是一种成就,想要多交朋友,然后让朋友喜欢她。
我最初是想要和她交朋友的,结果被对方又是羞辱,又是排挤。
她展示了她的朋友力,和所有孩子都保持友好,和他们亲密无间,所有人都一致站在了她们那边。
女生实际上很可怕,我曾经就被耍的团团转。
受女生的影响,黑团子也摆脱不了被孤立,朋友力比她打破规则的强大个人力量厉害太多了。
她轻而易举的被孤立了,所有人见她避之不及。
在她的蛊惑下,在一堆的朋友扎堆,和她成为朋友,我抛弃了黑团子。
黑团子成为了我,准确来说是曾经的我,被所有人孤立,成为了离群的鸟儿。
“那个女生一直令我印象深刻,所有的人几乎都是她的朋友,朋友成了财力权力才能展示的对象。我当初和她在一起是因为她把不要的画笔扔给我,我给了她一副她的自画像,她让我成为她的朋友,我当时很高兴,没想到还有这种好处。”
可我没想到,她的要求是让我和黑团子断交。
我和她成了朋友,却还和黑团子藕断丝连,因为我还欠她一个愿望。
我也不想失去她这个朋友,我因为她少遭遇不少欺凌。
可我并没有把她当工具的想法,我只想尽可能摆脱孤独感。
我想着和那个和苏云梨很像的女生在一起,我们会成为好朋友,然后我拉一下黑团子。
舞会的时候,她给我施加压力,全班的同学也在看着我。
我仍旧想着和最初的计划,可她很伤心,居然哭了。女生很得意,她战胜了不可战胜的对手。
后来,我把画笔还给了她,交易结束了,虽然她们的确接纳了我,我不再是被阴云簇拥。
或许是我习惯了孤独,或许是我察觉自己在那儿也的确没有发言权,或许是我厌倦了被人使唤。
“她真的很可怕,她的力量可以调动所有孩子,挥斥方遒。”
她诬陷人的方式也有一绝,东西丢了,她就会报告老师,然后老师问是谁,她就说是我,倘若她一开始知道是我,肯定不需要老师,可她仍旧需要这一步。
我被老师吓得脸色惨白,又被同学看得脸通红。
她正襟危坐,不容置疑地说着我的恶行。
我抗压其实很强的,可那天晚上,呆呆地一声不吭时,还是流出了泪水。
而我把所有人都得罪了,黑团子也是,我觉得一切都是自己活该。
我不得不向她臣服,男班长走后,她独霸整个班级。
男生也不得不屈服,并献上谄媚。
我也学着其他的男生,给她推秋千,可她根本不让我靠近。
“别用你脏兮兮的手碰我。”
“你是不是跑题了?”唐悦黑着脸质问我。
我手机被没收了,就只能和唐悦聊聊过去的事情。
初中的时候所遇到的矮个子女生,和这个女生很相似。
我初中也有过一段经历,企图通过献媚的方式博得好感,不过我发现物品的寿命和朋友的价值是相等的。
自那之后,我再也没有交到朋友。其实我要是懂的更早,就不该把拿高端水彩借出去。
一开始还能博得几句好话,后来水彩干瘪瘪的回来了,我也和水彩没了价值,那是绘画大赛的奖品,我自己都没有用。
吃过一次亏,我还会吃第二次,也是没谁了。
“黑团子呢?”唐悦焦急地问我。
“搬家了。”
我打了个哈欠回答唐悦。困意愈加上来了,一般什么能讲,什么不能胡乱扯,我还是懂的,有些事情,我也不和安祈瞎扯。
“黑团子和苏云梨谁排第一?”唐悦突然间问我。
“我初中有个和那女生很像的男生,他就老是喜欢说谁和我最好,谁和我第二好,大家好像很喜欢排名,排的高的自然开心,排的差的就悲剧了。考试的时候我也很讨厌排名,因为我老是排倒数。我所认识的女生中排第一的,我应该会给唐悦。哈哈……这是当着当事人肯定会说的。”
这玩笑确实不好笑,我被唐悦结实的挨了一拳,头上多了个红肿的大包。
“现在两人都不在,你给谁排第一?”唐悦又问了我一遍,这个极其难把握分寸的问题。
“这要怎么排?单轮谁对我好,我想我会给黑团子,要是说更漂亮,我就选苏……”
“那对方真是好心喂了驴肝肺。”
唐悦在我鼓着包的头上又敲了一下,包上包,本就敏感的头部更加痛了。
“苏云梨这种人就是谁有才能和谁做朋友。”
“唐悦不也是吗?”我笑了笑询问。
“等等,再敲,就傻了。”
“本来就傻。”唐悦不废话,直接动手,三连包上包上包。
我好似听见了“噹”地一声脆响。
最喜欢的人,我可能没有。
但最讨厌的人,一定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