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宇在学校一天天就知道瞎玩,我去接他的时候,他人都不在位置上。”
“那不是...我又不知道您今天来接我啊。”
平时王宇大多是自己回去的,父母也希望锻炼他独立的能力。
“那你姑姑说的话有错吗?”
方清画一句话就按下王宇,她先是瞪了儿子一眼,然后转头跟小姑子和颜悦色道。
“这孩子最近月考又给我考了个倒数回来,我是真的管不住他...唉~”
后面就是絮絮叨叨的育儿难,王宇都听得耳朵起茧,他是不觉得自己哪里难养活的。
平时一碗泡面加个蛋也能吃得津津有味啊,但这话可不敢让妈妈听见,王宇也只是心里想想。
王梓月听得差不多,将话题扭转过来,她主动问王宇。
“你的前桌不是学习很好的那个江同学吗?你怎么都没跟他好好学习。”
王宇一听这话就变得愁眉苦脸,他将怀中的抱枕扔到一边,唉声叹气:“江哥他抛弃了和我的革命友谊,自己一个人先去了。”
“他...过世了?!”
王梓月被吓一跳,方清画显然也被儿子的话惊到。
王宇噗嗤一声笑出来,他看着妈妈和姑姑的表情就觉得搞笑,“你们在想什么啊...江哥只是转学了,好像是身体原因,回老家休养去了。”
“你这孩子!谁叫你说得那么奇怪的。”
方清画没好气地拍了下他的脑袋,又气呼呼地拿过抱枕砸了一下。
“别打了别打了,再打真就成棒槌了。”
“我看你还不如棒槌有用!”
王梓月看着王宇一路跑上楼,嘴角不自觉地扯起笑意。
她又回想起看到的那本教科书封皮上的名字。
已经能确认王宇的前桌换成了姜橙。
怎么会这么突然呢?在姜橙转学过来后,江澄又恰好消失。
之前自己还是更多的将注意力放在两人的关系上,但现在似乎另一个不太可能的想法又在暗戳戳地提醒着自己。
这事没那么简单。
王梓月有些后悔将手环还给姜橙,这个多次出现在自己视线中的东西,可能背后有着别的秘密。
无论从姜橙还是江澄的态度来看,都很看重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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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手环上显示的时间,王梓月回忆着手环的样子,她记得背面好像有个什么按钮。但自己那时候没有按过也不知道有什么用,除此之外触碰屏幕也没别的反应。
线索到这里又断了。
玄关处传来开门的声音,王子阳手中抱着一件西服外套进来,他看见自己的妻子和妹妹都坐在客厅便问了句。
“小宇他人呢?”
“你这儿子被我吓跑了,自己呆在楼上。”
“什么叫我这儿子...”王子阳摇头失笑,“他不也是你儿子。”
“我可不想喊他儿子了,天天就知道气我。要是个女儿就好了,不知道该多可爱听话。”
王梓月挑了挑眉毛。
“都说儿子像妈妈,我看有点道理~”王子阳坐下,随手拿过桌上的葡萄塞进嘴里。
“去你的!你这是说我这个当妈的脾气差咯?”
“嫂子,你别听我哥瞎说。”王梓月帮腔。
“行行,是我这个当爸爸的没教育到位。”二比一,王子阳很果断地举手投降,“哎,之前他不是说有个喜欢的...女神来着?还是他哥们的表妹...”
“我看他就是口花花,要是真能给我带个儿媳妇,我可要烧高香了。”
王宇一放假就和朋友出去打球或者爬山,半天都闲不下来,方清画嘴上虽然不准王宇早恋,但也担心她这儿子对恋爱完全不感兴趣。
想到这方清画又看向王梓月。
“小宇这年纪就算谈,我也不怎么看好,那你呢?这么多年也不见得带个人回来。”
王子阳和王梓月的年龄差不少,方清画有时候看着这个妹妹更是一种长辈的心态。
独立的女人自然更看重事业,可她作为家人也希望王梓月身边能有个知冷知热的人。
这大概是每个家长都在操心的事吧。
王梓月撇开脸,又沉默来表达自己的抗拒。
“你也别催梓月,家里有爸妈催着就够了。”
王子阳结婚的年纪比较早,当初和方清画更多的是父母辈介绍认识,虽然他不抵触,而且和方清画的婚后生活也很轻松愉快。
但他还是希望妹妹能顺从自己的心意。
他平时既当父母那边的说客,又帮着妹妹在两人面前说话。
归根到底也是希望妹妹能平平稳稳地过好生活。
因为结婚这事和父母僵着也不太好...
王梓月叹了口气,她私底下也清楚大哥的想法,但她觉得自己现在没那么多精力去经营一段婚姻。
而且,真让她跟没恋爱感觉的人相亲结婚...王梓月就直皱眉头。
见妹妹蹙眉,王子阳便停下这个话题,转头聊起晚上的菜色。
“爸妈他们又出去玩了?”
王梓月看了眼客厅的壁钟,指针停留的数字比往常的开饭时间迟了一个小时。
“说是今天去钓鱼来着,爸现在不是去公司也少了嘛,平时的爱好也一天一个样。”
王梓月回想了下,好像之前还听她哥讲过,说是爸爸迷上了国画,特地请了老师来家中。
精力这么旺盛,也不帮忙分担点工作...王梓月撇嘴,直觉自己坐上总裁这个位置就是被爸爸拖上了贼船。
活都让她干了,好处也没见着,好歹多往她卡里打点钱或者有事没事塞点股份什么的啊。
“喂?我是...好,啊!什么?!”王子阳接到个电话,猛地从沙发上跳起来。
“什么事啊一惊一乍的。”方清画拍着胸口,看向丈夫。
“爸晕倒了...现在在医院。”
“我去开车,哥你上去把小宇叫下来。”
王梓月想也没想就拿起车钥匙往外走,在听到前半句话后她的脑袋就嗡嗡的。
四人坐着王梓月的车往集团旗下的私立医院赶去,刚进到大厅就看到王震的秘书等在那。
“刘伯。”王梓月走上前,这是跟了父亲好多年的老秘书,如今挂职在集团,平时主要处理董事长的私事。
“你们到了...”刘伯的表情很平静,虽然还保持着微笑,但王梓月注意到他抓着提包的手青筋暴起。
“董事长刚做完身体检查,还在等结果。”
刘伯带着几人坐电梯上去,王梓月走进病房,先是闻到一股消毒水的味道。
然后就看到父亲安静地躺在床上,守在旁边的母亲正用纸巾擦着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