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

过去了多久呢?

姜小成将头埋在沐涵涵给的旧衣服上

嗅着属于沐涵涵的味道,她不知道沐涵涵为什么要这样做

是因为惩罚自己

还是因为什么?

当感官只剩下嗅觉跟触觉可用时

这两种感官会自然而然的加强

不知道多少,她嗅到了一种很熟悉很熟悉的味道

她知道,是沐涵涵来了

可她张了张嘴,什么都说不出来

沐涵涵关上门,将姜小成耳朵上的耳塞取下

“姐姐,今晚上,我跟你睡”

沐涵涵轻声着,还不忘在她的耳尖上咬了一口

再次听到沐涵涵的声音,姜小成下意识的伸出手抱住了她

沐涵涵愣了一下,随即淡淡一笑,回抱住了她

“姐姐,很想我,对吗?”

姜小成说不了话,只得用头在她的肩膀上不轻不重的点了一下

想她吗?

这个问题在她被剥夺了时间和视觉的世界里,显得有些荒谬

她无法计算自己被关在这里多久,分不清昼夜,时间变成了一种模糊而黏稠的概念

但她记得那无处不在的、属于沐涵涵的味道,像是无形的绳索,缠绕着她的呼吸,渗透进她的皮肤

也记得那漫长到令人心慌的、绝对的寂静和黑暗,能将人逼疯

而沐涵涵,是这无边孤寂里

唯一的变数

唯一的声音

唯一的触碰

所以,当沐涵涵问她是否想念时,她用头在对方的肩膀上点了一下

这并非出于清晰的思念情感,更像是一种溺水者抓住浮木的本能,是对打破那令人恐惧的虚无的急切回应

她在

她来了

这个认知,比任何理性的思考都更直接地作用于她的神经

抱住沐涵涵,不仅仅是对问题的回答,更像是在确认这个“真实”的存在,驱散那片吞噬一切的黑暗和寂静所带来的、潜藏在意识深处的恐惧

沐涵涵的身体是温热的,柔软的,带着活生生的气息

拥抱的实感,一点点挤占掉那些因感官剥夺而滋生的不安和空洞

她无法说话,无法表达这复杂的、混杂着依赖、困惑、甚至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因这特殊对待而产生的扭曲安心感的情绪

她只能更紧地抱住沐涵涵,将脸埋得更深,用尽全力汲取这份唯一的“真实”,试图用这具身体的温度,来填补内心因未知和隔绝而产生的、连她自己都尚未完全明晰的巨大缝隙

察觉到姜小成越抱越紧,沐涵涵不动声色的推了一下她

“姐姐,今晚上我一直陪着你,有的是时间抱”

对此

姜小成沉默了一瞬

只是……

今晚吗?

她没有松手,内心很是不满

凭什么只能陪自己一个晚上?

自己都这么听话了,乖乖地吃了她给的药

乖乖地让她给自己戴上眼罩

乖乖地待在这里,一点出去的动作都没有

为什么只给自己一晚上的时间?

为什么啊?

怒从心起,也可能是被压抑了一段时间,她猛得将沐涵涵扑倒

“姐姐!?”

沐涵涵那知道姜小成会这样做?

一点准备都没有

等她想要反抗的时候,自己的双手,已经被姜小成用她自己的旧衣服绑住了

“姜小成!你正常一点!”

听到这句话后的姜小成还真停下了自己的动作

但只是一瞬,她便想明白了

正常?

自己这样还不正常?

她这还不正常的话,那自己还有正常的时间?

只见她只手摘下眼罩,从沐涵涵的身上搜出了一瓶药,没有犹豫地吃下一片,接着,掰开沐涵涵的嘴巴,强制性地也让她吃下一片

“姜小成!你知不知道这是干嘛的!?”

姜小成摇了摇头,看着沐涵涵那张因难受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心里很是满足

“混蛋……快点把我衣服扣子解开……”

不时,沐涵涵的脸就染上了一丝绯红

姜小成听问,低头看着手上的药瓶

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冰凉的瓶身

沐涵涵带着哭腔的斥责和请求,像隔着一层毛玻璃,模糊地传入她耳中,却未能激起丝毫涟漪

反而让心底那片冰冷的、想要彻底掌控的黑暗,蔓延得更深。

她看着身下沐涵涵微微颤抖的身体,染上绯红的脸颊,以及那双蒙着水汽、带着惊惶和一丝或许连沐涵涵自己都未察觉的、隐秘期待的眼睛

一个更加清晰,也更加恶劣的念头,如同藤蔓般缠绕住她所有的思绪

她没有去解那些被她自己笨拙系上的衣扣

反而,她伸出手,不是去触碰沐涵涵温热的肌肤,而是轻轻地、用一种近乎研究的姿态,用手指拂过沐涵涵因急促呼吸而不断起伏的锁骨线条,感受着那下面激烈搏动的血脉

然后,她的手指缓缓下移,极其缓慢地颗,一颗,解开了自己衬衫的纽扣

动作有条不紊,甚至带着一种刻意的、令人心焦的延迟,与沐涵涵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和无法抑制的轻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将自己的衬衫褪下,随意丢在一边,露出了大片白皙的肌肤

但没有立刻俯身,而是就那样跪坐着,居高临下地、静静地凝视着沐涵涵

她在看

看着药效如何在沐涵涵身上发挥作用,看着那绯红如何从脸颊蔓延到脖颈,看着那双原本带着惊惶的眼睛如何逐渐被迷茫和一种陌生的渴望所占据,看着沐涵涵被束缚的双手如何无意识地绞紧着那件充当绳索的旧衣服,指节泛白

她在欣赏

欣赏着沐涵涵此刻因她而起的、完全失控的模样

欣赏着这份由她亲手催生、由她完全主导的混乱

这种将另一个人所有的反应都置于自己注视之下的感觉,这种对方最细微的颤抖都仿佛由自己掌控的感觉

奇异地抚平了她心中因被“囚禁”而滋生出的、连自己都未曾清晰意识到的躁动与不满

“很难受吗?”

哑巴药的药效己过,姜小成终于开口,声音低哑,却异常平静,听不出任何情动的波澜,只有一种冰冷的探究

沐涵涵无法回答,或者说,她的身体已经给出了最直接的回答

她扭动着,试图靠近姜小成,寻求缓解,却被那件旧衣服和自己的无力牢牢困在原地

细碎的呜咽从她唇边溢出

姜小成俯下身,却没有如沐涵涵所渴望的那样给予安抚

她的唇在距离沐涵涵肌肤几毫米的地方停住,温热的气息拂过,带来更强烈的战栗

“记住这种感觉,”姜小成在她耳边低语,声音如同魔鬼的蛊惑,“记住是谁让你这样的”

她要用这种方式,将“姜小成”这三个字,连同此刻这种极致的渴望与无助,深深地、刻骨铭心地烙印在沐涵涵的每一寸感知里

她要让沐涵涵的身体,先于理智,彻底记住她,依赖她,再也无法脱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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