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闷哼声过后，姜小成缓缓睁开眼
来自自己的生物钟叫醒了自己
她发呆了一会儿
接着侧头看向了还在睡觉的沐涵涵，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
幸好，这一切不是假的
姜小成真的很怕昨天所经历的一切都是假的
醒来后又是自己孤独的一个人
回过神后，她下意识地就要下床去开电脑，但足尖刚一触及到冰冷的地面
突然想起，自己为什么还要做这些？
她现在，已经不缺钱了
于是心安理得地躺回床上，抱住沐涵涵的手臂，重新闭眼，呼吸放松，再次入了梦乡
已经
很久没有这么放松了
姜小成再次醒来时，是被细碎的动静和温热的触感弄醒的
她睁开眼，发现沐涵涵不知何时已经醒了，正支着脑袋，另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地卷着她散在枕边的发梢
见她醒来，沐涵涵眼睛弯了起来，带着刚睡醒的慵懒和一点狡黠：“稀奇啊，姜大小姐也会赖床？”
阳光透过窗帘缝隙，在沐涵涵脸上投下柔和的光晕，她指尖缠绕发丝的微小动作，带着一种亲昵又自然的占有
姜小成心里那点最后的不真实感，终于在这日常的晨光里消散殆尽
她没回答，只是顺着沐涵涵的动作微微偏头，蹭了蹭那只捣乱的手
“今天有什么安排？”沐涵涵顺势用手指轻轻梳理着她的头发，“大富豪不用上班了，总得找点事做吧？”
姜小成沉默了片刻，一个念头闪过
城市边缘新开发的一个临湖艺术区，之前在网上刷到那里人少景野，还有一片未经太多雕琢的芦苇荡
此刻想来，倒是个适合打发一整天时光的地方
“有个地方，”
姜小成坐起身，语气恢复了平日的简洁，但眼神里多了点不一样的东西，“可能你会喜欢”
“哦？”
沐涵涵的眸色带上了一丝好奇
能让姜小成觉得自己能喜欢的地方
那必须狠狠期待一波了
一小时后，两人站在了一片开阔的湖畔
确实如姜小成在网上看到的那样，这里游客稀少，初秋的风带着水汽吹拂过来，掀起层层叠叠的芦苇浪，发出沙沙的轻响
远处有几座造型现代的艺术展馆零星散布，但她们默契地没有走向那边，而是沿着湖岸随意地走着
沐涵涵像是被放归自然的小兽，快走了几步，张开手臂深深吸了口气，然后回头对着姜小成笑：“可以啊姜姐，还真会找地方”
阳光洒在她身上，头发被风吹得有些乱，笑容却比阳光还晃眼
姜小成跟在后面，看着她雀跃的背影，嘴角不自觉地牵起一个微小的弧度
沐涵涵蹲在湖边，捡起一块扁平的石头，侧身用力一甩，石片在水面上弹跳了三四下才沉下去
她得意地回头，却发现姜小成正看着她出神
“喂，看傻啦？”沐涵涵走过来，用手肘轻轻碰了她一下
姜小成回过神，目光落在沐涵涵还带着水渍的手指上，忽然伸手握住
沐涵涵微微一愣，却没有挣脱
指尖还带着湖水的微凉，但被姜小成包裹在温热的掌心里，很快就被同化了温度
“没什么，”姜小成看着她，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错辨的专注，“只是觉得，比看电脑有意思”
沐涵涵的脸颊慢慢染上一点红晕，像是被夕阳提前亲吻
她晃了晃两人交握的手，指向不远处一座伸向湖面的木质栈桥：“去那边看看？”
栈桥尽头，视野更加开阔
沐涵涵靠在栏杆上，望着波光粼粼的湖面，忽然轻声说“好像做梦一样。”
姜小成站在她身侧，嗯了一声
过了几秒，她才低低地开口，声音融在风里“不是梦”
“那……”
沐涵涵的眼睛转了一圈，像是想到了什么坏点子，正欲开口
“嘘……”
姜小成似乎知道她要说什么，用一根手指抵在了她的嘴前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沐涵涵先是愣了一下，后轻轻一笑
“如果我偏要说呢？”
姜小成对此立马递过来一个十分危险的眼神
“好，不说”
沐涵涵适可而止地停下，与姜小成一同欣赏美景
只是
那一份愁色却越来越重
若不是被时间所限
也许
她还是会找到姜小成
用时间来培养感觉
她转头看向姜小成的侧脸
心里沉思
“她对我……是什么想法呢？”
要是一点心思都没有，怎么会对自己说那些事情
“现在……应该是依赖吧”
沐涵涵的心中渐渐有了答案
但是
她才不会满足于依赖
要是保持这样的互动，假以时日
自然能走到那一步
但很可惜
她没有那个时间
“计划的第一步，已经完成了”
只用了一天，便让姜小成对自己没了什么防备
这离不开她现在的萝莉身，跟自己儿时熟知的身份
她保守估计，应该要用两三天的样子才能结束“熟悉适应”的这一步
现在多出来的时间，沐涵涵决定
先改变自己内心对于姜小成的感情开始
倾心爱慕之意
太淡了
莫名的
沐涵涵想起了自己前世的那位病娇女朋友
“或许……可以借用一下她的方式？”
姜小成突然打了一个寒噤，总感觉背后凉凉的
“有点冷了，回去吧”
被打断思绪的沐涵涵点了下头
“行，回去”
回去的路上，车厢里异常安静
沐涵涵一直紧紧攥着姜小成的手，指尖甚至微微陷入她的皮肤，不像来时那般轻松随意，倒像是怕她跑了
姜小成任由她握着，目光落在车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心思却全然不在景上
沐涵涵指尖传来的力道，以及那莫名加重的、几乎化为实质的专注感，让她无法忽视
直到进了家门，玄关的感应灯亮起，沐涵涵才似乎恍然回神，松开了手
姜小成低头，看到自己手背上清晰的几个浅白指印
“我去换衣服”
沐涵涵说着，转身就想往卧室走，脚步比平时快了一丝
就是这一丝不易察觉的匆忙，勾起了姜小成心底那点被强行压下的探究欲，以及某种被刻意挑起、却未得到满足的恶劣心思
就在沐涵涵的手即将碰到卧室门把的瞬间，一只手臂从她身后伸过，稳稳地按在了门板上，发出轻微的“咚”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