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怎么这个密码也不对啊!”

伊芙琳烦躁的挠了挠头发,对着面前这个保险箱发愁。

那枚硬币,应该就在这保险箱里的。

可虽然她溜门撬锁确实是一把好手,但是让她去撬开这么一个保险箱还是有点难为她了,她甚至都想掏出闭嘴给这个保险箱来上一枪了。

不过那样的话,保险箱是肯定能被轰开,但是里面的东西大概也会被闭嘴绞的粉碎。

“当啷!”

黄铜硬币坠入铁皮盒中的脆响让伊芙琳扭过头来。

“什么声音?”

伊芙琳暂时放弃了那个怎么也猜不到密码的保险箱,起身走到了西里尔身后。

然后,她就看到了西里尔慌张的将什么东西藏在了怀里,还有那枚躺在铁皮盒子中的硬币。

“这东西怎么会在这里?”

伊芙琳伸手越过西里尔的肩膀,轻巧的拿起了那枚硬币:“你在藏什么?”

“没、没什么!”

西里尔着急忙慌的扭头咧起一个笑脸,怀里的那个日记本已经被他塞到了衣服下边,封皮咯的他肚皮疼。

“真的?”

伊芙琳狐疑的看了一眼西里尔。

“真、真的……嘿嘿。”

西里尔尴尬的讪笑两声,这要是被伊芙琳知道他刚刚偷看她的日记,鬼知道这疯女人会干出什么事来。

“算了,找到硬币就行。”

伊芙琳瞅了他几秒,便扭头从兜里摸出从凯奇身上拿到的那枚硬币,借着灯光将两枚硬币并置在了一起,对比了起来。

至于西里尔到底在藏什么,其实不用想伊芙琳都知道是什么。

那个铁盒子,原本就是属于她的东西,里面放着什么她比谁都清楚。

无非一个布娃娃,还有一个日记本而已。

一个日记本而已,他想看就看吧。

不过这个铁盒子应该早就被原身给埋到庭院里了,鬼知道什么时候被尼安霍格伯爵那个老登给挖出来的。

居然还把女儿的东西藏在这间密室里,这老登不会其实是个老变态吧?

如此想着,伊芙琳将注意力放在了这两枚硬币上。

两枚几乎一模一样的黄铜硬币在灯光下反射出铜质色泽,两个羊头骨浮雕简直是一比一复刻。

可是当硬币被翻面时,伊芙琳却忽然发现了这两枚硬币上略微不同的地方。

属于凯奇的那枚硬币,背面的天平图案处于平衡状态,而这枚刚刚找到的硬币,背面的天平却处在左高右低的样子。

这两枚硬币无疑都是与那只原生恶魔的交易凭证,可如果说硬币背面的天平处于平衡状态的话,说明交易已经完成。

那,天平失衡,是不是代表着,这场交易还未结束?

“啧,先走吧。”

伊芙琳砸了咂嘴,将两枚硬币收进裙子口袋里。

硬币已经拿到,接下来只需要找时间好好研究一下,总会得到答案的。

两人离开藏品室,走下四楼时,窗外如血的夕阳正好洒在伊芙琳侧脸上,将白皙的脸颊染上了血色般的光泽。

“伊芙琳……”

西里尔忽然开口。

“怎么了?”

伊芙琳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带着温婉的伪装,可嗓音里却夹杂上了一丝不明所以的情绪。

“我……”

西里尔想说点什么,可是当他扭头看到伊芙琳被窗外夕阳染成橘红色的脸颊时,他又忽然顿住了。

“没什么。”

西里尔低下了头,还是放弃了再次试探一下的想法。

“切,神经病。”

伊芙琳翻了个白眼。

“唯独不想被你这个疯女人说成是神经病啊!”

西里尔猛拍轮椅扶手。

伊芙琳没说话,只是微微举起左手,亮出无名指上的五枚令咒。

西里尔不说话了。

于是伊芙琳便推着西里尔继续走下楼,当两人来到二楼的时候,正好听到前方走廊拐角处传来的嘈杂声。

“你怎么搞的!”

一声尖叫从拐角处传了出来,声音刻薄又尖锐,几乎能够刺破耳膜。

“我要冰的!冰的!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吗?!”

两人走过拐角的时候,正好看到一个穿着华贵的少女愤怒的将杯子摔在地上,褐色的饮料撒了一地。

她面前的女仆低着头,唯唯诺诺的接受着来自华贵少女的臭骂。

“啊,还以为到晚餐时间你才能见到她的。”

看到那个衣着华贵的少女,伊芙琳低声说道:“她一会儿估计要来找茬,你应付着点吧。”

“她是?”

西里尔扭头问道。

“我妹妹,妮娅。”

伊芙琳脸上已经再次挂上了那副柔弱到任人欺凌的伪装。

“啪!”

一声脆响忽然钻进了西里尔的耳朵,惊的这位大少爷猛地扭过头来。

那个刚刚还在被指着鼻子臭骂的女仆侧脸上已经出现了一道通红的巴掌印,鲜血顺着她的嘴角缓缓溢出,红的刺目。

很明显,伊芙琳的妹妹,这个嚣张跋扈的尼安霍格家族二小姐觉得光是臭骂还不够,她一巴掌甩在了这个弄错了饮料的女仆脸上。

“对不起二小姐,对不起!”

女仆连自己嘴角渗出的鲜血都来不及擦干,便躬着身子连连道歉:“我马上重新做一杯。”

“弄干净!”

可是二小姐妮娅似乎并没有解气,指着被溅上了几滴饮料的鞋子,钻头一样的金色双马尾得意的晃荡着。

那女仆颤抖着,忍着屈辱的泪水跪下了身子,她知道,以二小姐的脾气,她说的弄干净可不是简单的用抹布擦干净,而是用极尽侮辱的方式,像一条狗一样为她舔干净鞋子。

尼安霍格家的二小姐,向来非常享受将别人踩踏在脚下侮辱的感觉。

看到她这幅样子,伊芙琳也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当初,她在自己面前得意的时候,那两根钻头一样的双马尾也是晃得嚣张到不行。

可惜,她跟她哥哥一样,都是幼稚到愚蠢的人。

这种程度,甚至连对手或者敌人都算不上,在伊芙琳眼里只能算是个会来找茬的小屁孩。

可不巧的是,伊芙琳不是那种会不在乎小屁孩的挑衅的人。

说她心胸狭隘也行,说她睚眦必报也行,她可是天蝎座的,众所周知天蝎座的人一般不怎么记仇,她们有仇当场就报了。

西里尔张了张嘴,却被身后的伊芙琳轻轻敲了一下轮椅靠背,示意他不用为这个看似可怜的女仆出头。

西里尔扭过头来,投出一个疑惑的眼神。

“不用帮她出头,这女仆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伊芙琳轻轻说道。

在原身的记忆里,这女仆也是欺凌原身的那些下仆之一。

每次在二小姐身上受了屈辱之后,她就会刻意去原身哪里找茬出气,但凡她当时没有跟着伊芙琳曾经的贴身女仆一起拿原身当出气筒的话,伊芙琳都大概会让西里尔借着这个机会帮她一把。

现在被这样侮辱,倒也算是恶人自有恶人磨了。

“哟?”

那边的妮娅也注意到了伊芙琳二人,她相当随意的一脚踹在女仆侧脸上,将她踹开之后便甩着两个钻头似的双马尾走了过来:“我当是谁呢?这不是大姐吗?在外面浪了这么久,终于舍得回来了?”

伊芙琳又翻了个白眼,拿指节敲了一下西里尔的后颈,示意他可以开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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