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都的夜空下,两个不同的人,怀着各自的心思,共同迎向即将到来的夜晚。
三日后,黄昏。
巴顿别院内,林舟僵着脊背,任由老管家和两名侍女像摆弄人偶般为他整理着繁复的礼服。
深蓝色的天鹅绒外套绣着银线家徽,紧身马裤勾勒出修长线条,硬挺的领口硌得他喉结发紧。
等到夜幕彻底笼罩王都时,皇家宫殿灯火通明。
巴顿家的马车碾过光滑的石板路,停在恢弘的宫门前,林舟在侍从的搀扶下踏出车厢,脚踩实地的那一刻,他下意识地挺直了脊背。
几乎就在同时,另一侧车道,一辆更为简洁却标记着晨曦圣徽的马车也悄然停稳。
车门打开,先下来的是一位面容肃穆的修女,随后,一只戴着洁白手套的手轻轻搭上修女的手臂。
艾莉娅·晨曦,现身。
她并未佩戴过多珠宝,只在发间别了一枚象征圣女身份的旭日额饰,但那份不容忽视的光彩,却瞬间吸引了宫门附近所有等待入场的贵族目光。
林舟的目光也不由自主地投了过去。
艾莉娅·晨曦,这个名字,这张脸,曾是他电脑文件夹里珍藏的高清壁纸。
游戏里的她,以其绝对的圣洁感、强大的辅助能力和……嗯,某些立绘中恰到好处的神圣与人**织的反差萌,深受众多玩家的喜爱。
林舟还记得自己为了凑满她的满链,可是氪了不少。
然而,当这位曾经存在于屏幕中的“纸片人老婆”,活生生地站在离他几十米远的地方时,那种冲击力是截然不同的。
没有游戏UI的遮挡,没有背景音乐的烘托,她就站在那里,周身仿佛自带一道无形的屏障,将周围的喧嚣与奉承都隔绝开来。
那份圣洁不再是画师笔下的设定,而是化作了真实的气场,凛然、疏离,让人不敢生出丝毫亵渎之心。
然而,当这位曾经存在于屏幕中的“纸片人老婆”,活生生地站在离他几十米远的地方时,那种冲击力是截然不同的。
没有游戏UI的遮挡,没有背景音乐的烘托,她就站在那里,周身仿佛自带一道无形的屏障,将周围的喧嚣与奉承都隔绝开来。
那份圣洁不再是画师笔下的设定,而是化作了真实的气场,凛然、疏离,让人不敢生出丝毫亵渎之心。
游戏里他可以随意点击、放大、欣赏细节,甚至可以搭配各种时装。
有一说一,之前他就是个圣女厨,圣女的手办,以及好几块印着她经典立绘的亚克力板,甚至还有一个等身抱枕,堪称资深“圣女厨”。
但此刻,他只是芸芸众生中不起眼的一个小贵族次子,连上前搭话的资格都显得可疑。
他柜子里那些宝贝,跟眼前这位活生生的、气场迫人的圣女殿下比起来,瞬间显得……有点苍白无力。
他看着她从容应对着周围的人群,每一个微笑的弧度都精准得如同尺子量过,完美得……有些不真实。
数值怪不愧是数值怪,社交场合的‘好感度’恐怕也是拉满的。 他内心默默吐槽,试图用熟悉的游戏思维来消化这份不真实的真实感,但那份属于“厨力”的悸动,却在真实的威压下悄悄缩了回去。
就在这时,仿佛感应到他过于直白(或许还带着点宅男审视)的注视,艾莉娅的目光不经意地扫过他这个角落。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极短暂地触碰了一下。
没有火花,没有敌意。
林舟只觉得那目光如同深秋的月光,清冷、平静,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感,仿佛在评估一件物品的价值,或者……根本什么都没看见。
那一瞬间,他感觉自己好像变成了他收藏的那些亚克力板中的一块,被目光轻轻掠过,不留痕迹。
只是一瞬,她便淡淡地移开了视线,继续与身旁的一位大主教交谈,仿佛刚才那一眼只是扫过一件无关紧要的摆设。
好吧,现实难度果然和游戏不是一个级别, 他在心里苦笑了一下,默默把“圣女厨”的标签往心底深处藏了藏。
哼,圣女什么的,一看就是守序善良阵营的,跟我这种注定要搅风搅雨的混乱中立玩家天生不合!
只能是敌人了口牙!
作为一个前策划兼资深玩家,他对艾莉娅这种集美貌、实力与人气于一身的完美角色设计,始终抱有一份职业性的欣赏和……
嗯,纯粹的男性审美上的喜欢,但理智告诉他,在这个真实的棋局里,这位圣女殿下目前看来,更像是站在他对立面的“关底BOSS”之一。
至少也是需要谨慎对待的“中立单位”,绝不能因为以前的“厨力”而影响判断。
林舟没有选择了一个相对僻静的角落站定,他从侍者托盘中取过一杯气泡酒,轻轻摇晃。
“哟,这不是我们巴顿家的‘情圣’吗?”
一个略带轻佻的声音响起。
“怎么一个人躲在这里喝闷酒?”
林舟抬了抬眼皮,看着眼前的来人,不由得思考了下,这是哪个npc级的人物...怎么没印象。
哦...哪个支线任务的一个npc吧,他爹是财政大臣吧?唉,这不是次子的就是不一样,都是花花公子人名声就正常多了。
他缓缓抿了一口酒,才侧过头,目光平静地看向对方。
“查尔斯?听说你父亲最近正为南方水患的拨款问题焦头烂额,你倒是清闲。”
查尔斯翻了个白眼,他显然没料到林舟会如此精准地戳他痛处,而且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天气。
这和他记忆中那个被挤兑两句就面红耳赤、只会嚷嚷的纨绔子弟判若两人。
他噎了一下,有些恼羞成怒地反驳。
“哼,我家的事,还用不着你一个……”
他话到嘴边,似乎想重复那些关于“情妇”和“北境流放”的旧闻,但在林舟那双平静的目光下,竟有些说不出口。
林舟没等他组织好语言,又慢悠悠地补了一句,目光扫过他腰间过分华丽的佩剑和略显浮夸的领巾。
“而且,你这身行头……令尊为了拨款焦心,你倒是为王都的珠宝商和裁缝贡献了不少,孝心可嘉。”
查尔斯憋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想发作又找不到合适的由头。
他最终只是重重哼了一声,像是挽回面子般甩下一句:“你还是操心操心自己吧!别待会儿在陛下面前连行礼都不会,又成了全场的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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