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她只是缺少系统教育，但不是弱智，这种应该是教幼儿园小朋友的水平。
“咳。”林舟尴尬的清了清嗓子，合上了那本过于幼稚的绘本。
“是我的错，我们换一本更难一点更难一点的材料。”
他起身在书架上寻找，最终抽出一本更厚，插图更精细的《大陆风物志》。
“这个，我念，你试着听，看看能听懂多少。”
他指着一段描述秋季丰收的短文，他开始用正常的语速朗读，遇到可能比较生僻的词汇时会稍作停顿，但不再像刚才那样一个字一个字地指认。
夜琉璃起初还微微蹙着眉，努力跟上节奏，但很快就放松下来，虽然很多字依旧不认识，但结合插图和林舟的语调，她似乎能大致理解段落描述的场景。
读完后，林舟问她：“听懂了吗？讲的是什么？”
“嗯…”夜琉璃想了想，指着插图上金黄的麦田和忙碌的人群，“是…秋天，粮食熟了，大家在收粮食，很开心。”
虽然表述简单，但核心意思抓得很准。
林舟还算欣慰，看的出来小魔女其实很聪明，只是没有系统的教育过程。
“嗯，看来我们家琉璃还是很聪明的，这件事到时候就交给艾拉姐姐，让她每天带你认识一些常用字？然后我们直接通过读有趣的故事来学，怎么样？遇到不认识的，随时问。”
夜琉璃用力点头，对这个方案显然满意多了。她可不想被当成连“日”字都需要反复教的小傻瓜。
林舟看着她重新亮起来的眼眸，心里暗暗提醒自己：养BOSS和养孩子是两码事，教学方法必须与时俱进。
接下来的几天，生活仿佛真的进入了某种安稳的节奏。
艾拉忙着打理别院，监督夜琉璃的日常起居和简单的礼仪，并开始执行林舟交代的识字任务。
她很有耐心，用生活中常见的物品对应字符，让学习不那么枯燥。
林舟则花了些时间梳理巴顿家族内部的情况，通过艾拉和有限的几次露面，收集信息。
他确认了家族因他之前的情报确实获益，地位有所巩固，巴顿伯爵对他的态度也多了几分实质性的看重。
不过，或许是林舟以往的名声实在不堪，关于别院的流言倒是逐渐流传。
从最初好奇“二少爷从北境带回个神秘小女孩”，逐渐发酵成“二少爷需得有那紫瞳萝莉在身边红袖添香才能安寝”，甚至更离谱的“小美人日夜贴身伺候，二少爷乐不思蜀”之类的离谱传闻。
艾拉这天正常的教夜琉璃一些常见字时，忽然被冷不丁的问了一句。
“艾拉姐姐，什么是红袖添香啊？”
“居然是红袖添香吗......”
艾拉沉思了片刻，看着夜琉璃那双纯净又充满求知欲的紫眸。
难道要告诉这个心思单纯的孩子，这是那些文人臆想出来的、形容美人陪着读书的香艳场景吗？
“嗯…这个词有点复杂，艾拉姐姐也不是很清楚它的来历呢。”
她轻轻合上识字本，巧妙地结束了今天的课程；
“下课了，琉璃小姐要是真想知道，不如……去问问老爷？他读的书多，肯定明白。”
这个“难题”还是交给少爷去应对吧。
艾拉心里默默想着，以少爷的性子，定能处理得比她更妥当。
夜琉璃对艾拉的话深信不疑，立刻点了点头：“好！”
于是，当天傍晚，林舟刚回到别院书房，还没来得及坐下，夜琉璃就小跑着跟了进来，扯了扯他的衣袖。
“老爷，”
她仰着小脸，认真地重复了那个问题。
“什么是红袖添香啊？”
林舟正准备端茶杯的手顿在半空，眉梢微不可察地挑了一下。
他放下茶杯，低头看着夜琉璃那双只有纯粹好奇的眼睛。
“哦，这个啊，是古时候一些读书人讲究的排场，就是说读书的时候，希望有个侍女在旁边，穿着红衣服，帮着添点香料让屋子好闻些，或者磨磨墨、整理一下书卷，觉得这样更有氛围，更容易静下心读书。”
他的解释完全剥离了任何香艳色彩，将其还原为一种单纯的行为甚至略带矫情的习惯。
夜琉璃听完，眨了眨眼，似乎和自己想象的有点不一样。
她想了想，问道。
“那……老爷读书的时候，也需要琉璃穿红衣服，帮你点香吗？”
“......”
林舟被这突如其来的、带着纯粹奉献精神的提问噎了一下。
看着夜琉璃那双写满认真、仿佛只要他点头就会立刻去找红布和香炉的紫眸，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接话。
他脑海中瞬间闪过许多画面：穿着红衣的琉璃笨拙地摆弄香炉搞得满屋烟雾缭绕，或者绷着小脸严肃地研墨结果弄得一手黑……
画面有点滑稽，又有点……要命地戳中了他某种隐秘的不太愿意承认的喜好。
他轻咳一声，强行压下嘴角那点不合时宜的笑意，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把那些危险又可爱的想象揉散。
“不用。”
他的声音比平时更温和几分。
“你安安静静在旁边看自己的画册，或者和艾拉姐姐玩就好。只要不吵，就是最好的‘添香’了。”
他顿了顿，看着似乎还有些不解的夜琉璃，又补充了一句，带着点玩笑的口吻。
“再说了，我们琉璃穿什么颜色都好看，用不着非得是红的。”
夜琉璃眨了眨眼，似乎消化了一下这句话。
虽然不太明白为什么“不用”，但“好看”和“不就用特意做什么”她是听懂了的。
疑惑解除，她脸上重新露出轻松的笑容，用力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了！”
她立刻心满意足地跑开，大概是去找艾拉分享这个“不用穿红衣服点香”的好消息去了。
林舟看着她的背影，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心里却软成一片。
这孩子……有时候单纯得让人招架不住。
日子依旧平静地流淌，识字课照常进行，夜琉璃的进步飞快，已经能磕磕绊绊地读一些简单的故事。
艾拉依旧细心打理着别院，见自家少爷和琉璃小姐都浑不在意外面的流言蜚语，她也不在意这些事情。
反正少爷的名声也不差一个恋童癖了。
此刻，别院里的阳光依旧温暖和煦。
直到某一天，一个来自伯爵书房的消息，打破了这份宁静。
ps：昨天只有一章因为坐车，没码出来，今天照常两章，要晚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