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才十八岁的年纪,可她的身段已然尤其高挑,即便穿着宽松的蓝色纱裙,此刻被绳索紧裹,身体曼妙浮凸的曲线却也尽数显露出来,分明腰肢纤细不堪一握,腰肢下的蜜臀却仿佛熟透的蜜桃般浑圆挺翘。
当一个坏人是不会被良心谴责的。
如此想着,顾迟的巴掌就要落下,方溪雨紧闭双眼,近乎是绝望般地嘶吼,“你敢?!”
回应她的是“啪”的一声。
“真蠢。”顾迟忽然笑起来,“火凰圣女虽然吵的要死,但她就很清楚自己的处境,知道撒娇卖萌装可怜,乖乖配合,哪怕是让她学小狗汪汪叫她都会乖乖吐舌头,不像你。”
方溪雨脸颊涨红,眼眸里的杀意都快要凝结为了实质,但她却动弹不得。
“现在向我求饶,我可以停手。”顾迟居高临下地望着她。
此刻的方溪雨身体颤抖个不停,这一巴掌使得她的面颊布满红霞,因为愤怒而呼吸粗重,额头香汗淋漓。她许久没有说话,直到掌风快要贴近她的蜜臀,她近乎是咬牙切齿,竭尽全身力气,“你敢再打一下……我就死给你看……我死后……我娘亲会无差别杀死所有进入这次秘境的散修……为我复仇!”
“嚯嚯嚯。”顾迟却笑起来,“你就那么确定小爷一定是散修?而不是别的宗门弟子?这次进入秘境的还有好些其它宗门的弟子哦,小爷要是其中一个,除非你娘亲把所有人都杀了……那我倒是确实插翅难逃,但她要是这么做,你整个月轮宗,到时候可就要被口诛笔伐了。你真不知道此刻东域多少宗门,对你们月轮宗的洞天福地虎视眈眈?”
“你们月轮宗可是东域第一正派宗门,她身为宗主,就算再爱女心切,也做不出这种事来,所以……不如你现在向我求饶来的实在。”
“我没做错……凭什么向你这样的恶棍求饶?!“
“愚蠢就是你的错,都说了那些事不是我干的,凭什么栽到我头上来?这么多年我从没在秘境里杀过人,除了那个找死的飞雪宗少主,更没奸污过任何女修,别戴张和我一样的面具就赖到我身上。”
“我凭什么相信你?!”
“因为你现在不想挨打,就只能相信我。”
“你这样的恶棍需要我相信你吗?!”
“虽然我这人坏事做尽,但不是我做的,那就不是我做的。我讨厌被人泼脏水,最后给你一次机会,我倒数五个数,如果我听不到你求饶认错……我就打了哦。”
“五。”
“四。”
“三。”
“二。”
“一。”
即便是数到一,顾迟也只是看着她紧闭双眼,却未曾说出半句求饶的字句来。
这么想来火凰圣女说的还真没错,方溪雨确实是个死犟的家伙,不知变通。他原本从火凰圣女那里拿到方溪雨这一次的行程,以及她想要探索的区域,可是答应了她要狠狠替她在方溪雨屁股上打一下的。
现在倒也算交易完成了,顾迟重新退了回去,坐在了青石上,望向此刻在篝火的光芒下身躯颤抖,两行清泪从眼角滑落的方溪雨,有些说不清的感慨。
他倒不是有负罪感,他的良心早就喂狗了。
此刻他只是感慨女人之间的奇妙友谊。方溪雨大概认为那位火凰圣女真的把她当做闺中密友,却不曾想那位火凰圣女实则自幼便嫉妒她嫉妒的发狂,故此才专门联系了他,甚至主动花了一千上品灵石,出卖她的情报给他,就为了让他也绑她一次。让自幼从未受过挫折的月轮仙子,也尝尝受尽屈辱又无力反抗的滋味。
当然,出于职业道德,这件事顾迟会烂在肚子里,不会和方溪雨提起半个字来。
刚才那一巴掌已经被他用留影石偷偷记录了下来,到时候用来寄给火凰圣女,来获得他剩下的五百灵石尾款。
山洞外没有月亮,一片漆黑,雨声嘈杂。
起初方溪雨的哭是无声的,渐渐便有了声音,却也不是嚎啕大哭,就是呼吸急促,肩膀耸动,哀怨的像是小猫小狗。
顾迟就这么平静地在那坐了一个时辰,方溪雨也哭了一个时辰,直到她的眼泪都快要干涸了,无法再用哭泣来逃避世界,她缓缓转过头,眸子怨毒地望着那只眼睛。
像是要永永远远地将他记住,未来一日将他千刀万剐,挫骨扬灰。
“记住了吧?”顾迟笑眯眯地看向他,“记住了,就好好睡,当心看的太久,我在你梦里出现,让你放肆的尖叫。”
…………………………
次日,正午。
方溪雨醒来很早,但醒后她一直紧闭双眼,以眼前的黑暗来逃避面前的一切,仿佛只要不看不想,就可以忘记自己的处境。
她无法忍受自己此刻像是砧板上的鱼肉一样任人宰割,可却又无能为力。
直到正午时分,顾迟忽然开口,“你的娘亲很讲信用,灵石票已经取到了。”
方溪雨缓缓睁开眼睛,望向那双带笑的眼睛,“可以放我走了?”
“还不行。”顾迟摇头,“起码三天,我要确认我在外面接引的搭档绝对安全,不会被人尾随,被人追杀,等她用暗号告知我,她现在在绝对安全的地方以后,我才能放你离开。”
方溪雨闭上眼睛,却未曾再多说些什么,像是准备继续睡过去。
而顾迟也不再打扰。
又是一天一夜。
窗外的雨已经停了,两人宛若两棵树一般,在山洞里独自伫立,不言不语。
直到近乎要将他发丝斩断的剑气迎面而来,顾迟才停止闭目养神,睁开双眸。
迎面而来的是一截剑尖。
剑修掌握飞剑之术并不稀奇,这是剑修的基本功。但剑修在身上四十个窍穴都被尽数封锁,却仍旧能积攒出灵气,释放一记又快又准的飞剑偷袭这件事,比较少见。
这一剑宛若惊鸿过隙,他眼眸能捕捉到的只有一道白光,刺的眼睛生疼。
虽然少见,但也不是不可能。
顾迟侧过头来,避躲开那一记飞剑,剑锋彻底插进山中的青石里,剑柄还在嗡嗡颤动。
方溪雨眼眸里的期望尽数落空,下一刹……她的眸子变得灰白,透出认命般的恐惧来。
这一击她积攒了一天一夜,甚至不惜以伤及本源为代价,燃烧了一滴积攒的本命精血,积蓄了许久剑意,就连这一剑还带着她的愤怒与不甘,就连平日里她都未必有把握刺出这么一记飞剑。
但青面躲开的实在太过于轻描淡写,他此刻那平静的眼神,让方溪雨感到绝望。
她赌输了,自然知道应当承受什么样的代价。
人在认命的时刻,是不会再那般恐惧的,此刻她的眸子大概怨毒大过恐惧,就这么死死凝视着他的眼睛,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
可顾迟却只是笑。
“这一天一夜里,我只是在闭目养神,并没有睡,我能感知到,你的剑环颤动了三下。”
剑环就是修士的灵剑,平日里一般佩戴于手腕之上,在受到灵气激发后,便会变回它原初的模样。
“你……”
“虽然我不太懂剑,但我不傻。“
“十息之前你的心跳变得比先前快了些,我有所预警,所以躲开很轻易。如果你能在出剑时完美掩盖你的心跳加速,或许我就脑袋搬家了,遗憾的是,你失败了。”
顾迟看向此刻面色苍白如纸的方溪雨,即便脸上毫无血色,她的面颊却仍旧美的惊心动魄,分明眸子那么清冷,可她却有一双狭长的眼睛,仿佛总透着些欲说还休的勾人意味。
“燃烧本命精血,会让你的身体陷入虚弱,而你的身体本就缺乏灵气滋养,今夜又是月圆之夜,你就被你的残缺冰脉灵根折磨的浑身刺疼,如万锥穿心。”
“所以,我就不报复你了,只要你自己愿意承受赌输了的代价就好。”
顾迟说罢,便再度靠在了青石上,继续闭目养神。
……………………………………
月圆之夜。
顾迟睁开双眸时,他耳边传来了极力压抑,可已然像是快要撕裂了的呻.吟声。
那自然是方溪雨发出的声音,她的残缺冰脉灵根本就会让她在月圆之夜尤其痛苦,更何况她身体内此刻灵气无法运转,且精血亏空,恐怕此刻她的身躯正宛若快要被寒冷撕裂开来一般,这滋味恐怕比一千根寒针同时刺进她的肌肤更为可怖。
她痛的涕泪恒流,在青石上打滚颤抖,可越是挣扎,她身上的绳索便束缚她越紧。她的浑身近乎紧绷在了一起,纤细足踝下的足弓紧绷着,浑身上下沁出了大颗大颗的汗珠,又很快凝结为透明的冰晶。
整个山洞里此刻都因为她的残缺冰脉灵根,而变得刺骨冰寒。
顾迟搓了搓手,无奈地轻叹一声,“吵死了。”
方溪雨此刻哪听得进去他的话,那些疼痛已经让她快要失去理智,平日里这个时候,她都泡在铺满炽火暖玉的灵泉里,才能缓解一半,此刻她快要失去神智,意识迷乱不清,已然开始含糊不清地喊着,“娘亲……好疼……救我……娘亲……”
在最为无助痛苦的时刻,所能想起的自然只有最为亲近的人。
顾迟望着她挣扎的模样,眸子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悯。
他嘴唇微动,说着发不出声音的话。
“你还有娘亲可喊……我的爹娘,可都是死你们手上了,我被蛊虫折磨的痛不欲生的时候,又该喊谁呢?”
蚀骨的恨意此刻悄然在他的胸前燃起,他感受到一阵锥心的疼。顷刻间他回过神来,调整呼吸,终于将身体内的蛊虫安抚,他缓缓站起身来,轻叹一声。
炼丹炉被他取出,他在他那浩瀚的储物戒指里翻翻找找,终究还是找到了先前那张药方上一半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