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那仿佛万针穿心而过的疼痛,让她的意识迷乱不清,她在这片疼痛中甚至忘记了自己的存在,仿佛只剩下无休止地折磨。她靠着求生的意志死撑,可每一分每一秒那些疼痛都让她想就此昏睡过去,再也不醒来。
但此刻那些疼痛却宛若四散的鸟兽一般,缓缓从她的身体离开,取而代之的,是她足踝下传来的温热触感。
她缓缓睁开眼睛。
此刻的顾迟正坐在搬来的青石上,而她裙下的两条小腿,此刻正悬在半空。一旁的瓷碗里有些清澈透明的液体,而顾迟的手正搭在她的白嫩玉足上,那些药液被他耐心地用指尖涂抹均匀,再辅以灵气打开她的窍穴,辅助吸收。
正是这些药液驱散了她的痛苦,让她原先冷冰的身体一点点温暖起来。
原先她的纤巧玉足也因为寒冷而宛若冰雕,硬邦邦地好像瓷器,此刻渐渐变得温软起来,雪白足底开始变得白里透红,足趾也变得愈发晶莹粉嫩。
她的眸子先是愕然,渐渐是羞恼,试图挣扎,可却又无能为力。
“接下来你只要再找十五年左右的炽火花,火凤果,以及一株百年的雪蛇藤,找一个天阶炼药师淬取灵液,泡个一天一夜就好。”
“我知道你不会说感激的话,我也不需要你来感激,但你仍旧可以理解为,这是我对你的怜悯。”
“我不需要你怜悯!”她咬牙切齿地回答。
“我知道。”顾迟的指尖在她的足心狠狠一按,“只是看你的足踝还蛮好看的,想顺手摸摸。”
方溪雨的眼眸又开始变得想杀人,可即便她再竭力,她的飞剑此刻还插在墙壁上,最多发出一点嗡嗡的响动,却仍旧无能为力。
“药液的吸收需要灵气的运转,我已经打开了你的全部窍穴,这些药可以将你的残缺冰脉灵根修补一半。你最好是用你现在的灵气来全心吸收这些药,而不是想着杀我,因为你一定会失败。你也可以选择再赌一次,但这一次如果你输了,我不会再那般仁慈。”
方溪雨无力挣扎,开始运转灵气,吸收药液。
在这个过程里,她足踝下的纤柔玉足一直在被顾迟揉捏,那些药液早已被涂抹均匀,他在用他的灵气辅助她吸收,整个过程持续了约莫一炷香时间。
一炷香时间以后,少女粉扑玉滑的白嫩小脚,此刻涂满了晶莹透明的药液,变成宛若果冻一般诱人,在篝火下折射着光亮,如水晶一般晶莹剔透。
顾迟站起身来,取出手帕开始擦拭他手上的药液,并在山洞旁那个天然的小泉池里洗净双手,接着说道,“药液完全吸收需要一天时间,这也是你重塑冰脉灵根的关键,我不希望明天我睁眼的时候,眼前又是一把飞剑,如果是,我会把你吊起来抽。”
说罢,他闭上双眼,闭目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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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
人是不会在过往的经历中吸取教训的。
当顾迟睁开双眸的时刻,面前的方溪雨已经站定在了他的身前,而先前捆束她的绳索,如今已经脱落在地。显然她花费了极大的力气挣脱,以至于她的衣衫都有些破碎,裙下白嫩大腿的肌肤若隐若现,腰肋处更是白雪堆积,浅浅红痕都还未散去。
而那插在山洞中的剑,如今已然受她感召,被她紧握手中。
整个山洞内的灵气开始运转,她体内的气旋开始疯狂转动,而她的眼瞳开始释放出剑意,刺骨的寒意顷刻间便笼罩了整个山洞。
她的剑名曰寒星,一把地阶上品灵剑。是她十五岁那年获得的生辰礼物。就连宗门里有些长老,都没资格获得一把地阶上品灵剑作为兵器。
她结丹中期修为,此刻体内灵丹运转,灵气释放至四肢百骸,赋予她千斤巨力,当她的足尖点地的一刹那,山洞地面崩出蛛网般的裂纹。
一剑,只需一剑,她就可以将这两天的屈辱尽数洗刷!
只需一剑!
她的剑锋距离正在闭目养神的青面越来越近,她脑中甚至已经出现了她的剑锋对他穿胸而过的画面。她心底忽然生出无比地畅快,仿佛这些天的郁结尽数一扫而空,一切的痛苦将到此终结,她的剑意即将突破瓶颈,更上一层!
直到小腹被狠狠踢了一脚之前,她都是这么想的。
顾迟睁开眼睛,无奈叹息,剑锋将至的那一刹,他抬腿,一脚把面前的方溪雨踹飞出去。她的身体就这么倒飞着,直到将山壁的墙洞砸出一个大坑,嘴角有血迹缓缓流淌下来。
“打你黑棍只是怕闹的动静大了麻烦,又不是打不过你,别闹。”顾迟随手捏起法诀,那被她挣脱的捆仙绳,此刻再一次朝向她而去,将虚弱的她再一次捆好,而绳子这一次比先前长了许多,一头绑在了她的飞剑剑柄之上。
顾迟来到了她的身边,抓住她的剑,将其一掷,接着她的剑便轻易地刺进了山洞顶的青石里,卡在其中,而绳子也开始收缩,方溪雨就这么被吊在了半空中。
她的雪白手腕被绑在一块,与悬在那的飞剑连在一块,像是一块被挂起来的腊肉。
顾迟看向她的眼睛,她的眼瞳此刻充斥着不可置信与绝望。
“昨晚我和你说过赌输了的代价。”
顾迟手中多出了一截由蛇皮包裹的长鞭。
“我会打到你放肆的尖叫为止。”
他冷笑一声,长鞭在空气中噼啪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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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头真硬。”
几鞭以后顾迟就失去了兴趣,他知道他不管怎么努力,方溪雨都不会惨叫出声的,但想来她对他的恨意现在已经来到了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这种地步。
面前的方溪雨衣衫褴褛,雪滑香肌大片大片的暴露在空气中,而顾迟手中的长鞭沾染着血痕。
明明他都事先警告过她了,怎么就是不信呢?
对此顾迟除却感到无奈以外别无他法。
方溪雨被他放了下来,此刻躺倒在地,却连怨毒的眼神都没有了。她只是闭着眼流泪,此刻的姿态看上去脆弱可怜到了极点。
她本是宗门里的天之骄女,是月轮宗的第一顺位继承人,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想要的一切都唾手可得。此刻却狼狈地趴伏在地,仿佛一条因为试图咬人而被主人抽打的狗。
顾迟取出两颗先前从她储物戒指里找到的疗伤丹,将其放在了她的脑袋边,并解开了捆束在她身上的绳索。
“我去山洞外走走,天黑了的时候会回来,我走的不远,你可以先换身衣服,最好别想跑。”
说罢,顾迟便真的离开了这个山洞,他还将山洞外的藤蔓扯了扯,使其将山洞口的光线遮盖住。山洞外是一片瀑布,溪流里还有鱼群,他坐在了溪流边,取出了钓竿开始垂钓。
出来走走大概是因为,此刻他要是还待在那里,恐怕方溪流就要被他气疯了,此刻他暂且离开,勉强给她剩个自己舔舔伤口的空间。
这倒并非怜悯,只是顾迟不想她疯,他与那位曾经被他绑架的火凰圣女算是有些交情,那位火凰圣女虽然对方溪雨嫉妒到了极点,但却又是真切有几分友谊在里面的。
所以顾迟搞不懂女人之间的奇妙友谊,但他猜那个没心没肺的火凰圣女应该对方溪雨还是恨多一点。
女人就是这个世界上最琢磨不透的生物,所以顾迟也总搞不清楚他的那位同伙每天脑袋里到底都在想着些什么,明明以她的天资随便加入东域哪个宗门,都能轻松混个圣女席位,却偏偏喜欢跟在他身边坏事做尽,游戏人间。
明明一不小心就会死无葬身之地,她却仍旧乐此不疲。
可想想好像却也合理,他和这样的疯子凑到一块,倒确实算蛇鼠一窝,天作之合。
…………………………
天黑时下起了雨,顾迟掀开山洞的藤蔓,回到山洞里。
此刻的方溪雨已经换了一袭浅紫色的长裙,裙摆一直落到足踝,只是足踝下的白嫩小脚被御邪冰丝白袜包裹了,御邪冰丝白袜微微透明,使得她的白嫩小脚一眼望去朦朦胧胧的,像是雾里看花。
她的脸色已经不再那般苍白,身上的红痕也因为灵气而缓缓恢复,此刻静坐在那里,宛若一朵夏日粉荷般清丽淡雅,只是眸子略显失魂落魄。
“只要你的娘亲不想歪点子,不去追杀我的同伴,明天正午,你就可以离开。”顾迟想了想,补充道,“山洞里发生的一切,不会被外人知晓,只要你的娘亲懂事,将其秘而不宣,你的名节也不必担心受辱。”
“名节?”方溪雨的脸上浮现出凄然的神情,“我还有名节吗?”
“你可以当是做了个噩梦。”顾迟随口回答,“火凰圣女是因为她自己非要大肆宣扬她被绑了,才会被人议论、至于原因,作为她的好友你应该也清楚。她靠着自污来逃避她爹爹给她安排的婚约,我从没对她做过什么,那个贱女人净往我身上泼脏水,我对她那种女人不感兴趣。”
“你喜欢男人?”
刹那间顾迟眼神怪异,不知道为什么她会联想至此,但看来方溪雨的道心稍稍稳固了些,所以他只是用一种无所谓的语气回答,“你现在听到的声音可不是我真正的声音,而且我善用异形之术哦,嘿,我可未必是男人哦。”
方溪雨一怔。
她忽然感到一阵悚然……这些年各大宗门一直都在追查青面的踪迹,可确实从来都没人想过,青面之下……为什么不能是一个女人呢?
“当初我可就是看着那女修被人侮辱,才挺身而出的,咱们女修帮助女修,懂吧姐妹?”
顾迟靠在了青石板上,“今夜就是最后一夜,我不会再用绳子捆着你,你可以睡个好觉了,但你最好别想着跑……否则我真的会把你衣服扒光用留影石好好记录下来,到时候也不求卖好价钱,就复刻个一两百份在秘境里到处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