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芸领着一众清玄宗弟子给钟楚楚鞠躬。
吓得钟楚楚急忙松开叶柔肩膀立正站直。
“额...大师姐也给我魔门支付过报酬，都是我应该做的。”
这是把她师尊的功劳算在自己头上？
还不赖嘛...钟楚楚忍着笑意，不让自己脸上的表情太过放浪。
“之前说的还有一瓶仙药，我们会尽快送去。师妹如果还有别的要求，可以提出。”
钟楚楚看着殷切的慕容芸，本能地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劲。
她余光瞥向叶柔，对方也是一脸惊愕的表情。似乎没想到师姐会大献殷勤。
这是慕容芸自己的主意？钟楚楚腹诽。
她心中倒还真有一件事情想要摆脱清玄宗的人，之前想的是叶柔，但两人现在的关系有点尴尬。
既然慕容芸提出一个顺当的理由给自己，她接下应该没啥吧。
实在不行师尊会帮她处理的。
“我也确实有一事想摆脱大师姐。”
钟楚楚往前走两步，背后的叶柔一脸惊愕的看着她。
“我想给我们魔门要一个修仙大会的名额。”
“修仙大会？”慕容将灵珠收进袖子中。
让钟楚楚提要求是自己手中这枚灵珠的价值非比寻常，其他人可能不清楚。但她因为和师尊私底下交流过，就知道这小小的珠子有着多么奇妙的功效。
这次讨伐出最多力气的还是魔门，欠下这种人情让她不太自在，便提出要补偿钟楚楚。
但参赛名额这事，她确实不能做主。
“给师姐造成困扰了吗...”
钟楚楚低下头，声音也变得沙哑。
叶柔于心不忍，便主动开口。
“修仙大会每年都会邀请各大宗门，今年估计天灵宗不能出席，师妹你们顶上这个名额也不是不行。”
说完，叶柔便用祈求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大师姐。慕容芸揉了揉眉心，这个叶柔总是给自己添乱。
钟楚楚还是没有抬起头，她的心现在七上八下的。
“叶柔说的没错，但要等我回禀师尊后再告知你们。”
yes！！
钟楚楚暗暗比耶，她稍稍卖弄可怜相就达成了目的。
虽然有些对不起叶柔，但这次修仙大会的名额真的很重要。
作为三年一度的盛事，每个知名宗门都会派出厉害的弟子参加，随机抽签分组，两两配对。每组优胜者再与下一轮的对手较量。
一直到最后决出一个冠军，将会获得开启仙界秘宝的机会。原作中，慕容芸就是凭借这次机缘获得了她的专属武器。
而魔门因为一直被排出在这种活动外，从来没参加过。这次自己争取来的这个机会说不定会是很大的机遇。
当然，希望也很渺茫就是了。钟楚楚叹了口气，慕容芸终归还是bug一般的存在。
下山的路就走得轻松的多，或许是因为大师姐的态度，她发现几个清玄宗的弟子会主动和她说话。
这放在往常简直是不敢想的事。
外界对于魔门的固有印象一直是个谜，她不知道为什么魔门的名声会这么差，明明她们都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
但大众谈论起她们的时候，往往会是嫌恶的态度。
现在自己主动参与进大门派的事务中，也算是将魔门推到大众面前，不知道能不能起到消弭坏印象的作用。
叶柔回去的路上没有再问钟楚楚“学姐”的事，她安静地陪着钟楚楚回到魔门，一直送她到山门口。
“楚楚。”
在钟楚楚要进去前，叶柔叫住了她。
“师姐？”
钟楚楚的心跳漏了一拍。
“你有时候是不是在透过我看别的人。”
叶柔的声音轻得揉进了雾中，一散开就听不到了。
可对钟楚楚来说，这一字一句无疑震耳欲聋。
“师姐这是...”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我想知道你是不是把人当作别的人？是你曾经认识的，跟我很像的人。”
叶柔的眼角泛红，情绪激动。
钟楚楚的眼角眨了两下，嘴巴紧紧抿起，她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她现在心底也很乱，叶柔必然是知道了什么，不同于前面的试探，她现在这么笃定的语气可能是相通其中的事情。
她说的与自己的想法有些相悖，可让自己怎么解释。
我是一个从不同世界过来的普通人；你们现在的这个世界是虚构的小说。
“师姐...就是师姐。我承认，确实认识一个跟你很像的人。”钟楚楚这话像是说给自己听。
长相一模一样。
“所以你一开始与我的亲近，也是这个原因。”
叶柔撇撇嘴，她不清楚自己怎么会说出这种话。
第一次见到钟楚楚时对她的那种熟悉感，还有梦境中那个带着钟楚楚气息的少年，说到底她最开始与钟楚楚的亲近可能也是出于某种“外力”。
但她现在却在这无理取闹地想要向钟楚楚讨个说法，究竟想要什么她自己也不清楚。
“也不是...”钟楚楚脑子很乱。
她从最开始就否定师姐是学姐的想法，但现在师姐不知从哪知道有个跟她很像的“学姐”。钟楚楚也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自己没那么想过——
不对、不对！她猛地反应过来自己好像想岔了。
叶柔已经转身往山下走，钟楚楚冲过去从背后抓住对方的手臂。温暖的触感从上臂传来，这是钟楚楚掌心的温度。
但叶柔还是甩开那只手。
“师姐！你别走！”
钟楚楚觉得自己好像那个苦情剧里的小白花，面对抛下自己的人还那么舔。
“我是清玄宗的人，你是魔门的人，好像当不起你一声师姐。”
叶柔说完这话就开始后悔，但还是执拗地转过头不去看钟楚楚。
钟楚楚心一横，索性抓住叶柔的腰开始耍无赖。
“你先停下，听我说完。”
叶柔挣扎了一下，钟楚楚抓得更加紧。
“我一开始见到师姐的时候，确实觉得你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但一接触就知道你们不是同一个人。所以，我从来没有把师姐当成别人过。”
钟楚楚回忆着与叶柔相处的一点一滴，她最多只是觉得叶柔与学姐有时候挺像的而已。
叶柔咬着嘴唇，她感到自己的心口一阵酸酸麻麻，另外还有一种空荡荡的感觉——很轻微，像错觉。
“我其实昏迷的时候做了个梦...梦里见到一个跟我长相一样的女生；另外，还有一个男生给我一种是你的感觉。”
叶柔回身，扑闪的眼睛里只将钟楚楚一人装进，脸上透着粉意。
“这样啊...”钟楚楚不敢直视，被叶柔知道她的真实身份，恐怕自己要被当作变态了。
“不过这个梦挺奇怪的，而且你也说确实认识与我长得像的人，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和她见面...”
“没有！”
钟楚楚的反应有些大。
叶柔诧异地张大嘴。
“额...我是说，现在见不到她...她，她在另一个世界。”
钟楚楚想拍自己的嘴巴，怎么又开始说胡话。
“...抱歉。”叶柔脸上露出愧疚。
钟楚楚眼神一滞，发现她好像误会什么。
抱歉呐，学姐，你会长命百岁的。钟楚楚在心底祈祷。
将话都说开的两人轻松很多，互相道别后叶柔哼着不知名的曲子小跑着下山。
钟楚楚看着她的背影，脸上露出笑容，转身准备回去，就看到师尊站在大门静静地望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