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奈的耳尖瞬间红透,手忙脚乱地拢了拢肩上滑落的振袖,蹭过锁骨时,才突然回想起自己昨夜竟是抱着满月睡了整夜。

明明是守在铺边怕她醒来看不见人,不知何时就靠着被褥睡着了,还梦游般的爬进被里,抱住满月。

“你已经昏迷了三天,可把大家都吓坏了。

“三天?”

满月微微一怔,她想着刚才月神说过,可能会跳到几天后,她猛地想要坐起来,却因动作太急扯动了伤口,疼得她皱起了眉头。

凉奈连忙按住她,语气中满是责备与担忧:

“别乱动,你现在身体还很虚弱。”

按回床上,细心地为她盖好被子。

“你总是这样,为了保护别人,不惜伤害自己。”

满月看着凉奈眼中的心疼,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却又忍不住牵挂起残月:

“满月呢?我想见她... ."

她轻声说道,声音中带着几分祈求。

“不行~你的身体重要,还不能走动。月月没事,她人在商会处理事情。”

凉奈搂住了满月,重新进到了柔软的被褥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

满月刚要开口反驳,却被凉奈温热的嘴轻轻吻住唇,几秒钟之后,她才缓缓分开。

“嘘——月月临走前千叮万嘱,要我看好你,你若不听话,她可要来和我翻脸了。”

满月被这突如其来的吻惊得瞪大了眼,凉奈温热的气息还萦绕在唇边。

不等她回过神,凉奈已抚上她发烫的耳垂,声音裹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怎么,抢婚时那么大胆,现在倒像只受惊的兔子?”

“你怎么也这样啊……现在几点了? "

“清晨六时。”

不多时,房门被拉开,槲奈子轻轻走了进来,手中挂着一个精致,带着羊香味的木盒。

她看到满月醒来,眼中先是闪过一丝惊喜,随即又化为浓浓的关切。

“满月!你可算醒了,感觉怎么样?”

槲奈子将木盒轻放在榻榻米边的矮桌上,浅蓝和服的下摆随着屈膝的动作轻轻扫过地面。

满月看着槲奈子,微微扯出一个虚弱的笑容:

“我没事,就是有点虚弱。”

她的目光落在木盒上,盒子中散发出的香气让她的肚子不自觉地咕噜叫了一声。

槲奈子被这声音逗笑,轻轻嗔怪道:

“肯定饿坏了吧?来,先吃点东西。”

说着,她打开木盒,拿出了一瓶棕色的玻璃瓶子,拧开木瓶盖,轻轻递到满月嘴边。

这时,凉奈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看着槲奈子说道:

“我的船下午就要到了,我得先走,你看好她,拜拜

!”

凉奈的木屐踏过门槛时,她回头望了眼榻上的满月,手却摸向了腰间短刃的刀柄,终究只是笑着摆了摆手,身影很快消失在回廊尽头。

槲奈子将奶瓶凑得更近些,温热的苦味混着淡淡的奶香漫开,她看着满月有些发怔的模样,轻声道:

“快喝点吧,这可是我特意为你做的。”

满月接过那瓶液体,闻了闻,里面似乎加了些特别的食材。

“这是……咖啡?”

满月忽然开口道:

“对、对的!这个可是从大西洋的岛上摘的咖啡豆磨成的可可粉泡的。”

“这样啊——还有点暖暖的。”

满月瞥了一眼槲奈子,她的脸上却挂了一丝红润,调侃:

“真的假的?看你的脸色可不像你说的那么简单啊……。”

槲奈子垂下眸,嘴角轻轻上扬,又一脸正经的装傻充愣道:

“哎?就、就是普通的...咖啡加牛——奶炖的啊... .怎么了?”

槲奈子的脸越来越红,眼睛不敢看向满月的脸,偷偷的捂住了胸口。

满月指尖勾住槲奈子垂落的发梢,将那缕沾着晨露的青丝绕在指腹轻轻捻了捻,紫瞳里漾着促狭的笑:

“普通的牛奶咖啡,会让你连脸都红到发烫?你该不会在里面加了什么能让人昏昏欲睡的东西吧?”

槲奈子猛地抬头,浅蓝和服的领口都晃得歪斜,露出一小片泛红的锁骨。

她攥紧袖口,连说话都带了点气音:

“你、你瞎说!……那种事,我可不会干。”

话音刚落,满月狠狠的一口炫了大半,满足的叹了口气。

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可可的醇厚混着奶香在舌尖漫开,还带着丝不易察觉的清甜,像是藏了颗融化的巧克力。

满月咂咂嘴,刚想再调侃两句,就见槲奈子慌忙收回手,母指蹭过她唇角时,像被烫到似的缩了回去,耳尖红得能滴出血来。

“好、好喝吗?”

“嗯,很好喝!这牛奶也很不错,就是有点少。”

满月真诚地夸赞,苍白的脸上也泛起了一丝红晕。

“这可是最新鲜的,昨晚才榨的,呵呵∽”

槲奈子笑了笑,又从木盒子里盒出一瓶碗被冰封的羊羹。

“肯定饿坏了吧,来,先吃点东西。”

说着,她拿起碗,解开凝冰,羊羹居然还是烫的。

槲奈子轻轻舀起一勺羊羹,那羊羹色泽温润,仿佛一块细腻的美玉,在清晨的微光中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满月微微张开嘴,吃下了那勺羊羹,羊羹入口即化,甜蜜的滋味在舌尖散开,仿佛带着与她的所有美好。

细腻的口感,恰到好处的甜度,让满月不禁轻轻闭上双眼,享受着这份美味带来的愉悦。

“好吃,太好吃了!槲奈子,你这手艺简直绝了,在我那个时代都能开家店了。

满月睁开眼睛,眼中满是惊喜与赞叹,苍白的脸颊因这美味和激动,泛起了更为明显的红晕。

又舀起一勺羊羹,递到满月嘴边,说道:

“喜欢吃就多吃点,你昏迷这几天,大家都盼着你醒来,我就想着做点你可能爱吃的。”

满月乖乖地吃下那勺羊羹,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她看着槲奈子忙碌而又关切的模样,突然觉得,身边有这样一群在乎自己的人,真好。

“你啊,以后别这么拼命了。这次真的把我们都吓坏了。”

槲奈子一边喂着羊羹,一边轻声责备道,眼中满是心疼。

满月微微点头,嘴里含着羊羹,含糊不清地说道:

“我知道啦,下次会注意的,只是当时情况紧急,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残月陷入危险!”

槲奈子轻轻叹了口气,又喂了满月一勺羊羹,说道:

“我们都知道你是为了保护残月,但你也要顾好自己啊,你要是出了事,残月她得多伤心,我们大家也都会很难过的。”

满月认真地看着槲奈子,说道:

“我明白,以后我会小心的。你们对我这么好,我怎么舍得让你们伤心。

在槲奈子的悉心照料下,满月慢慢吃完了一碗羊羹。

吃完后,她靠在床头,感觉精神好了许多,也有力气和槲奈子多聊几句了。

“槲奈子,这几天辛苦你了,还有她们也是,大家都为我操心了。”

满月感激地说道。

“说什么呢,我们是家人啊,家人之间就该相互照顾。

槲奈子微笑着说道。

“你昏迷这几天,大家都很担心你,尤其是月月,忙完商会的事还要忙委托,眼睛都熬红了。”

满月心中一暖,想到残月为自己担忧的模样,眼眶不禁有些湿润,

“是我不好,让她担心了。”

“你呀,以后可别再这么拼命了……”

槲奈子轻轻叹了口气,眼中满是心疼:

“这次能平安醒来,已经是万幸了。”

槲奈子收拾好碗筷,坐在床边,看着满月说道:

“你再休息会儿吧,有什么需要就叫我。”

满月看着槲奈子,感激地说道:

“谢谢你,槲奈子。”

槲奈子微笑着摇摇头:

“跟我还客气什么,你好好养伤,等你好了,我们又能一起玩了。”

说完,槲奈子轻轻抚摸着满月的脸。

“话说....这三天发生了什么事?”

槲奈子闻言,手顿了顿,窗外晨光斜斜切进房间,在她睫毛投下细碎阴影,轻轻叹了叹气,说道:

“发生很多很多事呢……几乎影响了整个日本,现在月月正在处理,御前家的损失惨重,内阁成员死亡,而且……哎——不好说……等你身体好些了再继续讲吧。”

满月敏锐捕捉到槲奈子言语中的犹豫:

“而且什么?你别卖关子,说吧。"

槲奈子犹豫了下,还是没忍住说道:

“好吧.....月月其实,想推你做御前家的家主。”

话一出口,槲奈子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满月愣了愣,显然有些不知所措:

“什、什么玩意儿?我当家主?真的假的?这狐狸丫头真的是……认识才一个星期,她就这么把家主这么重要的位置给我……笨蛋啊。”

满月低着头,想着残月的身影,她现在一定也很难办吧?

“你难道也不是这样吗!?为了心爱的女人连命都不要了!她这么信认你,这么爱你,虽然认识没多久,但她跟你在一起就已经超过时间了!懂吗!?满月!”

“可是,我....我从来没想过会这样,家主的责任重大,...我不知道 自己能不能胜任。”

满月咬了咬嘴唇,心中满是愧疚。

“这....是大家商量的结果,你在这次事件中展现出了强大的实力和为了保护大家不惜一切的决心,大家都很佩服你,觉得你有能力带领御前家走向更好的未来,所以一致推选你成为御前家的家主。”

槲奈子微笑着看着满月,眼神中充满了信任与鼓励:

“你一定可以的,满月!你有这份实力,也有大家的支持。”

满月“嗯”了一声,声音轻得像羽毛。

早晨的光透过纸拉门的缝隙,在榻榻米上织出细窄的金纹,檐下的雀鸟偶尔轻啼两声,混着庭院里枫树叶的沙沙声,把清晨衬得格外静。

槲奈子收拾完碗筷回来时,见满月还坐在被子里发怔,浅蓝和服的下摆扫过门槛,没等满月反应,她便轻轻脱下了羽织,只穿着振袖,掀开被的一角,带着满身皂角香钻了进来。

“还在想月月的事?”

她侧过身,手臂轻轻环住满月的腰,将人往自己这边带了带,巨大的柔软贴着满月的肩膀,连带着少女的体香都裹了过来。

她勾了勾满月散乱的发梢,声音里染着晨间的慵懒,像浸了蜜的温茶:

“想再多也没用,月月在商会要处理的事堆成山,今早就遣人传了信,说这几天都回不来。”

满月的身体瞬间僵了半分,耳尖的红意顺着脖颈往下漫,连呼吸都放轻了。

后背贴着的温热柔软实在太过清晰,振袖的丝绸滑过皮肤,带着刚晒过太阳的暖意,让她连动都不敢动。

“可、可是这样……”

“这样怎么了?”

槲奈子轻笑一声,故意收紧了环在腰间的手臂,将满月彻底圈在怀里,另一只手轻轻按在她的后颈,带着不容抗拒的温柔把人往自己胸前按了按,

“你刚醒身子虚,靠在这里才舒服。难不成……你还怕我吃了你?”

温热的气息扫过满月的耳后,她能清晰闻到槲奈子哈出的热气,胸前的柔软贴着她的啦,连心跳声都能隐约听见。

她张了张嘴,想反驳却找不出话来,只能任由自己被按在这样亲昵的姿势里,满月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后背的温热驱散了残余的虚弱,她偏过头,能看见槲奈子垂着的眼睫,长而密,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

“你……故意的吧?”

声音轻得像怕惊飞檐下的雀儿。

槲奈子挑了挑眉,手捏了捏她的脸蛋,语气里的狡黠藏都藏不住:

“是又怎么样呢?小杂鱼家主。”

她低头,鼻尖蹭过满月的发顶,满月的脸更红了,却没再挣扎,反而轻轻往槲奈子怀里缩了缩,后背贴得更紧。

晨光慢慢爬过榻榻米,落在两人交叠的手背上,纸拉门外的枫树叶沙沙作响,混着偶尔的雀鸣,把晨间的时光衬得格外静。

槲奈子的呼吸渐渐变得绵长,环在腰间的手臂却没松,只轻轻抚着满月的后背,像在哄着宝宝。

满月闭上眼睛,鼻尖萦绕着槲奈子身上的体香,后背的柔软让她彻底放下了心防。

她嘴角悄悄勾起一点浅淡的弧度,耳尖的红意慢慢褪去,只剩下满室的温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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