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检查下来，除了略有贫血体虚，慕小夭的身体没有一点毛病。
沈敛也尝试着带慕小夭去派出所报了案，然而在警察叔叔“美人鱼”式憋笑之后，最后也是无功而返。
最后，一直到晚上十点多，精疲力尽的二人才缓缓推开了慕小夭在校外的出租屋房门。
“……果然不行啊。”
一进屋，沈敛毫不客气地往沙发上一躺，叹气道：“现代社会跟人聊什么鬼怪附身，除了被骂封建迷信之外什么都收获不了。”
“要不是我觉得你没那么影后级别的演技，我也觉得这事儿太假了。”
慕小夭不满地斜了他一眼，嘟囔道：“又不是我想被附身的……话说你也太不把自己当外人了吧？进屋也不换鞋，还随便躺别人家沙发。”
“什么叫我不把自己当外人，这屋子不本来就是咱俩合租的吗？”沈敛也毫不客气地怼了回去。
说是这么说。
但其实这间出租屋，沈敛只住过一次。
起因同样是因为两人考到了同一所大学。慕小夭一直不喜欢跟别人同住，但是家里人又害怕她一个女孩子单独住在外面会不安全。
最后还是慕小夭冷着脸来求沈敛演了一出戏，跟她父母说他们两人合租。
然后慕小夭的父母莫名其妙地就同意了。
有时候沈敛也觉得，慕小夭的父母是不是对自己有些过于信任了。
这间屋子也是沈敛选的。二居室，离学校很近，小高层环境也不错。连装修的风格都是慕小夭喜欢的简约风格。
然而，除了在慕小夭住下的第一天，沈敛帮她搬完家太晚了，就在自己名义上的房间里睡了一觉。
其它时候，沈敛还是老老实实住的寝室。
毕竟他也知道，慕小夭肯定不会同意跟自己同居的。
“盆子呢？”
“不知道。估计又跑去哪玩了吧。”进入房间正在换衣服的慕小夭，声音隔门传来：“它现在天天夜不归宿，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外面有小情人了。”
盆子是慕小夭养的猫。
很可爱的三花，很黏人，很可爱，尤其特别喜欢蹭沈敛
意识到没有可爱猫猫能撸的时候，沈敛也是终于死心地撇撇嘴，起身道：
“那算了。我就先回去了。”
“等明天我去找导员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调一下今天下午的教室监控。要是监控如实记录下来的话，咱们说的话可信度就高一点。”
“你自己在家小心一点，有什么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刚起身还没走到门口，身后的门忽然打开了。
慕小夭穿着浅粉色的可爱卡通睡衣，俏生生地站在房间门口。
眸子有些幽怨地盯着沈敛。
“……你走了，我要是又被她上身了，怎么办？”
沈敛沉默了。
“那，我今晚留下来？”
慕小夭依然死死地盯着他。
沈敛叹了口气，转身掏出手机给舍友打了个电话：“伟子，东西帮我收拾一下，我得搬出来住一段时间……对，不知道多久……诶呀不是跟慕小夭——唉算是吧，赶紧啊明儿我去取。”
挂断电话的时候，沈敛已经能听到那头的义子们疯狂八卦怪叫的声音了。
可惜现在也没机会解释，回去再收拾他们吧。
但是说不定，回去之后这件事就已经被这群畜生传成“慕小夭怀了自己的孩子”了呢。
放下手机，沈敛和慕小夭对视了一眼，气氛再次陷入尴尬。
“我房间……没动吧？”
“谁稀得动你的房间。”慕小夭娇哼一声，转头走进了卫生间洗漱。
沈敛也已经习惯了她的毒舌，装作没听见一样重新躺回了沙发。
很快，卫生间传来了淅淅沥沥的水声。
放在动漫小说里，一般这种情况下都会发生些什么意外，导致自己不得不冲进卫生间，然后一睹慕小夭娇羞护住果体的可爱样子。
但沈敛也没刻意往这方面想。
毕竟非要说的话，小时候两人一起洗澡，可能是很稀松平常的事情了。
也许自己已经看光过她的身子无数次了。
虽然自己完全没有记忆就是了。
沉下心来之后，沈敛先试着给聂晓晓发了几条消息。
……他也知道，这个坑人的道士不是很靠谱。
但她确实是目前沈敛唯一能接触到的，与灵异事件有关的人了。
“世上真的有鬼吗？”
“如果有鬼，为什么现代社会没人发现它们？”
“政府知晓它们的存在吗？”
“你们家族世代驱鬼，是个体行为还是官方授权的？”
“慕小夭为什么会被鬼附身？有什么办法能驱鬼吗？”
“你们家除了你还有没有更靠谱的长辈了？我可以雇佣他们吗？”
一股脑将想问的所有问题都问了出去，手机那头的聂晓晓似乎打字很慢，正在输入了半天又删删减减，最终恼羞成怒地发过来一句：
“你就不能一句一句问吗？欺负我打字慢是吧？”
沈敛：“……那你发语音啊。”
“不行，我嘴比手还笨。”
“……”
眼看着她估计一时半会打不完那么多字，沈敛索性暂时将手机放在一边，稍微闭目养神一会。
这一天，真的太魔幻了。
沈敛好像好久没有这么累过了。
光是闭上眼睛，疲惫感就好似要将自己淹没一样。
沈敛没打算睡着，但是一个不小心还是眯瞪了起来。
迷迷糊糊之间，沈敛隐约感觉到一阵潮湿和柔软，像是湿淋淋的水雾和热气喷吐在身上的感觉。
像被小猫舔舐脸颊和耳垂。
像被湿巾擦拭额头和颈弯。
沈敛感觉整个身子都陷入了一种“鬼压床”的状态，微妙的酥麻但却身不由己。
等他拼命挣扎着醒来的时候，却发现方才的感觉如潮水般褪去。
只剩下慕小夭坐在自己旁边，一动不动。
“小，小夭？”
慕小夭轻轻扭头。
她身上只裹了一条浴巾，身上还带着刚从浴室出来的水汽。湿哒哒的头发垂在白皙光洁的后颈上，浑圆的大腿根部被浴巾遮住，只露出两节精致的小腿光溜溜地交错在一起，就这么抱着膝盖坐在沙发上。
纤细。娇小。柔软。热气腾腾。
沈敛从来没有如此觉得，慕小夭像一个人形娃娃一样。那么小小的一只，蜷缩成一团，只裹着一条单薄的浴巾。
好似一只手臂就可以轻松将她拥入怀中，紧紧搂住她呵护爱抚一番。
“……沈敛。”她的声音有些软糯。像是动物嘤嘤的声音。
“我，我睡不着。”
“怎么了？”沈敛直起身子，已经完全清醒过来。
“我怕那个人。”
慕小夭将头往沈敛臂弯里埋了埋，只露出一双湿淋淋的眸子，写满了不安和惶恐：“我怕她又附在我身上了。”
“没事。”沈敛只能安慰道，“有我呢，不行我求她附到我身上，别去折腾你了。”
慕小夭偷偷斜了自己一眼，忽然置气一样低低娇哼了一声。
“……有你有什么用。”
“你这大笨蛋，反应那么迟钝，什么都意识不到。指望你才是没救了呢。”
沈敛疑惑地挠了挠头：“我又怎么了？”
“你真的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跟爸妈说，要搬出来住吗？”
“尤其是……”她脸颊上带着粉嫩，似乎在害羞一样低声道，“……我都特意跟爸妈说，是和你合租了。”
沈敛眨了眨眼：“那不是你求我陪你演的戏吗？”
“那万一。”
沈敛忽然感觉到，一只温热纤细的小手，悄悄钻到了自己手掌底下。
“我……不是在演戏呢？”她明亮的眸子望向自己。
沈敛听到自己心脏狠狠抽动的声音。
那只小手那么小巧，皮肤细腻又柔软。沈敛甚至都没意识到，自己什么时候下意识地握住了它。
也没意识到，什么时候慕小夭的脸颊离自己变得这么近。
近到能清晰看到她红润羞涩的俏脸。
眼眸里的满怀期待。
还有微微张合、柔软温润的樱唇。
“那、那个……”
沈敛还想说什么，忽然一根纤细的手指抵在他嘴唇上。
“……嘘。”
“好不容易有这么好的气氛。”
“你就非要……等我主动吗？”慕小夭湿漉漉的眼眸望着自己。
沈敛艰难地咽了口口水。
而慕小夭似乎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她身子微微前倾，伸手轻轻捻住沈敛的颌尖，美眸潮湿而迷离，深深吻去。
……真得很软。也很舒服。
好像比下午那次还要舒服。
沈敛感觉她的嘴唇上像有某种魔力，在一点点将自己的意识都牵引进去，变得恍惚、变得混沌……
……
等等。
不对。
慕小夭不会对自己做这种事。
猛地惊醒过来的沈敛，一把推开了已经准备脱自己衣服的“慕小夭”，拼命往后退了起来：“你、你不是慕小夭……你是白天那个女鬼？”
“慕小夭”一丝不挂地看着他，眼眸也渐渐染上一丝媚意，语气妖娆撩人起来：
“诶呀。沈郎何必突然清醒过来呢。”
“与奴家沉溺于极乐……有何不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