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该不会真有福利吧?

夏洛特脑海里闪过几个令人脸红的画面。

是紧绷的泳衣,还是蕾丝吊带?

又或者更大胆的什么……?

总不会是Fbi open the door?

走在前面的凡娜局长步履从容,可夏洛特却觉得这个初夏的午后格外燥热

没过多久,她便口干舌燥,呼吸也微微急促起来。

她的脚步越来越飘,像踏在软绵绵的云上,又像是月球表面失重前行,心跳声在耳膜里轻轻回荡。

奇怪的是,平时杂乱无章的街景,今天却格外顺眼。

他们穿过北参道,走入一段短暂的地下隧道,再拐进上城区的住宅区。

一条不算宽的柏油道路在眼前延伸开来。

一侧矗立着枝繁叶茂的梧桐,另一侧则是白石矮墙。

偶尔有跑步的人经过,也都安静得出奇,像是生怕扰了这片天地的宁静。

若不是心里还惦记着局长口中那暧昧的“福利”。

夏洛特真想在这条路上慢慢踱步,拿本侦探小说坐下来读一整个下午。

小路尽头,一座颇具古风的宽阔宅邸映入眼帘。

气派的大门几乎媲美学园正门,两侧肃立着黑衣人,个个身形魁梧,神情肃穆,怎么看都不像普通保安。

夏洛特抬头望向门匾,上面刻着:

“菲比一家”。

她反复琢磨这几个字,仍猜不透这究竟是什么地方。

“别愣着,”凡娜回头招呼,“跟我进来。”

“这里……是局长家?”

“前院是道场,后面就是我住的地方。”凡娜语气平常,仿佛在说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

“局长家是开道场的啊?”

“差不多。”凡娜微微一笑,补充道,“也顺便做些餐饮和房产方面的小生意。”

门口的光头们齐刷刷躬身行礼:“大小姐,您回来了。”

凡娜轻轻点头:“雪莉什么时候出去的?”

“二小姐八点多就出门了。”

“等她回来,让她来见我。”

迈进大门,眼前豁然开朗。

一片精致的庭院绿意盎然,石板小径两侧是花圃拥簇的木篱。

“雪莉是局长的妹妹?”夏洛特好奇地问。

“嗯,我妹妹。”

“你们的名字都很好听。”

凡娜忽然停下脚步,转头注视着她:“你知道深水城那条古董街小路吗?”

“听说过,但没去过。”

凡娜的唇角轻轻上扬,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那笑容美得让人移不开眼睛。

“我是在深水城长大的,名字就取自那条路。”

她继续往前走,“那时候家里不宽裕,爸爸为了让我和食量惊人的妈妈过得好些,带我们来雾海市闯荡。”

“从驻地市场卖海鲜起步,什么苦活累活都干过……后来妹妹出生时,妈妈特别想念深水城的梨花,就给她取名雪莉。”

“咱爸真了不起!”

“乱叫什么呐。”

凡娜轻敲了下她的额头,语气里带着几分嗔怪,“就你这样的,再等十年吧,如果到时候我还没嫁人,或许会考虑考虑。”

两人之间的氛围轻松自然,早已超越了原本的关系,更像是亲密无间的情人,虽然一方是个偶尔会使用暴力的姐姐。

穿过庭院,眼前出现一个开阔的广场,旁边是一座占地面积很大的练习场。

竹刀相交的清脆声响从里面传出,在宁静的午后格外清晰。

凡娜迈上台阶,回头对夏洛特嫣然一笑:“来,给你看看我说的‘福利’。”

夏洛特的脸色顿时僵住了。

听着里面传来的铿锵击剑声,她终于恍然大悟——自己被忽悠了。

这哪里是什么教师の誘惑课程?

分明是要和一群大汉击剑啊!

道场内,竹刀破风的锐响与脚步踏地的沉闷声交织在一起。

几名练习者正两两一组进行着激烈的对抗,汗水与专注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

场边伫立着两人,一位是年约五十、眉目刚毅的中年男子,双手抱胸,神态威严。

另一位青年,面容白皙清秀,颇有几分书卷气,可那微微抬起的下巴和打量人的眼神,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轻慢。

夏洛特刚踏入这里,就察觉到了那道来自青年方向的视线——轻蔑而挑剔,仿佛在审视什么不相称的事物。

凡娜步伐未停,径直引她走向那位中年人,语气如常:

“父亲,这位是夏洛特,我部门的人,今天我带来参加训练。”

说罢黑发女人侧过脸,朝夏洛特点了点头,“这是我父亲。”

夏洛特恭敬地行了一礼:“您好,叔叔。”

她悄悄比对了一下凡娜与她父亲截然不同的面容轮廓,忍不住心想。

局长这绝对是继承了母亲的基因,看来岳母大人相貌非凡。

邓肯却没有回应问候,反而蹙紧眉头,语气沉肃:

“我女儿是你的上司,论辈分也高你一层。你这一声‘叔叔’,不太妥当。”

他刻意加重了“高你一层”几个字,像是要划清什么界限。

旁边的清秀青年闻言轻嗤一声,眼神不屑。

夏洛特略作迟疑,忽然抬起头,语气真诚地试探:

“那……我该称呼您‘岳父大人’吗?”

“砰”的一声,身后有人因震惊没能站稳,摔在了地上。

霎时间,全场寂然。

所有挥刀的身影都停了下来,一道道目光汇聚而来。

惊诧、疑惑、难以置信,甚至还有人憋着笑意。

邓肯愣在原地,嘴巴微微张开,一时没能合上。

那青年也睁大了眼睛,表情像是被什么东西噎住了。

凡娜更是整个人一怔,尽管她之前私下也曾与夏洛特玩笑般提过这类话,但那绝不同于在父亲面前这般直言。

更麻烦的是,她清楚地看到父亲的神情由愕然转为将信将疑,眼看就要彻底当真——

“都安静!”

凡娜一声喝斥,声压全场。

那群原本还在张望的彪形大汉顿时收敛神色,一个个低头垂目,仿佛什么事都未曾发生。

她转而瞪向夏洛特,语气中压抑着薄怒:“再随意说话,我就把你挂去旗杆上晒一天。”

夏洛特立刻低下头,表现得十分温顺:“您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心里却想,这叫岳父怎么能算“随意”呢?更何况,她从凡娜的语气中并未听出真正的怒意。若真有,她自然会收敛。

“艾伊,”凡娜不再看她,转向那名清秀青年,“带她去换训练服。”

青年点头,面无表情地示意夏洛特跟上。

凡娜这才深吸一口气,望向自己的父亲,语气坚决:“不是您想的那样。”

邓克仍有些回不过神:“那她是……”

“是我局里……出色的心灵侦探。”

“可她看上去不过十七八岁……”

“父亲!我再怎么样也不至于对这样的年轻人出手呀!”

邓肯沉默片刻,像是斟酌用词,最终放缓语气说道:

“那你……要不要再见见上回我提过的那位?他家里做金融产业,各方面都稳重可靠。”

凡娜指节捏得作响,淡淡地问:“父亲,要不要现在与我试一场?”

邓肯嘴角细微地抽动了一下,当即转身向外走去,只丢下一句:

“突然想起约了客人品茶,我得去准备,你们自便。”

众人默契地沉默着,目送他略显匆忙的背影离去。

在菲比家,谁都知道部长的家庭地位:凡娜排第一,妹妹第二,排第三的是妹妹养的狗。

这位邓肯家主只能屈居于第四。

唉,所谓中年男人的处境,不过如此。

而凡娜已转回身,面对全场,声音冷澈如刀:

“都听好,她从本周起每周都会来与你们一同训练,你们练什么,她就练什么。”

她目光扫过每一个人,语气陡沉:

“但如果有人敢对她多嘴一句关于我的私事……最好提前选好墓志铭。”

夏洛特沉默地跟在艾伊身后,转过一道高高竖起屏风,眼前蓦地开阔起来。

氤氲的蒸汽在宽敞的空间中缓缓缭绕,将大理石砌成的浴池笼罩得朦胧而静谧。

池水清晰地划分出两个区域,一侧泛着微微的白汽,另一侧的水面则静如寒玉。

“左侧温热,右侧清凉。”

艾伊的声音冷淡得像块冰,他甚至没有看向夏洛特,只是随意抬手示意,“若要搓澡,去东南角;冲淋去独立间。”

更衣室内木质储物柜整齐排列,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松香。

艾伊从最底层抽出一套未拆封的白色武道服,几乎是抛到她怀里。

“速度些,我没空陪你耗。”他语气硬邦邦的。

武道服实在过于宽大,夏洛特费了些劲才将衣带层层系紧,挽起袖口和裤脚。

走出来时,艾伊瞥了她一眼,忽然从鼻腔里逸出一声轻笑。

“就你这细胳膊细腿的小女孩,怕是连我们这儿最基础的训练都撑不住。”

夏洛特没有回应,只是微微抿了抿唇,转身朝外走去。

“等等。”

艾伊的手突然搭上她的肩,力道不轻不重。

她回过头,却见那张原本写满不耐的脸上,此刻堆出一种过分亲切的笑容。

“小姑娘,”他声音透出几分“劝慰”的味道,“有些地方,不是你能妄想的,读书的年纪,就好好回去读书。”

夏洛特抬起眼,目光清澈得像是不谙世事:“妄想什么?”

“非要我说明白?”

艾伊歪头笑了笑,眼神却没什么温度。

“菲比一家,不是你能攀附的,大小姐对你这种高中生不会有兴趣,从哪里来,回哪里去,懂了吗?”

她静默片刻,忽然扬起脸朝他轻轻一笑:

“第一次了呢。”

“什么第一次?”

不等对方听明白,夏洛特已经转身离开,留下艾伊僵在原地,皱着眉头反复琢磨这句没头没尾的话。

训练室内,训练人偶桩有序摆放,空气中弥漫着汗水的气味。

夏洛特环视一周,没有找到凡娜的身影。

还没等她开口询问,几个正在训练的男人就注意到了她,很快围拢过来。

几双手同时探过来,捏她的肩膀,按她的手臂,像在掂量什么似的。

“小家伙,身子骨太单薄了啊!怎么经得起摔打?”

“在这儿,弱者可待不长!往后让我来好好‘磨练’你吧!”

“小同学,跟叔叔回家怎么样?保证比你在这儿舒服多了。”

啊?

夏洛特蹙起眉,感觉气氛朝着奇怪的方向发展了。

有人甚至笑嘻嘻地作势要解开衣带:

“来来,给你瞧瞧我引以为豪的……”

她顿时后背一紧,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

“全部散开。”

一道清冷而极具穿透力的声音从人群外传来。

原本喧闹的男人瞬间收声,迅速退至两侧,整齐得如同接受检阅。

凡娜穿着一身深蓝色武道服走来,步伐沉稳,呼吸平稳,眉宇锐利。

夏洛特下意识地又退了一步:“局长,您这是……?”

凡娜唇角微扬,似笑非笑地望着她:

“我最后一遍提醒你的是什么,还记得吗?”

“不记得!真的不记得!”

“我提醒过你,”她一步步走近,指节微微绷紧,“再随便撩拨我,就不会像上次那样轻易放过你了。”

“我错了!这就走!”

夏洛特转身就想跑,可凡娜已然跃起,衣袂破风,身影如电,几乎刹那间逼近过来。

下一秒,天旋地转,名侦探便被重重摔在木地板上。

“呜……家、家暴了啊——”

许久,夏洛特仰躺在微凉的地板上,望着窗外流云飘浮的天空微微喘息。

“还疼吗?”

凡娜的声音从身旁传来。

“疼……”

“哪里?”

“哪儿都疼……”

“你若乖乖的,我也不至于这样。”

她声音里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夏洛特侧过脸。

凡娜正重新束起散落的头发,几缕发丝被汗水沾湿,贴在额角和颊边,莫名诱惑。

“那啥,局长……你一直对我照顾有加,我其实搞不太懂,真的有必要做这么多吗?”

凡娜动作稍顿,低头看向她:“你真的想听?”

夏洛特用力点了点头,“当然想。”

她拍了拍身旁的地板,声音温和了些,“坐过来吧,咱们慢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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