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生仪式素材,油、荨麻、圣约翰草、颠茄、木炭,一份纯净的妖怪特性。
具体步骤:倒油,抓一份【圣约翰草】,【荨麻】捣碎,然后倒入锅中煮两轮;
再将研磨好的【木炭】和未研磨的【颠茄】依次放进锅中煮一轮,最后倒出来全部服用即可完成。
“这上面写的转生…究竟意味着什么?”
她问道,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桌对面的隐士向后靠去,旧木椅发出轻微的吱呀声。“是从人变成灵异聚合体的过程。”
“好吧,我估计你对这方面的了解不多,其实无论是心灵侦探,联邦警探,教会灵职,还是民间的灵能者,准确来说都不是人。”
米修拉屏住了呼吸。
“仪式的目的是将人体特性打算,与源自妖怪或集体无意识大海的灵能组合,形成新的身体,所谓转生也就是这意思。”
她顿了顿,似乎是在给她消化的时间,然后才接着说:“如今,我们将行走于此道之人分为六大体系:强化肉身者,归于强化系;能将能量外放御敌者,是为放出系;可改变自身或她物形态者,属变化系;擅长以意念操控外物乃至心智者,为操纵系;能将想象凝为现实造物者,乃是具现化系;而那些与妖鬼之力深度融合,甚至自身呈现异化特征者,则被划为妖鬼系。
“依照枪托划分为SABC级,加上预备役D级,一共五个等级,排序越靠前,实力越强。”
这些信息如同潮水般涌入米修拉的脑海。
她想也没想的追问道:“薇薇安,她是哪个级别?属于哪一系?”
“操纵系,B级灵能力者。”隐士的简短回答道。
B级……米修拉的心微微一沉。
姐姐已经在这条路上走了几年。而自己即便成功,起点也仅仅是D级。
巨大的差距让她感到一阵无力,但随之而来的是更坚定的决心,至少,不能成为姐姐未来的累赘。
“有没有……”
米修拉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有没有可能通过仪式,直接获得更高的起点?比如……B级,或者A级?”
隐士无奈一笑。
她见过太多想要一步登天的新人了。
“理论上,存在这种可能。”
看到米修拉眼中瞬间燃起的微光,隐士才不紧不慢地补充,“但试图摘取超越自身承受极限力量的人,基本都成了滋养黑暗的养料,要么当场毙命,要么变成了鬼,成千上万个尝试者中,也未必有一个能侥幸成功。”
“变成鬼?”
“那位微微安小姐,难道从未告诫过你这条路的凶险吗?”
“意志稍有动摇,或是身体无法承载,等待你的就不是力量,而是彻底的消亡或永恒的疯狂。”
此刻,米修拉才真正体会到姐姐那份沉默的担忧背后所隐藏的残酷真相。
然而,恐惧并未让她退缩。
“那么,有没有办法……能增加哪怕一点成功的可能?”
隐士沉默地注视着她,几秒后,她才缓缓开口:
“其实还真有,永不服输的心,强健的身体,以及……命运的些许垂青。”
“至于其他更深层的东西,知道了对现在的你并无益处。”
“最佳状态的身体……”米修拉喃喃自语。
她下意识地感受了一下现实中身体的酸痛与梦境里残留的剧痛之间的差异。
“你不必急于这一刻。”
“待夜幕降临,你的身心都得到充分休息,再踏入梦境进行仪式也不迟。”
“毕竟,你现实身体的恢复,也会直接影响你在梦中的状态。”
她稍作停顿,又道:“关于灵能者的世界,还有诸多规则与常识,待你成功迈入D级之门,我自然会告诉你更多。”
“一定要等到之后?现在讲不行吗”米修拉有些不解。
隐士轻轻笑了一下,那笑声里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务实:
“如果你失败了,死了,或是干脆变成了一只凶狠的厉鬼,我现在倾囊相授,岂不是白白浪费光阴?”
米修拉一时语塞。
“而且,有些事,从我口中说出,和你自己一步步查清,最终的结果……会是两回事。”
听了这话,米修拉不自觉地磨了磨后槽牙。
她最烦这种说话说一半的人,故作高深,云里雾里。
米修拉盯着对方,莫名觉得熟女眼中那抹古怪的神色更明显了。
像是怜悯,又像是期待。
少女吸了口气,换了个问题:“那你认识布兰妮夫人吗?她……也是女巫?或者说,灵能力者?”
“算是。”隐士端起桌上的咖啡,轻轻啜了一口。
“她属于哪个系列?具体什么级别?”米修拉紧跟着问。
她注意到,隐士的表情几不可察地严肃了些许:
“不属于你知道的那六大系列——不是强化系、放出系那些寻常路数。”
“不是正常途径?那是什么意思?”
隐士只是笑:
“以后你自然会明白。”
我现在就想明白!
米修拉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努力让脸上的表情不至于太难看。
她本来已经打算起身走了,却忽然想起一个极其实际的问题:
“等等,还有一个问题,那些仪式要用到的材料,我该怎么带进梦境里去?”
现实里搜集材料倒不算难,她连去哪儿借都想好了。
可梦里怎么接收?
这完全超出了米修拉的理解。
隐士微笑着,“就当是额外附赠的一点小帮助吧。
“你在现实中找齐材料,睡前放在卧室的桌上,至于送进梦境的事,我来处理。”
这位隐士……能进入我的梦?
米修拉心头猛地一跳,第一反应不是庆幸,而是悚然。
她一直以为那片梦境废墟是只属于自己的秘密领域,却没想到眼前这人竟能随意往来。
米修拉下意识联想到了胸口那些诡异浮现的符号。
还有梦中偶尔响起的、无法理解的低语……难道这位隐士也和那些有关?
压下心底翻涌的不安,她没再多问,转身离开了。
就在手触碰到门把时,少女最后转过身,试探性问道:
“您……对于这座村庄正在发生的事情,是否有所察觉?”
隐士正拿起咖啡杯,闻言动作顿了顿。
房间里只剩下尘埃落定的细微声响。
片刻后,成熟女士低沉的声音才再次响起:“我知道。”
果然!
米修拉的心猛地一跳。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声音保持镇定:
“那么,我是否能够……付出某些代价,来换取您的帮助?请您解决村子里的……问题?”
这位隐士的力量深不可测,如果她愿意出手,或许一切危机都能迎刃而解。
自己和姐姐也不必踏上那条吉凶未卜的逃亡之路。
尽管自己可能根本支付不起那样的代价,但必须尝试。
隐士缓缓转过头,逐字逐句道:“我可以出手,但我的方式,意味着彻底的净化,代价是这一切的终结——包括问题本身,也包括这个村庄,包括你,包括你所关心的一切存在,所有痕迹都将被抹去。”
“若你们想要一个……还能拥有未来的结果,那么希望只在于你们自己手中。”
米修拉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了。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隐士,试图从她脸上找到一丝玩笑或夸张的痕迹,但却只看到一片平静。
拒绝本身并不意外,真正让那无不透露出的绝对毁灭的回答。
村庄的问题竟然严重到如此地步?
甚至需要以全体湮灭为代价才能“解决”?
为什么由她出手反而会导致最坏的结果?
而她们这些弱者,为什么反而可能争得一线生机?
无数的疑问和巨大的恐惧紧紧抓住了米修拉的心。
她不再多言,推门离去。
我不能再被动等待了。
最多等到后天,如果依旧等不到任何转机,我必须立刻说服姐姐,无论要付出什么代价,都必须尽快逃离这村子。
临近中午,村里广场上已经聚满了人。
一年一度的选举即将开始,几乎所有村民都挤在行政官那栋两层办公小楼前,喧哗声中透着节庆前的躁动。
不久,二楼一扇窗户推开,村长出现在众人视野中。
她看起来比总醉醺醺的奇普神甫精神多了。
棕发整齐后梳,浅蓝色眼睛清明有神,鼻梁高挺,薄唇紧抿,两撇胡子修得一丝不苟,很有派头。
她俯视广场片刻,才抬高声音:
“各位尊敬的女士们先生们,时间已到,迟到者将失去投票资格。
“现在,我将宣读本届……”
投票过程很无聊,选美这种事情无非是从一群获选里跳出大家感兴趣的姑娘推到台前挑逗。
活到一结束,米修拉就迅速挤出人群。
她没多停留,直接按计划跑去药店、杂货店,翻进百草园和某个有钱人的私人花园。
手脚利落地搜集齐了仪式所需的各样材料。
回到家,她第一件事就是追问姐姐微微安:“有回信吗?”
“还没。”微微安摇头,随即话锋一转,“最近外面不太平,你的格斗训练绝不能松懈。”
“训练也得有陪练吧?”
“嗯,那我来吧。”
“哈?”
……
米修拉顿时觉得浑身肌肉隐隐作痛。
她眼珠一转,故意垮下脸撒娇:
“我今天可能练太狠了,现在浑身酸疼……我的好姐姐,你最会按摩了,帮我按一下好不好?”
微微安瞥她一眼,淡淡点头:“可以。”
经过姐姐专业的拉伸和按摩,米修拉感到全身的疲惫都减轻了不少。
她将收集来的所有材料整整齐齐码在卧室桌上,对着它们深吸一口气,既期待又忐忑地钻进了被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