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间,几人又来到了鞍马寺参加祭典,黄昏已过,暮色如融化的琥珀流淌在鞍马寺的天空上。
灯笼亮起时,空气中浮动着团子与酒的甜香。
满月被几位大小姐簇拥着穿过仁王门,忽然被头顶晃动的金铃惊得抬头。
无数祈福绘马签在晚风里轻轻碰撞,绘着天狗面具的彩纸簌簌作响,仿佛藏着无数欲说还休的秘密。
“快看!是火把的队伍!”
梳着双髻的残月突然拽住满月的衣袖,人群如潮水般向石阶两侧聚集。
满月看见站在高台的大小姐们鬓边步摇轻颤,火光将她们的影子投在古老的石墙上,恍若浮世绘里跃动的仕女。
祭典的高潮在夜幕完全降临时到来,当第一根火把冲天而起, 满月被残月与几人拉上高台。
木屐踏在石板上发出清脆声响,混着太鼓的节奏震得人心发烫,鼓声如雷,震颤着整个鞍马寺。
满月站在高台上,望着下方如海潮般涌动的人群,只觉得热血沸腾。
火把的光芒照亮了每个人的脸庞,欢呼声、呐喊声此起彼伏,仿佛要冲破夜空。
槲奈子兴奋地挥舞着双手,发丝随着动作飞扬,在火光的映照下泛着金色的光晕:
“满月,你快看!那火把就像天上坠落的流星,太美了!”
残月则安静地站在一旁,眼神却同样明亮,嘴角不自觉地扬起笑意。
突然,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更为热烈的欢呼。
满月顺着众人的目光望去,只见几名壮汉高举着巨大的火把,正沿着蜿蜒的石阶开始了游行。
火把上绘制的鬼怪、神佛图案在火焰的舔舐下栩栩如生,仿佛要挣脱束缚,飞入现实,火把经过之处,火星四溅,如同散落的金砂,在夜色中划出一道道绚丽的轨迹。
满月感受着扑面而来的热浪,看着眼前壮观的景象,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震撼。她从未见过如此热闹、如此充满生命力的祭典。
在这熊熊燃烧的火光中,古老的传说与现实交织,人们的祈愿与热情相融,构成了一幅绚丽多彩的画卷。
随着火把巡游的队伍逐渐远去,太鼓的节奏也变得更加激昂,几名舞者在队伍中间,身着华丽的服饰,手持长刀与折扇,在火光中翩翩起舞。
他们的动作刚柔并济,时而如疾风骤雨,时而似流水潺潺,每一个转身、每一个挥袖都仿佛在诉说着古老的故事。
满月被这精彩的表演吸引,目不转睛地看着,几人也看得入神,不时发出赞叹声。
此时,一阵晚风吹来,带着淡淡的烟火气息和祭典特有的香气,拂过她们的脸颊,吹散了鬓角的发丝。
人群中忽然传来孩童清脆的惊叹,满月顺着声音望去,只见几名工匠抬着巨大的天狗灯笼缓缓走来。
灯笼足有两人高,猩红的长鼻子在火光中摇晃,绘着金色纹路的羽翼仿佛随时会舒展飞翔。
残月突然轻拽她的手腕,试图挽住满月的胳膊,靠着她的肩说:
“听说摸天狗灯笼能得好运,我们要去试试吗?”
“好呀~”
几人挤入熙攘的人流,木屐踩过满地飘落的枫叶,发出细碎的沙沙声。
摸到天狗后,槲奈子突然停步,仰头望着灯笼下悬挂的许愿笺:
“满月小姐,我们也写张绘马吧!”
不等回答,她已被几人拉着钻进了旁边的绘马屋。
屋内暖黄的烛火摇曳,墙壁上密密麻麻贴满绘马,有人祈愿姻缘,有人渴求平安,墨迹在烛光中泛着温柔的光泽。
残月取来五张空白绘马,槲奈子抓起毛笔,笔尖悬在纸面迟迟未落:
“写什么好呢……”
凉奈望着窗外跳动的火把,火光映得她眼底生辉。
记忆突然闪回白天的点点滴滴,清晨与妹妹们在枫树下练琴,晌午躲在茶馆玩闹,还有此刻身边两位好友专注的侧脸。
她提笔写下:
“今朝似有缘,
不解之缘与你我。
胜一对佳人,
最有缘。”
槲奈子瞥见她的字迹,脸颊染上绯色,
“好肉麻!”
却也悄悄在自己的绘马上画了两个牵着手的小人。
残月写得最慢,最后一笔落下时,远处突然传来震天的欢呼。
几人慌忙跑到屋外,只见漫天烟花在夜空中绽放。
残月也露出了笑容,暧光落在她发间的花饰上,折射出细碎的光。
满月望着她们被烟花映亮的脸庞,忽然觉得,那些悬挂在风中的绘马签,或许根本无需神明听见。
此刻的欢笑与感动,本身就是最珍贵的愿望。
祭典人群慢慢向前,几人却停留在高台上,晚风卷着枫叶掠过她们脚边,将木屐下的石板染成斑斓的红。
槲奈子忽然蹲下身,指尖轻轻触碰着飘落的枫叶:
“听说把祭典的火把上的灰收集起来,能保住一整年的平安呢!”
她边说边小心地朝街道上看去,枫叶夹杂着余烬,随风飘散,裙裾上绣着的玫瑰在月光下微微闪光。
漪漉倚着栏杆,望着远处渐渐熄灭的火把,忽然开口:
“小时候听祖母说,火祭的余烬能照亮人心最隐秘的愿望。”
她垂眸看着掌心,那里还残留着抚摸天狗灯笼时沾上的温热灰烬,
“你们说...我们写下的愿望,真的会被听见吗?〞
话音未落,一阵清脆的铃铛声从身后传来。
三人回头,只见一位身着黑色狩衣,带着狐狸面具的巫女正提着灯笼经过,灯笼上绘着的九尾狐在光影中若隐若现。
巫女停在她们面前,微笑着从袖中取出三枚护身符,
“方才见几位小姐在绘马屋里驻足许久,这是今日最后的结缘符,不妨收下。〞
槲奈子眼睛一亮,迫不及待地将结缘符系在腰间,
“听说结缘符要和重要的人交换才灵验!”
她不由分说地解下自己的护身符塞进满月手里,
“这样我们就是永远的好闺蜜了!”
“看上去不错哦。”
满月嘴角微微上扬,将槲奈子给的结缘符挂在腰间“月痕”的刀杆上。
月光越发明亮,鞍马寺的飞檐在夜空中勾勒出优美的轮廓。
“天狗…食月……食的是什么月?“
漪漉忽然开口道,
“满月!哼哼哼~”
槲奈子回答道,
“好冷的笑话……”
满月靠着栏杆,表情平淡的望着偷笑的几人。
“呵呵,满月小姐还是见多识广呢。”
“太尴尬了,还是欣赏欣赏月色吧。”
槲奈子对满月吐了吐舌头,突然蹦到满月跟前,狡黠地眨眨眼。
“欣赏什么月色,欣赏欣赏我吧~小姐~”
她把脸凑到了满月面前,仅仅只有三分之一尺远。
满月咽了咽口水,槲奈子温热的呼吸拂过满月泛红的脸颊,烛火般跳跃的紫瞳里盛满促狭笑意。
月光为她发梢的碎钻发饰镀上银边,随着晃动的发丝在满月眼底投下细碎的光影,竟比漫天星辰还要晃眼。
“喂喂喂!别动我满月,不然我要闹了……我已经开始闹了!”
残月在两人旁边喊,手上却没有阻拦,
“你、你离太近了!”
满月偏过头,木屐在木板上蹭出细微声响。
余光瞥见槲奈子耳后新换的月牙形蓝宝石耳坠,
“再闹的话...我可要把你的耳坠扔下去了!”
“哦?满月小姐舍得吗?”
槲奈子突然压低声音,温热的气息擦过她发烫的耳垂,冰凉的大手摸了摸满月的头,
“奈奈还是太会诱惑人了,可怕~”
忽然一道影子挡住了月光,几人抬头望向月亮,黑影边缘的轮廓竟诡异地勾勒出天狗展翅的形状。
槲奈子下意识后退半步,撞在凉奈身上,发间的碎钻发饰叮当作响:
“该不会是...天狗真的来‘食月’了?”
满月的双髻微微颤动,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双刀的刀鞘上,随时出鞘,月光被黑影切割成细碎的银线,洒在她泛白的指节上。
那道黑影朝她们飞了过来,满月腰间的双刀起了反应,开始震动。
“小心!她要过来了。”
满月的妖刀不受控制的“噌”地出鞘半寸,刀刃映着忽明忽暗的月光泛起冷芒。
槲奈子反手将满月护在身后,腰间银铃随着剧烈的动作簌簌轻响:
“这影子不对劲——”
话未说完,黑影已来到几人面前,那人慢慢露出身形。
紫色的头发紫色长发如瀑布倾泻,那人脑后悬浮的残缺的“月盘”散发着幽冷的光,与夜空中的皓月交相辉映。
她腰间的银色铃铛无风自动,发出空灵而诡异的声响,每一声都像是敲打在众人的心弦,
“汝们好…吾乃皓月之主,众星皆有吾来照亮。”
那人轻启朱唇,声音似夜莺啼鸣,却又透着一股刺骨的寒意。
她微微抬手,指尖划过虚空,一道紫色的涟漪扩散开来,槲奈子只觉一股无形的力量将自己推开,踉跄着后退几步,
“月…月神大人!?”
满月握紧手中‘月痕‘与‘潮汐’,能感觉到刀身传来的躁动愈发强烈,仿佛在渴望她体内的法力。
她深吸一口寒气,努力压制住体内翻涌的力量,目光坚定地直视月神。
神秘女人缓步走近,紫色和服拖在地上,宛如流动的夜幕,她伸手控制住了几人的身躯,月神缓缓靠进,轻抚满月腰间的妖刀,冰凉的气场让满月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这两把刀可是吾的,汝以为凭它就能阻拦我?”
她猛地握住其中一把刀的刀柄,几人同时惊呼出声。
而那妖刀在鞘中突然爆发出刺目的金光,一道金芒的闪电贯穿了满月的全身。
她只觉一股滚烫的力量在经脉中奔涌,仿佛要将身体撕裂。
妖刀"月痕’与‘潮汐"剧烈震颤,刀柄处古老的咒文发出刺目紫光与金光,将月神的手狠狠弹开,踉跄的后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不可能...两把刀明明还应认吾为主!”
月神轻蔑地甩了甩被光芒灼伤的手,
“那可不…一定!所以你为什么要现身?”
满月撑起身体,认真的反驳衪:
月神冷笑一声说道:
“吾只是来看看现任‘月痕‘与‘潮汐‘的主人罢了,唉……记住,两刀选择汝,因为汝是下任月神。”
月神的语气变得温柔,眼神楚楚可人的看着满月。
“啊?什么?”
众人喊,
“开、开什么玩笑!?满月怎么可能是……”
话音未落,月神脑后残缺的“月盘”突然投射出一道紫电,将满月笼罩其中。
槲奈子猛地凝出一把冰刃劈向领域,刀刃却穿透了光膜,仿佛砍在水中。
月神轻叹一声,指尖划过虚空,紫色符文如蝶群环绕满月,
“千年前,吾耗尽神力将妖刀‘月痕’,‘潮汐’打造出来,留下预言——当双月同辉之夜,月蚀血脉将觉醒。”
她抬手指向天空,本应圆满的圆月不知何时竟裂出蛛网般的纹路,
“看,这是我重生后在月蚀之力寻找新宿主的征兆。”
满月只觉太阳穴突突跳动,体内的力量如翻涌的潮水,妖刀“月痕‘与‘潮汐”悬浮在她掌心,刀柄的咒文与月神的符文共鸣,在她周身织就银砂。
残月焦急地扑向虚影,却被无形屏障弹开:
“快停下!这力量会把你...”
“安静。”
月神轻抬手腕,几人的声音戛然而止,月神缓步走进领域边缘,紫色长发拂过满月滚烫的脸颊,
“你能……答应我件事吗?”
说着,她将额头贴上满月的额头,月神额头的冰凉像融雪般渗进满月的肌肤,与她体内翻涌的滚烫力量撞在一起,竟奇异地生出几分柔软。
“你、你说……”
她喉间发紧,却还是让她说下去,
“我还想当月神。”
“可以啊,你当月神就当呗。”
“可是…我、我要跟你打一架让月蚀之力重新选择我……”
满月闻言瞳孔骤缩,妖刀在掌心剧烈震颤,刀柄咒文的金光与月神的紫色纹路激烈碰撞。
槲奈子和残月被无形屏障震得连连后退,却仍咬牙挥刀砍向虚影,刀刃与屏障相撞迸发刺耳的金属鸣响。
“为什么一定要如此?”
满月喘息着抬头,额间已沁出冷汗。
月神的面容在领域中忽明忽暗,眼中流转着复杂的情绪,
“月蚀之力只能有一位宿主。若汝继承全部神力,吾将彻底消散于天地间...”
“难说……以你现在的实力,能打得过我吗?”
满月抽出双刃,眼瞳又亮了起来。
“那吾就只能消失了……抱歉。”
“不会消失的,要不要试一下打破规则,你我都做月神。”
“那…就来打一架吧!为了你的承诺。”
她的声音带着千年孤寂,身后残缺的“月盘”开始扭曲变形,化作一杆紫电太刀。
“这两把刀应该会强化你的实力,毕竟你可是月蚀之力选择的月神啊!”
紫电太刀出鞘的瞬间,整个虚影的空气都为之凝固,月神手腕轻转,刀身迸发出万千道紫色闪电,将夜幕劈成碎片。
“月痕”与“潮汐”双刀旋即出鞘,金色闪电与紫焰在空中相撞,炸出震耳欲聋的轰鸣,飞溅的火花点燃了地上的枫叶,火焰与闪电交织,将虚影映得如同炼狱。
紫电与金芒在虚空中绞杀,每一次碰撞都掀起足以撕裂云层的轰鸣。
满月的木屐深深陷入地板,衣摆被气浪吹的分飞,却仍咬着下唇将双刀舞成光轮,她化作一道闪电。
刹那间,刀刃相撞迸发出紫电般的弧光,方圆十丈的空气骤然扭曲成漩涡。
她旋身跃起时木屐带起木屑,身后的木地板轰然炸裂出蛛网纹路,月光被激荡的气浪绞成细碎的银鳞。
对方的长刀裹挟着腥风劈来,她双腕翻转,刀刃相交瞬间迸发的音爆震碎远处屋檐的瓦片。
衣摆早已被剑气绞成齑粉,绷带下渗出的血珠在空中凝成雾霭,却借着反震之力凌空翻身,双刀划出猩红新月,将漫天云絮绞成燃烧的棉絮。
记忆碎片在剧烈震颤中愈发清晰——月神与巫女坐在月光下,影子交叠在一起。
这些画面在刀光剑影里闪回,化作她反手挥出的凛冽寒芒,劈开的不仅是对手的攻势,地板也碎成几块。
满月接着对月神发动攻势,月神尽力格挡,直到两人力竭才慢慢停下,
“呵…呵,千年了……”
月神的声音第一次染上颤抖,紫电太刀的光芒开始黯淡,
“已经没几个想过坐掌管月亮的职位了……”
她望向满月,后者的衣襟已被鲜血浸透,却仍倔强地直视着她。
眼中倒映着双月交辉的奇景——天空中,本应残缺的月神之月与圆满的人间之月正在缓缓重叠。
“那就我来坐……”
满月突然轻笑,刀刃一偏,金芒化作温柔的光雾包裹住月神,
“你想继续坐月神的位子下去,我就把月蚀之力分一半给你,双月可以同辉,正如日与月可以并存,月蚀之力又认可了你。”
她伸手触碰月神脑后的残缺“月盘”,自己的手腕不知何时浮现出与月神相同的神之印。
紫电太刀“当啷”落地,月神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手掌,那里正与满月的掌心同时亮起。
鞍马寺的金铃再次响起,却不再是警报般的尖啸,而是如清泉流淌的清越之音。
枫叶与绘马缓缓飘落,在两人脚边织就一幅双月交叠的图案。
“怎么回事……呵……呵呵。”
月神忽然笑了,那笑容比刚才要更温柔,
“规则都是用来被打破的!”
领域消失了,满月转身望向几人,后者正向她们跑来,
“就像我接纳了这四个吵闹的家伙,接纳了人间的烟火气。”
几人一把抱住满身伤痕的满月,眼泪混着烟灰在脸上划出痕迹:
“笨蛋!”
残月抱着她哭喊道。
“你没事吧,满月小姐,月神怎么你了?”
凉奈和漪漉抚了抚满月的脸颊,温暖的手让满月舒服了一点,
“没事,咳咳!”
“月神她要消失了……”
槲奈子的话音未落,月光突然变得格外清亮,月神的身影如薄雾般在光晕中渐渐透明。
她抬手接住一片被气场波及而飘落的绘马签,指尖划过字迹,唇角的笑意比任何时候都要温柔,
她望向鞍马寺内攒动的灯火,
“看着人间的灯火,听着绘马的私语,还有汝们这样渺小的人类……”
“不许说我们渺小!”
槲奈子梗着脖子大喊。
却在触到月神眼中的微光时突然噤声,月神的指尖轻轻点在满月额头,那里浮现出淡淡的月轮印记,与她掌心的神之印交相辉映:
“吾会在月光里,看着汝带着吾的份,把普通的日子过得开心。”
话音未落,她的身形已化作万千流萤,每一只都缓缓融入夜空。
残月伸手抓住其中一只,萤光在她掌心凝成一朵枫叶。
四人望着重新圆满的月亮,忽然发现月轮边缘隐约有紫色的轮廓,像极了月神干的。
夜更深了,太鼓声渐歇,只剩下灯笼在晚风中摇曳。
五人沿着石阶往下走,槲奈子忽然拽住满月的袖子,将自己的护身符与她的系在一起。
“以后不许你和神打架了,万一受伤了谁陪我偷点心?”
离开前的时刻,五人在寺庙外告别,槲奈子哈欠连天地晃着灯笼,突然转身大喊:
“明年祭典,我们还要来写绘马!还要摸天狗灯笼!还要——”
“还要让请我吃樱饼。”
残月接口道,银饰在月光下闪着微光。
凉奈望着渐渐泛白的天际,忽然指向东方:
“看,玉衡星亮起来了。”
玉衡星下,鞍马寺的绘马签仍在风中轻响,随着晨雾送往每个即将苏醒的角落。
而她们的故事,正如双月同辉的奇景,在平安京的秋夜里,月神正与‘巫女’在阁顶交谈。
“你说吾要……喜欢她?汝同意这样吗?”
“嗯,对她挺有兴趣的……月神这个职位,从你师父开始,不一直这样吗?”
“好吧……吾试试,对新神的指导,吾会用心去教导与爱她的。”
“行,那…那位御前家的大小姐……”
“让她做神的随从,以及家人。”
“好吧,你的意思……我明白了,那我先走了。”
“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