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是这么回事，命格之说，玄之又玄，倒也是各地都有听闻的异闻。”
“这样吧，不如让她跟着我做事？这孩子能一个人深入矿坑采到药，心性可见一斑，跟着我也算让她暂时离开这个伤心之地。”
林舟假装随意的说道，这话合情合理，充满了“学者老爷”的“善心”。
五枚银币在前，加上夜琉璃本就是村里的“包袱”和“晦气”，老约翰几乎没怎么犹豫。
“哎呀！卢恩先生您真是菩萨心肠！这敢情好啊！”
“跟着您这位有学问的老爷，是她的福气，您放心，我亲自跟她说，保管让她好好跟着您！”
“学徒？”
林舟心中失笑，面上却依旧温和。
他微微颔首，不再多言：“有劳村长了。”
在拿过采集工具后离开，将老约翰那如释重负的恭维声抛在身后。
走向小屋。
推开门的瞬间，屋内的两个女孩都看向他，艾拉是习惯性的恭敬和一丝担忧，而夜琉璃……她的目光飞快地在他身上停留了一瞬，然后又像受惊般垂下。
林舟走到床边，没有像之前那样保持距离，而是坐了下来，这个举动让夜琉璃的身体瞬间绷紧，连呼吸都屏住了，像是一只被大型生物靠近的猫咪。
“感觉好点了吗？”
“……嗯。”夜琉璃小声应道，手指无意识地揪紧了被角。
“那就好。”林舟嘴角抹过一丝笑意。
“说起来，你找到的草，品质确实非常好，甚至好到……可能会引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夜琉璃听到“麻烦”两个字，她的眼神闪过一丝慌乱，难道自己采的草给老爷添麻烦了？
“不过别担心，”
林舟话锋一转，语气轻松。
“麻烦有时候也能变成机会，比如，如果我们让‘麻烦’去找更合适的人呢？”
夜琉璃抬起头，眼中充满了茫然，显然没听懂他的弦外之音。
林舟看着她这副懵懂又紧张的样子，忽然觉得有点好笑，他身体微微前倾，压低声音，用一种近乎分享秘密的语气说道：
“想不想……跟我一起，给外面树上那只讨厌的白鸟，演一场好戏看？”
夜琉璃愣住了，演…戏？给…鸟看？
她完全无法理解这个学者老爷跳跃的思维。
但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眼睛，那里面没有嘲讽，没有恶意，反而有一种邀请她一起做坏事的的光芒。
这种感觉……很陌生，和她过去经历的一切都不同。
她的小脑袋瓜无法处理这么复杂的信息，但本能地，她觉得眼前这个人似乎不是在害她。
于是，在艾拉惊讶的目光中，夜琉璃迟疑地点了一下头。
“很好。”
林舟笑了笑，非常自然地揉了揉夜琉璃枯黄却柔软的头发。
“那你先好好休息，养足精神。晚上……可能需要你帮个小忙。”
手感居然还行…虽然发质差了点，养养应该能更软乎。
等等，我在想什么？真当养成游戏了？
林舟有些哑然，这初始好感度刷得是不是太顺利了点？
这丫头也太好骗…不对，是太单纯了。
‘嗯，顺便检查下发根状态…游戏里她觉醒后头发会变成银白色，现在看还是枯黄，提前摸摸未来的SSR限定款，这波不亏。
这个摸头的亲密举动让夜琉璃僵住，整个人像被点了穴一样，连耳尖都悄悄红了，她傻傻地看着林舟，连躲闪都忘了。
‘啧，耳朵红了。这反应…算害羞还是吓傻了？’
‘算了，适度投喂增加亲密度可以，过头了就成怪叔叔了，毕竟现在好感度还没到能随便撸的阶段…’
林舟内心戏码飞速闪过，面上却丝毫不显，仿佛只是个再寻常不过的鼓励，他若无其事地收回手。
艾拉眼神却忍不住在自家少爷和那个突然被“摸头杀”后仿佛石化了的女孩之间偷偷来回瞟。
与此同时，灰木村，汉密尔顿的白甲骑士们已经列队在村口。
比起黑荆棘村，灰木村的规模要大些，二十多间木屋错落分布在缓坡上，几缕炊烟正升起。
“大人，搜查完毕。”
副官摘下头盔，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没有发现明确污染痕迹。”
汉密尔顿微微点头。
“让光辉祭司准备赐福仪式。”
很快，两名穿着浅金色长袍的祭司走向村中央的打谷场。
村民们被召集到这里，孩子们躲在大人身后，好奇地偷瞄那些闪闪发光的圣器。
“以晨曦之主的名义。”
“愿这片土地永享丰饶。”
年长的祭司开始吟唱，手中的银壶洒出散发着淡淡清香的圣水。
细密的水珠落在泥土上，竟泛起微微的金光。
几个老人立刻跪下来，激动地触摸那些发光的泥土。
汉密尔顿站在一旁，他抬头看了眼盘旋在空中的渡鸦——其中一只正将视线转向东北方向，那是黑荆棘村的位置。
“记录：灰木村暂未发现污染。”
“留两名见习祭司观察一周。”
“是，队长！”
……
……
林舟在她旁边坐下，拿出那张北境地图铺开，指着上面几个点。
“看这里，”
他的手指点向矿坑位置，然后又划到林地。
“我们需要让那只白鸟相信，昨晚在矿坑那里捣乱的家伙，是从这边来的，并且已经离开了。”
夜琉璃顺着他的手指看，似懂非懂。
“所以，晚上我们需要去这里，”
林舟的手指移到林地边缘。
“留下一点‘那个家伙’来过这里的痕迹。很简单，就像……做个恶作剧一样。”
他试图用她能理解的方式解释。
夜琉璃眨了眨眼，小声问：“…像……孩子们扔石头……那样？”
“对”
林舟立刻肯定，虽然性质完全不同，但理解方向没错。
“不过我们扔的不是石头，是这个。”
他拿出几片准备好的、较大的石蜥蜴鳞片和一团冬狼毛。
“把这个，放在那边林子的入口处，让鸟看到就行。”
之所以一些事不能白天做，一是要避人耳目，让村子里的人发现等教廷队伍来了盘问起来也不好交代。
其二正是吃准了教廷的作风——昂贵的侦查魔偶不可能全天候紧盯一个穷村子，更多是触发式记录异常能量。
夜琉璃昨晚的爆发肯定触发了警报，但之后沉寂下去，优先级必然下降。
他们要做的，就是在渡鸦的“监控录像”里埋下一个合理的“前置剧情”——让事后查看记录的人以为，是某只强大魔物在矿坑附近活动，从而将夜琉璃的能量爆发归因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