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最终沟通结果，每十个不合格者里，必然会辞退三个人，程之玉再次成为了大魔头。这种得罪人的事，也就她能干了。
一线销售员的快进快出，唯业绩论，从中晒出优秀的销售人员，本就属于大海捞金。毕竟现在整体经济预期不理想，消费下滑，绩效结果的末位淘汰本身就是一种不是办法的办法。
程之玉专门针对部门整体绩效问题，又走访了两个一线4S门店，和门店经理又是一番当面沟通，一直到傍晚了，才偏偏倒倒地回到家。
“嘶，我的天啊，坐办公室都算了，穿高跟鞋走路简直要命！”
程之玉走进家门的第一时间，就是踢开高跟鞋，然后揉着脚掌，在沙发上直哼哼。
“喂，程之月，你晚饭吃了吗？”
左右看看，家里一点动静都没有，而书房的门，则紧紧闭着。
“别整天待空调房里，弄出什么病有的你哭。”
程之玉一把推开书房，只见里面光线昏暗，凌乱不堪，各种稿纸散了一地，程之月则缩在沙发上睡着了，唯独空调还开着。
“我好饿，姐……啊切！”
程之月打了个喷嚏，从沙发上坐起来，脸色潮红。
“蠢啊你，小心得空调病！”程之玉赶紧走过去，摸了下对方的额头，松了口气，“可能有一点点低烧，应该感冒了，家里有药。”
说完，又回身去收拾地上的一大堆散落的稿纸。
“咦？移动白板上的资料呢，我记了那么多，你都丢哪儿了？”
再看看收在角落的移动白板，上面的五颜六色便利贴都没了，板面也擦得干干净净，程之玉顿时有些恼怒，“这是双面的白板，你要用，也不至于把我的都清了吧！”
“我都录入数据库了，还需要你这样张扬……再说了，现在是你调整自己心态以身入局的阶段，攻略什么的，不急。”程之月大口喝着饮料，一脸平静，“姐，你公司的约稿，我搞定了，另外，我在哔站发了通告，周末直播，现场演奏第五首原创音乐。”
“有时候，我真不知道你算是我的智囊，还是狗头军师……等下，你刚才说什么，周末我直播演奏新曲？”
程之玉抓起一堆稿纸站起身，然后猛然一顿，柳眉倒竖，“你又自作主张了是吧，经过我同意了吗？”
话音刚落，手机“叮”的一声，一看，是银行到账信息，¥26300.00……
“那个，我的意思是要先熟悉下谱子，另外，需要穿什么风格的衣服？”程之玉咽了下口水，扭头之际，已经满脸堆笑。
叮咚，门梁响了，程之玉才赶紧收敛了脸上的谄媚，整理着衣服朝房门走去。
“小尹，我还以为你来不了了。”
门外，小尹巧笑嫣然，手里还提着一口袋的桃子：“玉姐，这是我妈寄来的家乡水蜜桃。”
“今天我们自己做饭吃，帮我摘菜……冰箱里有排骨，帮我取出来化冻。”
看看时间，18点30分，也就是说，小尹一定没吃饭，因为从学校到这里就是坐地铁，都要一个小时。程之玉也不客气，直接就给小尹安排了，然后准备去换衣服。
看着程之玉朝卧室走去的背影，小尹又是一阵恍惚，因为这种说话的口气，似乎在梦境里也曾遇见过。
一个小时后，简单的三个菜就上桌了，程之玉还特地将水蜜桃榨汁，兑上了酸奶。
吃着程之玉亲自下厨做的饭菜，小尹更加迷糊了，她总觉得这些菜肴的味道很熟悉，但又想不起来。
“小尹姐，等会儿我们书房聊，我们先确定下歌曲风格，然后再规划歌词。我有个打算，就是你先随便写几套，然后我再根据感觉去作曲。”
程之月现在自信心爆棚，尤其是第一个月的收入，极大助长了她学术变现的野心。
其实，程之玉现在还没有和神秘榜二金主介绍的约稿者见面，倒是过去几天，又收到了哔站平台的许多商务方面的电话。
少女娲的内容质量太高了，用户粘度和充电人数比例远超一些热门音乐区UP主，其商业价值正在飞速增长，可是倒现在为止，少女娲还没有加入任何MCN甚至是哔站平台的商务计划。
一顿饭吃得很快，小尹的贤妻良母特质再次大爆发，包揽了整个餐后的收拾工作，让程之玉蛮不好意思的。
“姐，你看看，这才是让人碰在手里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女生，每个男人心目中的最佳对象，学着点……”程之玉在沙发上看谱子，程之月悄悄走到一边，朝着厨房方向悄声说着。
程之玉手上抖了下，心里突然特别惶恐——她怕自己等不到变回去的那一天，小尹就摆脱了世界诅咒最后残留的梦境，拥有了自己全新的生活。
可是，小尹能够恢复正常的生活不是好事吗，为什么自己还那么纠结……程之玉叹了口气，提着谱子走向了自己的卧室。
很快，小尹和程之月，就锁在书房里，两个人开始了歌曲创作的前期脑洞。
……
……
“哦，方姐，我们部门的节目，小月弄好了，我再检查下，明天带回公司。”
卧室门紧闭，程之玉捏着手机，走进了主卧阳台。
“我不是催这个事……小玉，云子明的事麻烦了。”电话里，方柔的声音有些严肃。
“什么事……那个视频爆料吗？”程之玉心下雪亮，赶紧关闭了免提，把手机放到了耳边。
“是玖云国际今天发布了云子明的个人道歉信，很明显是他们公关部操刀的，最新的帖子我看了，我估计有人在故意制造云子明的丑闻。”
方柔叹了口气，“你自己也小心点。”
呃，我好像提醒过他……算了，他越倒霉，反而对我越有利……程之玉无声笑笑，但说话还是很小心：“那个，方姐，其实我和云子明只能算很一般的朋友。”
“你这种说话的方式，本身就不一般了……对了，那个给你妹妹的商业约稿，是我介绍的，明天歌手的经纪人就会到我这里来，你们面谈吧。放心，这个经纪人是我的一个好姐妹，她正在带一个刚入道不久的新人，一直不温不火，打算孤注一掷，我就介绍你们了。”
啊？！留尼旺的风这个榜二的大佬，原来就是方柔？！
程之玉震惊了，好半天没有回过神。
“呃……万一小月弄不好，那不是……”程之玉忽然有些紧张。
“这个就不是你需要担心的，娱乐行业就这样，我觉得小月的水平绝对可以。”方柔笑笑，很是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