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4日，周一。
瑞方汽贸。
“这周，你要和那些绩效连续两月不合格的人进行交流。注意你的用词，现在下面的人都怕你。绩效管理的目的主要是找到问题，促进成长和改进，而不是单纯的指责或末位淘汰……我知道，做绩效管理的都容易得罪人，但这种事必须有人去做，你是我关系最好的姐妹，也只能信任你。”
办公室里，方柔转着手上的笔，笑看着对面的女生。
“喂，出神了？周末还没玩开心吗？”几秒种后，方柔的笔尾轻轻敲击桌面，“果然，一恋傻三年啊……”
“啊？！”程之玉回过神，有些局促，“我是在想，怎么让小月更努力点，我们的节目……”
“行了，别找理由了，昨天晚上，云子明都给我打了电话，说你们去了普陀山求签，他还在私下问我，你喜欢什么，估计他已经知道你这个月底过生日。”
方柔手肘放到了桌面，手背支撑着下巴，眼睛笑成了一道缝：“小玉，我发现云子明和以前有点不一样，你有什么地方，开始吸引他了……也许你的属相和生日，就是其一，但这依然不是一个好的动机。”
咦，方柔难道不劝我了？她怎么觉得云子明正在改变……程之玉没敢看方柔的脸，很是心虚。
“唉，你也蛮固执的，非要去碰这个奇葩……不过我也说过，云子明本性不坏，一旦暖起来，一般女人也招架不住的……你这本命年的生日，居然是七夕节，这种巧妙的标签，对他这种人，是很有缘分暗示性的。”
是吗？连方柔都看那么看好，哈哈……呃，怎么感觉不对味呢……程之玉尴尬地站起身，微微鞠躬：“那，方姐，我就按照你说，去门店了。”
“哈哈，居然害羞了，开始转移话题了！不过，害羞应该脸红一下才行吧！”
方柔大乐，笑眯眯地注视着程之玉走出自己的办公室，几秒后，笑容慢慢收敛。
……
……
玖云国际。
总裁办公室里，又坐满了一众高层，云重河微微闭眼，袁硕在沉思，负责公关事务的魏姓副总则大气都不敢出一个。
对面的投影上，赫然展示着某热门门户网站的爆料贴，这次又补充了一段视频，依然是云子明暴打陌生人的一段，甚至还截图了一个定格镜头，正是之前缺失的云子明露脸正面。
在爆料贴的最后，还刻意把玖云国际的辟谣信息也截图展示出来，充满了浓浓的嘲讽。
「哈哈，太有意思，爆料的人好坏，就等着玖云国际辟谣是吧，马上打脸就来了！」
「去夜场就去嘛，谁不知道这种公子哥钱多了没处花，还遮掩干什么！」
「打得太狠了，多大的仇啊？血都打出来了，难道警察不过问吗？」
「那一地的钞票，炫富是吧？」
「也许人家只是路过呢？（狗头保命）」
评论区里，各种阴阳怪气和幸灾乐祸，少数则愤怒地表示应该让警察介入。
“是否和视频发布者联系，看能不能用钱摆平。”袁硕摇了下头，苦笑一声，“这个人，把视频分段发出来，真够贼的。”
“阳谋……”云重河手指敲着桌面，嘴角一抹冷笑，“又隔了几天，才开始发力，完全就是冲着阿明去的……现在公关多说多错，噱头已经被人煽起来了。”
云重河摇摇头，有些疲惫，然后看向了角落里默不作声的云子明：“看你惹的事……道歉吧。”
“你们看着办吧，我没意见。”云子明整理下了领带，起身走出了总裁办公室。
“老魏，让公关部，以阿明的口吻，表示道歉。就说在阿明蓝街与客户约谈，因为琐事，和人发生冲突，已经对伤者做出了赔偿并获得了谅解。”
云重河叹了口气，关掉了投影。
“对了，上次那个是哪个部门的，叫什么？”
正准备散会，云重河突然又想起了上次针对此事开会时，那个劝说云子明道歉的陌生女员工。
“哦，就是之前人力资源部临时招聘的，现在是市场部的业务助理，本来是打算给子明做业务秘书的，后来又撤了……”袁硕想了下，说出了陆佳佳的大致情况。
“嗯，很聪明，反应很快，当时第一眼就看出问题了……把她的资料发给我一份……等下，排个时间，下午让她到我办公室来，我问她一些问题。”
云重河点点头，露出一丝微笑。
……
“小云总，吴总的香岚茶业的相关注册手续和代理协议，已经全部跑通了，袁总那里，正在安排国内销售渠道的推广资源对接，这是市场部拟定的推广方案，需要您签字确认。”
云子明的办公室里，陆佳佳神情拘谨，双手捧着一摞业务资料，毕恭毕敬地放到了办公桌上。
“陆佳佳，你当时怎么知道对方还有后手？”云子明一边翻着手里的文件，一边漫不经心地说着，“坐那里说吧。”
陆佳佳想了下，没有落座，反而略微朝云子明走近了一步：“偷拍到视频，没有第一时间爆料，应该是想要了解小云总的身份。如果……”
陆佳佳的话说了一半，然后又闭上了嘴，似乎“如果”后面的内容比较敏感。
“如果什么？”云子明抬眼，盯住了小心翼翼的女生。
“如果这个视频够长，那他可以利用的信息也许还有很多。视频后面还有什么，我们都不知道……”
陆佳佳心跳在加快，话说到这儿，已经很明显，她判断最有价值的信息，肯定还在视频后面，但具体过程，只有云子明自己才知道。
“香岚茶业股权转让的协议，我也签好了，你带去和吴总走后面的流程吧，推广计划，稍后我和袁总商量一下，你再跟进。”
云子明丢开了手里的文件，然后不再看对方一眼。
“陆佳佳，袁总刚才找你。”刚走出云子明办公室，一个女同事就凑了过来，表情很神秘，“看表情，不像是坏事。”
陆佳佳回想了下这几天发生的事，尤其刚才和云子明的对话，心里猛然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