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你这招关门打狗玩的。小江庭不学管理可惜了。”
“我的意思是两人都很好,说不定能够互补。但我怕两人合起伙来抬片酬。”
其实说第一个坏话的不是第二个,但第一个咬死了第二个说的,最后两人我都考虑了,因为他们说可以不要片酬。我觉得不给片酬不道德,就按照实际表现给,不过是按照龙套的。
“这样剩下很多钱呢。为了十块钱的绩效还都很拼命。”
“你是天然黑吗?十块钱也太抠了吧。”马丽苏阴沉着脸为两人说话。
没办法啊。一开始要找人的也是马丽苏,可我是来挣钱的,能省则省。
场地费烧了三千,其他道具等等,虽然在节省了,直接去了隔壁的道具商城,因为配不上演戏城,所以附近有不少道具,批发租用也可以省钱。
剧集我也再浓缩,所以第一集就直接死了俩王,节奏越快,越省钱。
“要不请几个演技厉害点的。”马丽苏问我。
“演技最好的要多少钱?”
马丽苏给我举了例子,最便宜的是周围表演学院的科班一千到一万就可以,纯看运气,武南美院的科班一万到十万,有的具有比一线演员还厉害的演技,是最实惠的地方。
其他的三线演员都要五十万去请。
“算了,算了,我自己来。”
马丽苏教我怎么制造头套,就是用硅胶制作假人皮,我给他画了有战士和将军风范的司马亮,但他不是一个好将军的形象,他是有怨且稍有才能的王,第二个司马玮,意气风发,年少有为,但是过于单纯狂热,又冷血无情。
在制造皮套的过程中,我也渐渐学会了如何制造人皮面具。
因为是大半夜,还是在无人的工厂制造,所以当拿着面具的时候,气氛有点诡异。
手中的皮套,总感觉盯着自己,于是我把他们封印到了纸箱中。
回家的路上,我和马丽苏聊到苏云梨的事情,我想撤掉她女主演的身份,现在我是导演。
“你讨厌她?”马丽苏问我。
“我只是不想见她。”我回答。
“呵呵……”马丽苏宠溺地笑了笑,现在我几乎已经习惯了他的面容,哪怕是他笑的很猥琐,我也不怕,“她作为曾经的童星,现任武南美院的科班出身,导演反悔,也至少得赔几万块钱。忍一忍就过去了。”
“哦——”
我拖着长音,答应了下来。
气氛突然安静,后排车座的震动感隐隐传来。
我脑袋空空的,感觉什么都想不到,我一天到晚都是大脑空白,可偏偏这时,我想想起点什么,现在反而什么都想不起来。
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
车子停在唐悦家门前,马丽苏见我闹情绪不下车,伸出手搓了搓我的脸蛋。
望着他粗犷的脸上,那极致的温柔,我恬然地笑了笑。
“是不是在纠结钱的事情。”马丽苏嘟着嘴问我,他的模样是在逗伤心的小孩子。
“嘿嘿……被你猜中了。”
按照这个进度,一部剧下来撑死也就三四十万。
我知道这里面是有马丽苏的人脉加持的,我不知道怎么感激马丽苏。
所以我跟他说:“留下来的钱,我只要最开始的三万片酬,剩下的全给马丽苏吧。”
“为什么要把钱给我?”马丽苏问我。
“我不知道怎么感谢马丽苏。我只能把值钱的都给你。到时候,应该剩下几十万,可我知道凭自己什么都办不到的,这一天我其实朦朦胧胧的,都是马丽苏在东奔西走。”
马丽苏握住了我的双手,摇了摇头:“你开心就好了。你不是缺钱吗?”
我不知道啊。
我的确为了钱而努力,或许是因为从父母哪里看到太多因为钱而闹掰的情景吧。
“我的爸爸曾经有个弟弟,是我叔叔,我们一家一起盖了鸡棚,可第一年就遇到了鸡瘟,之前爸爸倒闭了好几次,这次是叔叔陪着他,两人一起度过了鸡瘟,第二年,分钱的时候,两人闹掰了,叔叔主内,爸爸主外,但是一开始的钱是我爸垫的,一开始第一年我家拿七成,第二年,我家还是拿七成,叔叔生气了,两人吵了起来,最后叔叔一把火烧了鸡棚,坐了牢,两人彻底闹掰了。”
“三万的片酬对我来说已经是天价了。”我由衷地对马丽苏说:“我不想和马丽苏闹掰。”
“你这孩子说什么呢?”
马丽苏重重拍在我的肩膀上,“我怎么会和你闹掰呢?你这么善良又可爱。”
“钱你拿着就行,这部剧,无论好与坏,我都会力顶你。”马丽苏对着我竖起大拇指。
“那拍好之后,我把这部剧送给你,可以吗?”
“这是你第一次导演的作品,确认可以给我吗?”
马丽苏好像很喜欢这部作品。
我点了点头,“你喜欢我就送给你。”
“好啊。”马丽苏笑着,推着我下了问我:“之前的短剧也在我手中,我让人剪辑了两版,我打算把你的版本发出去,可以吗?”
“哪个?”
“之前拍的短剧。”
我想起是那部言情剧,主演跑了的剧。
“不是已经有一版了吗?”
我记得那版好像快发完了,就拍成那样后续居然要收费,不过还是有不少人买账。
“没事的。就当是免费版的,重新剪辑一下,说不定能回口血。付费版的反响不是太好,那个前任李导演,是二流美院的导演,这么烂居然收费。”
“额……我无所谓。”
“我打算一块交给小安祈剪辑。”
“哦。”
马丽苏好像非常激动,双眼冒着光,双手一拍,笑了声“好”,坐上车的动作都有些癫地猛地向后倒车,车子在地面磨出黑色印子。
还好我下车了,这一下我也会吐出来的。
我回到了家,这几天唐悦都很晚回来,今天她说暂时要住学校,好像是学院要彩排,学院的学费退还给我了,唐悦的宿舍好像留着了,她虽然搬走了,但留着简单的床位,有时候她们表演系要组织连夜排练,累的时候直接就躺在宿舍。
所以她今天不回来了。
房间里空空的,而且还很黑。
“唐悦!”
我在厕所门口喊了一边,确认没人站在了盥洗室的镜子前,镜子里出现一个人。
“你好。”他向我打招呼,“你是谁?你看起来像是机器人?”
“我是人。我是善良可爱的小男孩。”
我高兴地告诉他,他也为我手舞足蹈的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