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郁闷,她一夜没睡,而是绣了一晚上刺绣,第二天又早早起床为陆薇雨热好粥,准备带去医院。
陆薇雨的胃不好,之后,陆薇竹打算大部分情况让她吃流食,只隔一段时间再适当改善伙食。
“……”
离开出租屋,她起的很早,清晨的街道并不拥挤。
马路上的车辆零散的驶过,车轮和引擎声在寂静的清晨显得格外吵闹。
“芸姐…”
心绪不宁,加上一晚没睡,陆薇竹的精神状况不算好。
提着一壶热粥,陆薇竹将东西送到病床边后便离开了。
陆薇雨此刻还在梦中,并未察觉到陆薇竹的带来。
脚步有些虚浮,陆薇竹摇摇晃晃来到咖啡厅。
咖啡厅里,白芸照旧和往常一样准备材料。
一切照旧,应该没事的,对吗?毕竟自己没做错什么。
这样想着,陆薇竹推开门。
“芸姐,早上好。”
陆薇竹和平常一样道早安。
“…”
柜台后方,白芸却没有回应。
她看了陆薇竹一眼,又偏过头,继续干着手里的活。
昨晚睡的不太好,白芸想了很久,最后,她还是决定克制自己,尽量不去动歪心思。
抱着这样的想法入睡,却不自觉做了与陆薇竹相关的梦,在梦里……
用余光瞥了一眼咖啡厅门口的少女,白芸有些心虚,不敢去看她。
她觉得自己太下头了。
陆薇竹并不知道白芸在想什么。
没得到回应,她只觉得难受,胸口闷的慌。
“我去换工作服了。”
她从柜台边走过,进入厨房。
路过柜台时,陆薇竹用余光发现白芸正悄悄看着她。
她感到不解,究竟,究竟是怎么回事呢?自己到底哪里让白芸不高兴了?
是自己工作太懒散了,不够努力?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心神不宁,陆薇竹思绪混乱。
她换上女仆装,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脸上挂着淡淡的黑眼圈,眸子里染上不安,一副丧丧的模样。
陆薇竹对自己感到失望。
这样的自己,肯定会被人讨厌吧…客人不会喜欢这样的自己,吸引不到人,自己就没有作用,没有作用,芸姐付自己的工资就打了水漂。
这样的自己,惹芸姐生气也是正常的吧?
过分疲惫,陆薇竹思维发散,她开始胡思乱想。
越想越失落,陆薇竹洗了把脸。
冷水让她的思维短时间清晰起来。
她想起昨天陆薇雨说过的话。
她太敏感了,与其胡思乱想,为什么不去问问芸姐呢?
抱着这样的想法,陆薇竹走出厨房。
“…”
“小陆,你脸上怎么有黑眼圈?”
刚想开口,却被白芸抢先一步。
“啊,这个…昨天没睡好。”
心里憋着心事,陆薇竹有些紧张。
同时,她注意到白芸对她的称呼发生了改变,从薇竹变回了小陆,相对疏离。
陆薇竹的眸子暗了暗,她还有必要去问吗?很明显就是自己哪里做错了吧?
“哦,还是得多休息吧。睡眠太差身体会垮掉的。”
在陆薇竹失落时,白芸又关心起她。
疏离的称呼和热心的关怀,本应不同的态度交织在一起,陆薇竹有些分辨不清。
究竟哪一样才是她真正的想法?
陆薇竹的脑子更乱了。
想问的问题也被憋了回去。
“嗯,我知道了,芸姐。”
陆薇竹点头应承。
“芸姐,我…”
“小陆,好了,要开始营业了,准备工作。”
陆薇竹还想说些什么,但又被堵住了。
陆薇竹花了时间热粥和送饭,加上精神不佳,她今天来咖啡厅的时间有些晚。
“好…”
这是自己的本质工作,没法反驳和推脱,陆薇竹把话咽进肚里。
她点点头,就这样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接待客人,端茶送水,目送她们离开,偶尔收一下小费。
大体上似乎没什么区别,但陆薇竹却完全没有机会去接触白芸。
除了客人点单,她去接东西的时候,白芸似乎总躲着她,也从不与她对视。
咖啡厅里的气氛有些糟糕。
这样的气氛一直持续到中午,白芸没有留陆薇竹吃饭。
“小陆,你去给你妹妹送饭吧,记得下午两点前回来就行。”
在店门口,白芸目送陆薇竹离开。
阳光下,少女的背影有些落魄,白芸仍未察觉到陆薇竹的情绪问题。
她只顾着克制自己的情感,想通过短暂疏离陆薇竹来压抑自己不洁的想法。
“……”
一言不发,沉默的走在街道上,陆薇竹低头看着脚尖。
“唔…呜…”
眼睛发酸,她有些难以理解,究竟是为什么呢?为什么要躲着她呢?
是因为秘密被发现了?还是其他什么?
至今仍不知道理由是什么,白芸莫名其妙的疏远对陆薇竹伤害很大。
今天的工作并不愉快,白芸若即若离的态度实在让陆薇竹难以招架,明明会关心她,但疏离和躲避却又那样明显。
感到无所适从,陆薇竹揉了揉眼睛。
不明不白的被疏远,她感到委屈。
陆薇竹讨厌被别人冤枉,是她做了错事,她会认错。可她无法接受连一点理由都没有就被惩罚。
白芸对她是很重要的,不过,白芸很显然没有意识到自己在陆薇竹心里的分量。
“我…”
喉咙里卡着一根刺,不知不觉,她回到了出租屋。
给陆薇雨准备饭菜,自己吃了些昨天的剩菜剩饭,随便吃了几口垫了垫肚子,陆薇竹浑浑噩噩提着东西去了医院。
不想让陆薇雨发现自己的狼狈,陆薇竹把保温壶和一个装菜的饭盒放在病房外的长椅上。
她离开医院,给陆薇雨发了信息。
“饭菜放在病房外的椅子上了,薇雨,记得去拿。”
收起手机,陆薇竹仍旧迷茫。
她该怎么办?
“干什么!?不要命了?”
抬头仰望刺眼的太阳,穿过马路,在将要路过街道时,一辆摩托车擦肩而过,转瞬间消失不见,只留下司机抱怨的话。
陆薇竹咬了咬下唇。
“不行,我得去问个清楚。”
她想明白了。
无论被怎样讨厌,她起码得知道理由吧?不然也太冤枉了。
想着,陆薇竹快步走向咖啡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