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病，好心没好报，特么但凡有半个心眼，都能看出不对劲！”
餐桌上，姐妹俩吃着面条，程之玉翻着手机里的消息，冷哼一声。
“啧啧，夜场门口打人，那么暴力……哥，我今天在做攻略数据模型时，查阅了一些心理学资料。云子明这种人，不光有暴力倾向，可能还有一种自虐倾向。”
程之月将一截面条哧溜进嘴，也在一边刷短视频，“根据我看了多年本子的经验……他去找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应该也是一种自我放逐的心态。”
“自我放逐的方法那么多，他倒是选了个最舒服的模式，死在女人堆里也是死是吧……咦，你前一句说的什么？”
程之玉正要吐槽，忽然感觉刚才似乎有什么奇怪的言论从耳边一晃而过。
“我是说他找不三不四的女人……”程之月把头埋在了大碗里，吃得贼香，瓮声瓮气。
“不对，还要前面一句！”程之玉眉头微皱。
“我说我要查心理学一些认知模型，这些都是数学统计应用。”程之月一个抬头，嘻嘻一笑，“怎么，觉得很意外？”
“不，很期待，数学果然是万科之母！”程之玉点点头，继续埋头吃面。
……
晚上20点整，少女娲最新音乐现场演奏曲子“CZY_No.4_v2.0”正式推出，同时，更新了一篇名为《π的数字美学与天然音乐美感》的专栏文集，然后，里面又十分张狂地开始指染欧拉公式。
少女娲的奇葩曲目编号，一度引起了粉丝们的抗议，强烈要求为每首音乐重新起名，但少女娲依然我行我素。
第一时间点开视频作品的粉丝们，再次震惊了，居然真是国风，而且还是吉他主旋律。
不过，这次的少女娲姐姐，其模仿筝和琵琶的演奏，再次让吉他爱好者们倒吸一口凉气，弹幕里全是跪拜。
笛子，陶埙，掀开了一片竹海美景，少女在竹林中挖笋，灵动，静逸，时而一只野兔钻出，把少女吓了一跳……音乐起伏，几乎每个人脑海里，都出现了自己理解的画面。
「不是，我难道学了个假筝……」
「同上，我的琵琶感觉也买错了，应该买吉他的……」
「牛掰了，这么多风格一网打尽，下次来个阴间的。」
「写首歌吧，大家可以一起谱曲，找个大佬联合出品。」
「为什么我看了三遍，还是没有带货广告啊，太不适应了，焦虑了……」
无论是弹幕，还是评论区，都被这首国风轻音乐给征服了，尤其是几个吉他爱好者，更是开始讨论少女娲姐姐用一个电箱两用吉他，同时模仿多种古典弹拨乐器的能力。
后台里，虽然充电自定义打赏的数量不多，但充电包月的用户又开始了一**增。至于专栏文集里，数学和作曲爱好者，则被那一堆的公式推导给弄麻了。
但是很快，就有数学好事者，在第四首里找到了一段π里的数字音阶应用，直接大呼牛掰。
少女娲后台里的电池数量，已经突破了七十万，这意味着，几天后的哔站系统结算，将能得到至少五万块的收入。
“唉，今天榜一大哥没来。”
程之玉坐在沙发上玩着游戏，程之月则缩在一边乐滋滋地看着后台，“哥，今天收到一个后台消息，有人介绍一个歌手，想从我这里约稿。”
“骗子太多，别相信，我建议还是加入平台的商务计划，所有的商单都从那里接。”程之玉没有回头。
“可是，那个人是我的充电榜单第二的人啊。”程之月摸着脑袋，有些犹豫，“如果是一般人，我肯定看都不看一眼。”
“排名第二的？”程之玉愣了下，偏过头看了下傻妹子，“至少都给你打赏了上万吧，那是骗子的可能性不高。”
说着，程之玉把头凑到了程之月的手机旁。
一封来自【留尼旺的风】的私信，洋洋洒洒写了不少字，内容就一条，需要少女娲姐妹和某位匿名歌手签订约稿协议，以首付加提成的模式，为歌手量身定制一首流行歌曲。
“是啊，不过，流行歌曲好无聊，就那么三四分钟，数学和音乐的美感都不足以展开，我要写一首能唱七八分钟的，估计别人也不会要。”
程之月皱着可爱的眉头，似乎很不喜欢去做违背她审美的事情。
“不喜欢就不做了，你要是不专注，估计弄出来也丢人。”程之玉想了想，又抓起了手机，“回信吧，就说最近一个月暂时没空，期待下次，不得罪人家。”
“可是她的第二封信说，首付五万，以及之后的发行收入的5%……唉，你说得对，我现在真没空……”
程之月撇撇嘴，就要点击删除信件。
“夺少？！”
程之玉猛扑过来，一把抢过了程之月的手机，“那你还傲娇个什么啊，赶紧答应，五万还不够你低下高傲的头颅？我估计你以后上大学的导师，一年的科研经费都未必有五万！接，这是世界亏欠数学的！”
“是你说的哦，不是我的意愿，到时候你去签合同。”
程之月喜滋滋，开始编写回信——没办法，实在给得太多了，学术就是要服务大众，就勉为其难吧。
“对了，填词的问题……他没说什么要求吗？”程之玉又想到了一个问题。
“没说，你去谈啊。”程之月离开沙发，去冰箱抱出了好几瓶能量饮料，看架势打算今天挑灯夜战。
对，想起来了，小尹的文字功底很强，她曾经就自娱自乐给一首流行歌改了歌词，还私下唱给自己听过……程之玉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突然脑子里蹦出一个念头。
赶紧拿起自己的手机，找到了小尹的头像——那是小尹二次到访时，双方交换的联系方式。
【王母娘娘的娘】：小尹，在吗？
【薇亦柔止】：程姐姐？
【王母娘娘的娘】：你是复旦大学中文系的，你懂歌词创作吗？
【薇亦柔止】：没研究过，但有些业余兴趣……
【王母娘娘的娘】：是这样的，我妹妹这里……
手指翻飞，程之玉把自己的打算一股脑地怼了过去。
【薇亦柔止】：我试试看吧，如果不行，别笑话我……
应该可以，小尹有这个实力的，不就是讲究歌词押韵的流行歌曲嘛……程之玉收起手机，感觉前途一片光明。
……
……
某高档公寓楼。
裹着零星雨点的狂风，在三十层的公寓楼上更加张狂，台风临近，风满楼。
云子明坐在电脑桌前，正在反复听少女娲的第四首原创音乐作品，感觉全身都很放松。
这种风格他很喜欢，尤其是那吉他模仿古筝和琵琶的炫技，让云子明更为惊奇。
手机响了，打断了云子明的沉浸，只能暂停播放。
“小明，你怎么想的，那个网上阴阳怪气的视频，现在都在我的公司传开了，你去年来过我这里，有些人都认出是你了！你没看股市的董秘问答吗，都有人在质问玖云国际的高管为什么都是一些纨绔，很明显有人背后搞鬼！”
电话里，方柔的语气很严肃。
“我能怎么办，我爸现在找人在处理。”
云子明淡淡说着，一边端起了手边的咖啡。
“云叔他们能怎么处理，无非就是背后找水军转移视线，不行就辟谣删帖之类的。”
方柔似乎又急又气，“小明，你也是成年人了，这事想想就知道，有人肯定还有后手，你尽快公开道歉，这事就过去了。有些事，会越描越黑，找不到个最好的解决方式，也别选最差的！”
“我爸那么自信，我担心什么。”云子明冷哼一声，依然不为所动。
“你就倔吧！”
方柔真生气了，直接挂断了电话。
把手机放到了眼前，云子明嘴角微微上翘。
【大风起兮】：明天台风，你上班吗？
【王母娘娘的娘】：在家办公，怎么了？
大概是咖啡喝多了，云子明暂时没有回答，准备先上个洗手间。
起身的时候，椅子转了个圈，胳膊肘一不小心碰到了咖啡杯。
深棕色的液体几乎有一半扑到了键盘上，云子明的脸色立马变黑。
幸运庇护的时间又过了吗……云子明没敢去碰倾倒的咖啡杯，总觉得一股不详又笼罩了身心。
啪的一声，不知道是几楼的玻璃碎掉了，窗外的大风越发喧嚣，让人越发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