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云国际。

陆佳佳过去的周末两天很认真，把云子明给与的项目书都快翻烂了，然后精心准备了二十多道可以向云子明请教的问题，其中还特意包含几道自己故意制造的误解内容。

在她的理解里，一个漂亮，上进，认真，求知欲强的业务秘书，必然吸引云子明这种年富力强的社会精英。

现在，几米外的办公室里，云子明不知道和谁正在视频聊天，自己肯定不方便进去，只能老老实实地坐在工位上，不断打磨心里的各种问答预案。

业务秘书，其实就是高管的心腹，职级上和一般的业务助理一样，但实际的地位甚至权限，却远远高于普通的打工人，甚至是部门主管——对自己来到玖云国际的起点，陆佳佳是万分满意。

都10点过了，陆佳佳再次回头，终于看到云子明的身影在办公室站了起来，似乎在舒展手臂。

赶紧整理了下自己的衣着，然后掏出小镜子，检查自己的妆容，确定一切完美无缺后，陆佳佳优雅起身，朝云子明的办公室走去。

“陆佳佳，等下，有个工作上的沟通，我们聊聊。”

市场部的HRBP（人力资源业务合作伙伴）走了过来，这种人力资源部直接入住业务部门的代表，是部门高管的左膀右臂，也是部门员工能力、工作效率的直接督导者。

“黄姐姐，我今天正式上班，正打算中午找您呢……”

一间小小的沟通室里，陆佳佳端直坐着，对着眼前的优雅女子很是礼貌。

“不用客气，当时你的应聘资料，还是我专门筛选的……其实今天找你，也是部门工作的一次临时变动。”黄姓HRBP笑笑，取出了一份文件，推到了陆佳佳先前，“你不再担任小云总的业务秘书，调整为业务助理，工位也重新调整，薪资和职级依然不变，没问题的话，你签个字吧。”

为什么，自己入职第一天，几分钟前还是云少的业务秘书，怎么现在就成了业务助理了——两字之差，差之千里。

虽然比最底层的业务专员还是高了一档，但之后就没有作为秘书伴随云子明出入的机会了，那和普通的打工人还有什么区别……而且，自己还没有真正和云少说上一句话啊！

陆佳佳全身一颤，捏着笔，颤颤巍巍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HRBP什么时候走的，她都不知道。

为什么，上周四晚上突然要求视频面试，周五让我见云少，担任业务秘书，怎么周末一过，什么都变了……陆佳佳看着远处的某间办公室，脸色红白相间。

……

云重河出差了，但依然用远程聊天和云子明进行了至少半个小时的通话。

通话内容其实也简单，就是云重河思考再三，还是不打算让属蛇的女性员工出现在市场部，至少，也要和云子明保持相当的距离。

上面的一句话，而且并不给任何解释，人力资源部和部门HRBP就必须临时加班，将市场部许多属蛇的女性员工转到其他部门，部分老资历的甚至还给出了升职加薪的调岗补偿。

至于陆佳佳，也从新招募的总监业务秘书身份，直接变成了最普通的业务助理，和云子明接触的时间将急剧减少。

因为云重河还是更相信香江的黄大师，虽然他也没有否认闽南孤林寺主持那更激进的看法，但目前来看，大量属蛇的女性在儿子云子明身边出入，终归弊大于利。

云重河不敢赌，毕竟所谓的天赐缘分的蛇女能否出现，也是需要长期的观察和寻找。

“……爸，你这样朝令夕改，就不怕董事会那里又找话说？”云子明打开空气清新剂，点上了香烟，“这个月，股市都突破3600点了，但公司的股价偏偏没怎么涨，几家持股机构那里，又闹着今年必须分红。”

“董事会管不了具体的公司业务，我是董事长兼总裁，我要做什么，不需要他们过问，他们就看业务报告就行！”

云重河依然那么强势，对儿子的提醒不以为然。

“爸，你害怕了，怕遭报应。”

云子明盯着屏幕里的父亲，突然冷冷说了句。

云重河，今年51岁，和云子明一样。属虎，逝去的妻子，如果现在还健在的话，今年应该48岁，属蛇。

云重河没有说话，脸皮微微抽搐，半响，伸手关掉了视频通话。

云子明站起来，舒展着手臂，笑得很开心，虽没有出声，但很放肆。

活络了下筋骨，云子明点开了电脑上哔站，开始回放昨天晚上的少女娲直播。

尤其是到了少女娲的那个姐姐顶着个毛巾被“救场”的高光画面，就连云子明都笑出了声。

再次回放这一片段，完全看不到女生的脸，只有那睡裙和大长腿露在外面。再看看那个黑袍蒙面女巫打扮的少女娲本人，云子明的眼里越发困惑。

切换到总结直播的专栏文集里，云子明发现了两条卖弄观察力的评论。

「根据几个视频的细节，通过背景参照物和角度，我计算出，少女娲姐姐的身高大概在170公分~173公分，误差±2公分；少女娲妹妹的身高，大概在160公分~163公分，误差也是±2公分。」

「我和南大的几个数学系师兄聊过，少女娲妹妹的数学水平，至少是硕士研究生，那么年龄应该在23~25岁之间，误差1岁。由此推断，少女娲姐姐，也至少26岁以上……」

有意识的是，这两条评论，都被UP主点赞了。

听说明天晚上，她们的第四首原创音乐将要发布，如果质量依然保持在之前的水准，那确实非常高产了。现在少女娲的账号粉丝，已经突破五万了。

手边，手机发出铃声和震动。

“小明，九月初，我这里公司二十周年庆，我估计你爸爸会很忙，你要不代表玖云国际来当嘉宾？过几天，我会给你们的行政中心发邀请函。”

电话里，方柔的声音优雅从容，还带着点神秘感，“告诉你，我部门的节目，绝对会让你大开眼界！”

“好啊。”云子明笑笑，直接答应，又似乎想起了什么，赶紧压低了声音，“柔姐，程之玉也会表演吗？”

电话那头，方柔沉默了十几秒：“小明，你不会真的想要接近小玉吧？”

云子明想了想，轻轻点头：“柔姐，能不能让她到我这里来工作，当我的秘书……”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还当着我的面挖人……休想，小玉留在我这里才最安全，你什么时候把自己拾掇干净了，把你那性格改改，再说吧。”

方柔果断拒绝。

我不干净吗……云子明发出一声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