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牧沐回到那间狭小破旧的出租屋,冰冷的空气和熟悉的霉味反而让他紧绷的神经稍微松弛了一些。

他将周末打工赚来的钱仔细地藏好,然后目光落在那印着奢侈品logo的礼服盒上。

盒子像一口华丽的棺材,静静地躺在唯一的椅子上,预示着今晚他将被装殓其中,送往一个不属于他的世界。

他叹了口气,认命地打开盒子。

里面是一套剪裁精良的黑色西装,面料柔软,线条流畅,配着雪白的衬衫、深色领结和一双看起来就价格不菲的皮鞋。

每一件物品都散发着金钱的味道,清晰地标好了价码。

白牧沐机械地开始换衣服。

冰凉的丝绸衬衫贴在他皮肤上,带来一阵战栗。

西装出人意料地合身,仿佛是为他量身定做,但这精准的尺寸只让他感到更深的恐惧,龙沁语对他的了解,已经细致到了可怕的程度。

他看着镜子里那个穿着昂贵西装的自己,苍白的脸被黑色衬得更加没有血色,眼神空洞,像一个被精心打扮后即将送去展示的人偶。

就在他系好最后一颗衬衫纽扣,准备套上西装外套时,手机响了,是龙沁语专有的那个冰冷铃声。

白牧沐忐忑地接起电话。

“衣服换好了吗?”

龙沁语的声音传来,听不出情绪。

“……正在换。”

白牧沐低声回答。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忽然,龙沁语发出了一声仿佛发现了什么有趣事物的笑声,这笑声比她的愤怒更让人不安。

“我突然改变主意了。”

她说道,语气里带着一种心血来潮的玩味,

“那套西装,太无趣了。”

白牧沐愣住了,

“……什么?”

“今晚,我们来玩点不一样的。”

龙沁语的声音里透出一丝诡异的兴奋,

“你,穿裙子。”

“什?!”白牧沐如遭雷击,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穿……穿裙子?为、为什么?我……”

“没有为什么。”

龙沁语打断他,语气骤然降温,

“我觉得这样更有趣。怎么,你有意见?”

“可是……那是音乐会……很多人……”

白牧沐的声音因为极度的惊恐和羞耻而剧烈颤抖起来。

穿女装去那种场合?这比杀了他还难受!这已经不是奖励了,而是公开的羞辱和酷刑!

“正因为很多人,才更有意思,不是吗?”

龙沁语的声音又恢复了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轻松,

“让我想想……你衣柜左边最底下那个旧纸袋里,不是正好有一套现成的吗?虽然廉价了点,但款式……似乎还挺合适你的。”

白牧沐只觉得一股冰流瞬间从头顶灌到脚底,血液都凝固了!

上次工作后,店长让他把衣服带回家放着,因为店里新进了几件衣服,店长正愁怎么处理呢,看到白牧沐时瞬间两眼发光,让白牧沐拿了件回去,说是让他适应一下。

她怎么知道的?!

她知道女仆咖啡厅的事!她知道那套衣服!她甚至知道他把衣服藏在哪里!

巨大的恐惧如同巨手般攥紧了他的心脏,让他无法呼吸,他最大的秘密,他最羞耻的伪装,原来早已被她洞悉!

她一直按兵不动,只是在等待一个最能彻底击溃他尊严的时刻,才轻描淡写地揭穿!

“看来你很喜欢那种装扮?”

龙沁语的声音冰冷而黏腻,

“那就穿上它。让我看看,你在别人面前,是不是也能像在咖啡厅里那样……‘努力’。”

最后两个字,她咬得极重,充满了讥讽。

“不……不要……”

白牧沐瘫软地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带着一丝绝望的哭腔,

“我错了……我不该去打工……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求你别……”

白牧沐语无伦次地哀求着,恐惧和羞耻已经彻底淹没了他。

“求我?”

龙沁语轻笑一声,似乎很享受他此刻的崩溃,

“可以。给你两个选择。”

她的声音变得冰冷而清晰,每一个字都像锤子砸在白牧沐心上。

“一,穿上那套裙子,乖乖跟我去音乐会。之后你打工的事,我可以暂时不计较。”

“二,继续穿你的西装。我会很‘不小心’地让一些关于那家女仆咖啡厅以及一位特别受欢迎的新人员工的照片和视频,流传到学校的网络,甚至……直接发给你的每一位同班同学,包括那位刚刚失去竞赛资格的叶清婉班长。我想,大家一定会对你的另一面非常感兴趣。”

白牧沐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牙齿咯咯作响,连手机都几乎拿不稳。

公开……照片和视频……给所有同学……给叶清婉……

仅仅是想象那个画面,他就感觉一阵剧烈的反胃,几乎要呕吐出来。

那将是社会性的死亡,是比任何肉体惩罚都更残酷的彻底毁灭!

龙沁语精准地捏住了他最大的死穴。

“选吧。”

龙沁语的声音带着恶魔般的耐心和愉悦,

“我的车,三十分钟后到楼下。是穿着裙子上车,还是等着照片群发,你自己决定。”

电话被挂断了,

白牧沐像一滩烂泥般滑坐在地上,泪水无法控制地夺眶而出,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

巨大的绝望和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将他彻底淹没。

他没有选择。

从来都没有。

他颤抖着,爬向衣柜,如同走向刑场。

他拖出那个藏在最底层的旧纸袋,里面正是那套黑白相间的女仆装,甚至还带着一丝甜腻的香氛和折叠的痕迹。

他看着那身轻飘飘的、布满蕾丝和荷叶边的裙子,胃里翻江倒海。

最终,他还是伸出了颤抖的手。

当龙沁语的黑色轿车准时停在楼下时,白牧沐正僵硬地站在房间中央。

他穿着那套令他无比羞耻的女仆裙,黑色的长假发有些凌乱地披在肩上,脸上未施粉黛,苍白得吓人,只有眼圈是有些微红的。

他甚至没有勇气去看镜子里的自己。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龙沁语发来的短信,只有一个字:「下」。

白牧沐如同提线木偶般一步一步地走下楼梯,每一步都重若千钧。

老旧楼道里昏暗的灯光,将他穿着裙子的扭曲身影投在斑驳的墙壁上,像一个光怪陆离的噩梦。

他推开楼道的破铁门,晚风吹起他裙子的荷叶边和假发,带来一阵刺骨的寒意。

黑色的轿车静静地停在路边,后车窗缓缓降下,露出了龙沁语的脸。

然而,此刻的龙沁语,却让白牧沐再次愣住了。

她并没有穿礼服裙,而是穿了一套剪裁极其合体的白色男士西装。

西装裤线条利落,西装外套衬得她肩线平直,里面搭配了一件黑色的丝绒衬衫,扣子一丝不苟地系到最顶端。

她甚至将那一头漂亮的黑色长发一丝不苟地束在了脑后,几根白色的刘海搭在耳边,露出了光洁的额头和更加锐利冰冷的五官。

男装的她,少了几分女性的柔美,却多了几分雌雄莫辨的俊美和一种更加具有侵略性的掌控感。

她冰蓝色的眼眸上下打量着站在车外穿着女仆装瑟瑟发抖的白牧沐,嘴角缓缓勾起一个极度满意且充满恶趣味的弧度。

“很适合你。”

她评论道,声音透过夜晚的空气传来,带着愉悦,

“上车吧,我的女伴。”

白牧沐耻辱地闭上眼睛,最后一丝挣扎也彻底熄灭。

他麻木地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尽量将自己缩在角落,裙摆散落在昂贵的真皮座椅上,形成一幅诡异而屈辱的画面。

龙沁语似乎心情极好,甚至没有立刻命令司机开车。

她侧过身,伸出手,冰凉的指尖轻轻抬起白牧沐的下巴,强迫他看向自己。

“看,”

她低声说,语气里带着一种兴奋,

“这样不是很好吗?我穿着男装,你穿着女装。多么相配。今晚,所有人都会知道,你是独属于我的,是最特别的所有物。”

她的指尖滑过他有些冰冷的脸颊,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占有欲。

“记住今晚的感觉,白牧沐。”

她冰蓝色的眼眸紧紧锁住他,

“这才是你该有的样子。服从,且只属于我。”

车子缓缓启动,驶向那个灯火辉煌、名流云集的私人音乐会会场。

车窗外是流光溢彩的城市夜景,车内的白牧沐却感受不到丝毫暖意。

他穿着最羞耻的装扮,即将被展示在他最恐惧的场合,而身边坐着的是掌控他的一切并以他的痛苦为乐的“主人”。

这个夜晚,注定将成为他漫长噩梦中最浓墨重彩的一笔。

而龙沁语这突如其来的变装游戏,也将她扭曲的掌控欲和占有欲,推上了一个新的极端。

PS:休息?只有对逆推小说无用的人才会休息,如今断更小说众多,催更需求无法满足,正是像作者这样的逆推流萌新担负重任的关键时刻,怎么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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