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以风长问不知,当有花枝似少年。小苹,有个故事:晏几道,这位出身名门、才情出众的贵公子,与身份卑微的歌女小苹,因一次意外的邂逅而点燃了爱情的火花。然而,命运弄人,小苹的离去给晏几道带来了无尽的痛苦,他日日夜夜思念着她,直至那首脍炙人口的《临江仙》诞生。记得小蘋初见……

《政务》这篇文章是为郡国守相、县邑令长陈述应当重视而勉力从事的问题,要让守、相、令、长做到养护百姓树立教化,从而颂扬朝廷的恩德。《论衡》中的九虚、三增等篇,目的是使一般人努力做到实事求是;《论死》、《订鬼》两篇,目的是使社会上俭约办理丧葬。

孔子穿过庭院跨上台阶,是由于被装进棺材的随葬品没有俭省;刘子政上书给皇帝提倡薄葬,而拿去埋葬的器物并没有因此而节约;汉光武称赞古人用草车茅马随葬,专做殉葬器物的人却不仿制。为什么世俗书中不记载这些事呢?是因为相信人死后变鬼的胡言乱语使人们受了蒙蔽。

现在我写了《论死》及《死伪》这两篇文章,阐明人死无知不能变鬼的道理,希望读者会因此了解一点薄葬的意义,变得更为节俭。这就是《论衡》这部书有益于社会的证明。这些言论如果有益于社会,即使创作出来又有什么害处呢?

仓颉造的文字,社会上用来纪事;仲奚造的车,社会上用来运载;伯余发明的衣服,人们用来防御寒暑;桀发明的用瓦盖屋,人们用来躲避风雨。不考虑它是有利还是有害,只是讥讽他们的创作,这样的话仓颉这些人就有错,《世本》中记载的十五个发明家全都要受到指责了。如果是对社会有益的,即使创作了也没有什么害处。如果没有益处,虽然无害,又有什么用呢?

古代有派使臣到各地采集民诗的事情,这是君王想以此来了解各地风俗和老百姓的情况。诗创作于民间,难道圣王能够说“你们是老百姓,为什么也要作诗”,因而囚禁降罪于他们,消灭他们作的诗吗?现在已经证明情况不是这样,所以《诗》一直流传到今天。《论衡》、《政务》,它们如同诗一样。

希望能够被采集,而说它有什么错。这就是我写《论衡》这部书的起因。大凡写书的错误,想必是因为其中言论荒谬而又有诽谤君王的地方吧。《论衡》实事求是,痛斥虚妄,《齐世》、《宣汉》、《恢国》、《验符》、《盛褒》、《须颂》中的议论,没有诽谤的言辞。写作书能做到这样,就可以免于降罪了。

浣溪沙

手捻花枝忆小苹。绿窗空锁旧时春。满楼飞絮一筝尘。

素约未传双燕语,离愁还入卖花声。十分春事倩行云。

这首《浣溪沙》看似写春景,实则句句关情;看似轻软婉丽,骨子里却有一种“往事如烟无可寻”的冷寂。词人拈起一枝花,便仿佛拈起一段往事;才说“绿窗”,便已透出“空锁”二字,把满院春光都关成了幽暗的囚笼。全词六句,每句都像在轻轻拨开一层纱,最后却露出一块冰凉而透明的镜——照见自己,亦照见所有“曾来过又离去”的人。

首句“手捻花枝忆小苹”,一“捻”一“忆”,动作极小,而情感极深。“捻”字有反复摩挲、不忍释手之态;花枝在指间,而“小苹”在心尖。以花枝之鲜嫩,衬“小苹”之年少;以指尖之温度,衬回忆之苍凉。词人并不正面描绘小苹的音容笑貌,只借“花枝”一点颜色,便令人想见昔日并肩花下、笑语穿花之景。然而花犹在,人已远,这一“忆”字,便把现实的空与回忆的满骤然并置,生出第一层怅惘。

次句“绿窗空锁旧时春”,把空间骤然拉回眼前。绿窗,是闺阁的代称,也是当日共剪西窗烛之处;“春”本无形,却因“旧时”二字而有了重量,仿佛一整个盛春的明媚都被锁在那一扇窗后。一个“锁”字下得极狠:它既写窗扉紧闭,又写时光凝固;既写物理之封闭,又写心理之拒绝——词人不愿意再打开那扇窗,因为一旦打开,扑面而来的不是花香,而是“旧时春”的碎影。于是“春”与“人”同被幽闭,楼愈静,心愈空。

第三句“满楼飞絮一筝尘”,镜头由窗内移至楼头。飞絮是春将尽的讯号,也是离思最无赖的具象:它无根,却被风推着四处漂泊;它轻薄,却粘人衣、落人鬓,拂之不去。“一筝尘”三字最耐寻味:筝本为秦筝,昔年小苹或曾玉指轻拨;而今弦断无人理,蒙尘若许。飞絮与尘埃同飞,新絮与旧尘并舞,视觉上一白一灰,心理上却都是“不堪收拾”。这一句把“物是”写到极致,也为“人非”埋下伏笔。

过片“素约未传双燕语”,转写音书杳杳。古人以燕为信使,春来秋去,惯传幽约。然而“素约”——那一份白绢上写的盟誓——竟无从托付,连双燕都噤声不语。不写“燕不来”,而写“未传语”,便见得词人仍在痴等:也许燕子曾掠过帘前,却未曾带来片语只字。这一笔把“空锁”与“飞絮”两层怅惘又加深一步:不仅春物空陈,连春禽亦成虚设。于是离愁愈积愈厚,遂有下一句“离愁还入卖花声”。

“卖花声”是江南巷陌最软媚的市声,本当助人清欢,却偏“入”离愁。一个“还”字,见出愁之无孔不入:它先潜入飞絮,再潜入尘埃,此刻又随卖花人一声“栀子茉莉——”穿巷而来,声声都是“春将归、人将老”的提醒。词人无处可避,只能任那声音把愁绪一层层剥开。至此,情与景已浑然莫辨:飞絮、尘埃、燕语、花声,无一不是愁的化身,而愁又反过来为这些景物镀上一层暗绿色调,如薄雾,如轻霜。

末句“十分春事倩行云”,一笔宕开,似欲自救,却终归于无可奈何。“十分春事”四字,把前面层层铺叙的飞絮、筝尘、燕语、花声全部囊括,合为一次盛大的春的告别。词人自知无力挽留,只能“倩行云”——托那片悠然远逝的行云,替自己带走这“十分”春色。

然而行云无情,转瞬即散,春色既去,离愁仍在。于是“倩”字反衬出词人自身之无计:既不能留春,又不能遣愁,只能眼睁睁看它随风飘远。这一句以“行云”之轻,反压全词之沉;以“倩”之殷勤,反衬“空”之绝望,遂将一种“欲说还休”的幽怨推至极处。

若再细按词调,《浣溪沙》本以七字句为主,间以三字逗,音节流美;而此词却用极淡之语,写极浓之情,遂使流美之中潜藏拗怒。首句“手捻花枝”四字,舌尖轻点,似喃喃自语;次句“绿窗空锁”四字,喉头一紧,便成哽咽;至“满楼飞絮”,音势忽转飘忽,如絮自空中盘旋。

下片“素约未传”一顿,“双燕语”又一顿,两处顿折,皆似心跳漏拍;末句“十分春事”四字舒而缓,“倩行云”三字却又骤然扬起,仿佛一声叹息被风吹断。声律与情感丝丝入扣,遂使这首小令有“大珠小珠落玉盘”之清脆,却无“银瓶乍破”之激烈,只余一缕暗香在唇齿间回环,经久不散。

综观全词,词人并未正面写小苹之姿、当日之欢,甚至未写诀别之痛,只择取“捻花枝”“锁绿窗”“飞絮”“筝尘”等细碎物象,拼出一幅“春尽楼空”的长卷。它们看似各自孤立,却被一条“不得相见”的暗线贯穿:

花枝在手,人不得见;绿窗在眼,人不得入;飞絮满楼,人不得扫;筝尘覆弦,人不得拂;燕语空回,人不得闻;卖花声里,人不得购。所有“不得”聚为一句“十分春事倩行云”,便成“无处告别”的永恒怅惘。

于是,这首短短四十二字的小令,便拥有了可以层层剥开、愈转愈深的阅读空间:它既是一幅闺阁伤春图,也是一曲时代漂泊者的哀歌;既是对个人旧情的招魂,亦是对所有“逝者如斯”的浩叹。

所以还是,欲知后词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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