蕾娜的暗影法则突然化作长鞭，“啪”地抽在李母脸上。五道血痕瞬间浮现在冻得发紫的皮肤上，暗影法则钻进伤口，疼得她浑身抽搐。“天谴？”蕾娜的声音裹着冰碴，“这里是脱落者的附属位面，不是曙光的。在这里，脱落执事大人们的意志就是天。”
阿莫拉斯的骸骨法则猛地收紧锁链，李母的手腕发出骨头错位的脆响。骷髅骑士歪了歪头，空洞的眼眶里闪过幽光：“再吵，就把你的骨头拆下来给柳岁岁大人的混阎冥鸦当玩具。”
李父趴在雪地里，被幻毒熏得涕泪横流，却仍死死攥着那半块面饼嘶吼：“柳宏！雪莉！你们不得好死！北境位面的百姓不会放过你们的！”
“百姓？”柳宏突然笑出声，抬脚狠狠碾过李父的手背，骨头碎裂的声音混着雪粒的咯吱声格外刺耳，“哪儿还有百姓。你以为我们不知道？北境位面的人不是被撕碎就是被转化成了低等灾厄，就剩下你们几个，靠【凛冬】大人的仁慈苟延残喘还不知好歹！”
刘宇航立刻跟着上前，将军肚压得李砚几乎喘不过气：“柳家主说得对！大人们仁慈留他们一命，他们倒敢叫嚣，简直是给脸不要脸！”他抬脚往李砚断骨处踹去，少年像被踩住的蛇般剧烈扭动，血沫从嘴角汩汩涌出。
雪莉的幻毒法则在掌心凝成毒针，轻轻扎进爷爷的肩胛骨。老人闷哼一声，原本就断裂的肋骨像是要刺破皮肤，浑浊的眼睛里第一次浮出恐惧。“老人家，”雪莉笑得温婉，指尖的毒雾却越来越浓，“您说要是把您这身老骨头泡进我们劳伦家的药池，会不会长出新的血肉来？”
“够了！”爷爷突然咳出一大口黑血，枯瘦的手指指向丽华，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丽华！你就眼睁睁看着外人欺负你爷爷？你这冷血的怪物！”
丽华的蓝眸里，寒意比附属位面的寒风更刺骨。她缓缓走向雪地里挣扎的李家人，每一步都在地面踏出冰裂的纹路：“外人？”她轻笑一声，笑声里裹着冰碴，“刚才是谁说我是灾厄，是怪物，是该被挫骨扬灰的东西？”
她停在李父面前，永寂冰封的尖端挑起对方冻硬的衣领：“现在被你们心心念念的曙光踩在脚下，被你们信以为真的‘救星’往死里打——”她猛地俯下身，混沌法则在眼底翻涌，“现在，知道我的好了？知道谁才是真心护着你们的人了吗？”
李父的脸在剧痛与屈辱中扭曲，眼角的余光瞥见柳宏正对着林江偌点头哈腰，雪莉用幻毒逗弄着蜷缩的爷爷，刘宇航还在踹打李砚。那些被他视作希望的曙光支柱，此刻比最凶狠的灾厄更令人胆寒。一丝悔意像冰锥钻进心底——若是当初没把话说绝，若是还能抱住丽华这根大腿……
“放你娘的屁！”李父猛地啐出一口黑血，血珠砸在丽华靴边的冰棱上，“你个灾厄养的怪物！别以为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就能让我们屈服！我们李家就算死绝，也不会认你这个屠戮位面的刽子手当亲人！”
“说得好。”柳宏立刻拍掌附和，靴底重重碾过李父的手背，“这种不知好歹的东西，就该让他们尝尝骨头渣子的滋味！”他转头对着林江偌笑得谄媚，“林江偌大人您看，这老东西还在嘴硬呢，要不要小的替您彻底清理干净？”
林江偌指尖的星纹淡淡流转，目光落在丽华紧绷的侧脸上，没接话。洛尔薇丝的吞噬法则突然化作黑雾，轻轻缠住柳宏的手腕：“别急呀，柳家主。我们丽华还没问完呢。”红眸扫过雪地里挣扎的身影，恶意在眼底翻涌，“总得让他们把‘悔’字说出口才算完。”
李母的嘶吼突然拔高，锁链勒得她脖颈青筋暴起：“悔？我们李家悔的是当年没把你这怪物溺死在襁褓里！省得现在祸害人间！”
“看来是没吃够苦头。”伊莎贝拉的鲜血法则骤然爆发，数道血线凭空出现，精准地刺穿李母的膝盖。女人惨叫着弓起身子，血珠顺着锁链滴落在雪地上，绽开一朵朵妖异的红梅。她舔了舔唇角，猩红的眼眸里满是兴奋：“阿莫拉斯，把她放低点，让刘将军也活动活动筋骨。”
阿莫拉斯的骸骨法则应声松动，李母刚落到离地半尺的位置，刘宇航的军靴就带着劲风踹在她小腹上。女人像个破布娃娃般剧烈摇晃，锁链撞击的脆响里，夹杂着内脏破裂的闷响。“不知好歹的贱妇！”刘宇航踹得兴起，将军肚上下晃动，“敢辱骂【凛冬】大人，今天就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雪莉的幻毒法则突然漫过爷爷的口鼻，老人的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眼前浮现出无数扭曲的幻象——北境防线的尸体堆成山，自己举着烟锅往丽华心口砸去，李砚被混沌生物撕扯成碎片……“不……不要……”他徒劳地挥舞着枯瘦的手，指甲在雪地里抠出深深的血痕。
“爷爷！”李砚拖着断骨爬过去，却被柳明轩一脚踩住后颈。银靴碾进冻硬的雪地，少年的脸深深埋进冰碴里，鼻腔涌出的血瞬间冻结。“还敢动？”柳明轩冷笑，“刚才不是挺能叫的吗？怎么不继续喊救命了？”
丽华的蓝眸彻底结了冰。她缓缓举起永寂冰封，冰晶刃面映出李家人在剧痛中扭曲的脸。“看来你们还是没明白。”她的声音比附属位面的寒风更冷，“我给过你们机会的。是你们自己把冰灯亲手摔碎，是你们对着曙光的伪君子摇尾乞怜——”
“放屁！”李父突然用尽全身力气嘶吼，血沫从嘴角喷涌而出，“我们那是不想跟你这灾厄同流合污！你以为我们稀罕你的庇护？你护着我们不过是想拿我们当垫脚石，向你的那些主子们邀功！”
“邀功？”丽华不屑冷笑，歪头看着洛尔薇丝，“薇丝，你和艾琳娜姐是无灭陛下和莉莉丝陛下的亲孙女。你说说，六位陛下会需要这几个人的什么？”
洛尔薇丝把玩着星形吊坠，红眸里漾起嘲弄的笑：“陛下们要的是法则结晶，是位面疆域，是能碾碎所有反抗的战力。”她俯身凑近李父，吞噬法则在对方耳边凝成冰珠，“你说，就凭你们这几块碎骨头，够不够给奶奶和克苏丽娜阿姨的花园当肥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