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比预想中早了三天。”洛尔薇丝把玩着星形吊坠，红眸里闪过一丝狡黠，“授勋仪式还没开始就来献殷勤，无非是惦记被我们脱落者占据的那五分之二帝族附属位面的矿脉。”她突然拽住林江偌的袖口，指尖的吞噬法则缠上对方的衣料，“偌偌姐姐，咱们换个地方见客如何？”
林江偌挑眉：“你又有什么主意？”
“就去关押李家那群人的附属位面啊。”洛尔薇丝笑得像只偷腥的猫，指腹摩挲着腰牌上的“壹”字，“让他们看看，自己心心念念的曙光‘救星’，是怎么在咱们面前摇尾乞怜的。顺便……也让曙光的人瞧瞧，北境位面的家伙，如今是什么模样。”
“这个主意不错。”柳岁岁的混阎冥鸦突然振翅，啄了啄她的“什”字腰牌，“正好让我那好舅舅看看，他当年瞧不起的侄女，现在能让他仰望到脖子发酸。”
丽华的冰晶法杖在掌心转了个圈，蓝眸泛起冷光：“附议。省得他们总觉得李家还有利用价值，觉得可以用他们拿捏我。”
洛尔薇丝拽着林江偌的袖口往传送阵走，红眸里的狡黠几乎要溢出来：“走了走了，让南宫家主瞧瞧他那宝贝女儿如今是怎么伺候人的。艾莉拉，把李家那群人从失重裂隙里提出来，别弄死了，洗干净点，别污了贵客的眼。”
艾莉拉躬身应下，翠色长裙扫过回廊的法则符文，生命气息顺着失重裂隙的坐标蔓延。南宫曦捧着星纹托盘紧随其后，银白长发间的蓝龙徽章微微发烫——她认出请柬上南宫家的徽记，指尖无意识地绞紧了托盘上的法则茶具。
传送阵的白光再次亮起，林江偌被洛尔薇丝拽着率先踏入，脱落执事们鱼贯跟上，衣袍上的暗金纹章在空间乱流中泛着幽光。蕾娜与阿莫拉斯、伊莎贝拉三位大干部殿后，暗影、骸骨与鲜血法则在阵边交织成屏障，将主厅的喧嚣彻底隔绝。
附属位面的雪地里，失重裂隙刚一打开，李家人就像破麻袋般摔了出来。李砚的断矛早被空间乱流绞碎，此刻他正用带血的手撑着地面，肋骨断了三根的爷爷蜷缩在雪地里，每口喘息都带着血沫；李母的裙摆被冰棱划得褴褛，冻得嘴唇发紫却仍在低骂；李父死死护着怀里半块冻硬的面饼，那是他们从裂隙里拼死保住的食物。
艾莉拉的生命法则刚要探过去，就被林江偌按住手腕。紫眸扫过雪地里狼狈的身影，道域法则漫出的暖意骤然冷却：“别碰，脏了手。”
南宫曦将星纹地毯铺在雪地上，银白长发垂落遮住半张脸。当她瞥见传送阵里走出的南宫震时，指尖的星轨符文突然紊乱，托盘上的法则茶杯险些倾倒。
“慌什么。”蕾娜的暗影法则及时稳住托盘，她走到南宫曦身边，黑曜石发簪的月桂花纹在雪光中发出微光，“别忘了，你现在是江偌大人的女仆，不是南宫家可以随意拿来交易的女孩。学学艾莉拉，自信点。他们现在要看你的脸色，而不是你看他们的。”
南宫曦深吸一口气，挺直脊背，将托盘稳稳托在胸前。银白长发下，那双曾含着怯懦的眼眸，此刻只剩下冰封般的平静——她早已不是那个需要依附家族的南宫家小姐，而是林江偌身边，能执掌星轨法则的皇阶真理神。
而此时的传送阵外，柳宏正拉着柳明轩，身后跟着劳伦家主雪莉与刘家父女——刘宇航挺着将军肚，刘雨霏则把玩着镶嵌法则晶石的折扇，目光扫过雪地时，像在打量几件有趣的玩物。
“脱落执事大人们，我等贸然来访，真是叨扰了。”柳宏率先躬身，余光瞥见雪地里的李家人，眼底闪过一丝诧异，“这是……”
“一些不听话的蝼蚁罢了。”洛尔薇丝侧身让林江偌坐上冰晶王座，丽华用凛冬法则在她脚边凝成踏雪白狐，“柳家主不必在意，还是说说贺礼吧——总不至于比灾厄庆典时的法则结晶还寒酸吧？”
柳宏连忙从储物戒里取出个锦盒，双手奉上：“小小薄礼，不成敬意。这是从帝族废墟里搜刮到的空时原矿，蕴含着纯粹的空间能量，或许能入白幻夜大人的眼。”
洛尔薇丝笑着接过礼物递给白幻夜，用下巴指了指雪地里的李家人：“柳家主这次有心了，这个礼物对幻夜很有用。对了，这几位，柳家主看着眼熟吗？”
柳宏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这才认出蜷缩在雪地里的是北境李家。当年北境防线崩塌时，他曾代表曙光去“慰问”，还收过李父送的冰玉摆件。此刻他脸上的笑容僵了僵，随即又堆起更深的谄媚：“些许刁民，也配让大人们挂心？”
“刁民？”李砚突然挣扎着抬起头，血污糊住的眼睛死死盯着柳宏，“柳家主！你忘了当年北境防线缺粮，是我爹把过冬的粮食分给你们曙光的士兵？你忘了我爷爷冒死送的防御图纸，才让你们守住了最后一道隘口？”他咳着血嘶吼，“你们曙光说过会护着北境！说过会……”
“啪”的一声脆响，打断了他的话。柳明轩不知何时走了过去，一脚踹在李砚胸口，少年像断线的风筝般摔回雪地里，咳出的血沫在雪地上绽开红梅。“放肆！”柳明轩的银靴碾过李砚的手背，“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也敢在脱落执事大人们面前聒噪！”
李母尖叫着扑过去，却被阿莫拉斯的骸骨法则拦住。白骨锁链缠住她的手腕，将她吊在半空：“吵死了。”这位骷髅骑士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再叫，就把你的舌头割下来喂狗。”
李父猛地抬头，浑浊的眼睛里迸出怒火：“柳宏！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当年要不是……”
“当年的事，谁还记得清呢？”柳宏掏出手帕擦了擦嘴角，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再说了，北境早已是曙光的废弃之地，李老哥又何必执着于过往？”他转向林江偌，躬身笑道，“江偌大人，这些刁民不懂事，扰了您的清净，我这就处理干净。”
“别急啊。”洛尔薇丝把玩着星形吊坠，红眸里的恶意几乎要凝成实质，“我还没问他们，有没有想念曙光的‘拯救’呢。”她看向李父，声音甜得发腻，“老爷子，你看，你们心心念念的曙光救星来了，怎么不请他们救救你们啊？”
李父的脸瞬间涨成紫色，他死死瞪着柳宏，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柳宏被他看得发毛，抬脚就往他胸口踹去：“老东西！还敢瞪我？”
“柳家主何必动怒。”雪莉突然开口，她的幻毒法则在指尖凝成雾气，轻轻拂过李父的脸颊，“对付这种不知好歹的，得用点温和的手段。”雾气钻进李父的口鼻，老人顿时剧烈咳嗽起来，每口喘息都带着恶臭的气息。
“劳伦家主说得是。”刘宇航搓着手上前，将军肚挺得更高了，“这种刁民，就得让他们明白，谁才是真正能护着他们的人。”他突然提高声音，对着李家人唾沫横飞，“一百多年前的那次诸神会议上，你们北境位面就被划归给脱落者了！现在不知感恩，还敢辱骂大人们，简直是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