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有什么呢?火车上的早餐其实也没什么可吃的,尤其是在这个发展且动荡的1973年,生活物资说不上短缺,但多样性肯定是要大打折扣:无外乎就是些火腿片,煎蛋,涂果酱的面包,麦片粥,奶酪什么的。
而考虑到现在火车在哈萨克斯坦附近行驶,或许抓饭,各种烤馕,烤饼什么的可能会有一些,火车的终点站是江宁,那么馒头和咸菜肯定也不会少。
emmm……这么看起来好像也不少了,嘛,毕竟一路上穿越了那么多国家,一个国家来上那么几样,加起来也不算少了。
于是乎,不知不觉中,杜缘就零零散散买了两大袋子的早餐,看着手里这两个沉甸甸的袋子,杜缘稍稍有些无奈。
算了,买了就买了,反正不用担心吃不完,又不可能退回去是不是?就这么拿着吧!
杜缘小心翼翼的提着早餐来到了自己的隔间,抬头一看,正好和上铺刚刚穿好衣服的大青花鱼四目相对。
“大青花鱼你醒啦?今天你起得好早啊。”
杜缘看了看时间,还没到早上六点钟,平时的大青花鱼不过六点钟可是绝对起不来床的。
说起来,总是把“一日之计在于晨”挂在嘴边的长春,平时和大青花鱼一样也是需要别人叫起来的那一类,连抚顺起得都比长春要早一些。大概是秋天到了,所以小老虎要准备冬眠?
说起来,东北虎好像不冬眠吧……
大青花鱼看着站在下面将整个桌子都用盘盘罐罐给堆满的杜缘,沉默了一小会憋出一句话来。
“指挥官你……这是把餐车给劫了?”
“啊,这个啊,我看之前就我和江风醒了,我就顺手把大家还有莉莉丝那边的早餐都一起买过来了。正好你醒了,下来帮忙分一下早餐?”
三个人忙活了一小会,将众人的早餐分好,这个时候许多习惯早起的舰娘已经醒了,就连长春也被抚顺给从床上拽了起来,在杜缘的催促下跑去洗漱,不过还是有人是例外的。
“额……江风,夕立她平时大概几点起床啊?”
“最早八点钟,她习惯晚睡。”
“八点钟?那早餐就都得凉了啊,面包都干了。我还是把她叫起来吧,大不了吃完再睡。”
说着,杜缘走到了夕立的床下,用手推了推。
“夕立,起床啦。”
呼噜噜噜……
没有反应。
“夕立~,起~床~啦~”
呼噜噜噜……
依然没有反应。
夕立在床上侧躺着身子咧着小嘴,身体有规律地微微起伏,似乎睡得十分香甜。
“这睡得也太死了吧……江风你以前是怎么叫醒她的?”
“拎起来。”江风回答。
“拎起来?什么拎起来?”杜缘没能理解江风的意思。
“就是把她从床上拎起来。”江风淡淡地回答道。
“那还是算了吧……”杜缘大汗。江风的做法确实很有她的风格,也十分的有效,但杜缘觉得这仅仅是对于江风而言。对于别人来说的话,方法倒是个好方法,就是有点废人。
杜缘微微抬头看着夕立身上乱成一片的被子以及糟糕到可以用“四仰八叉”来形容的睡姿,忽然计上心来。
“有了!”
……
沙沙沙沙……
“唔姆姆姆……”
沙沙沙沙……
“唔——”
“看!有反应!”
杜缘手里拿着一根从羽绒服里掉出来的羽毛站在夕立的床边,用羽毛的边缘不断地挠着夕立从被子里伸出来的小脚丫。每当羽毛从夕立的脚心处划过,夕立的脚就往回抽搐一下,眉毛也紧紧地也皱了起来,看起来十分的滑稽好笑。
不过夕立睡得实在是太死了,很快杜缘就发现,以她现在划动羽毛的频率和力度并不足以将夕立唤醒,于是杜缘加大了力度。
“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大青花鱼看着杜缘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已经预料到了结局。
“夕立老师~夕立~起床啦~”
杜缘孜孜不倦地使用着羽毛向夕立柔软的脚心发动猛烈的攻击,夕立似乎也渐渐地清醒,对于外界的刺激有所感应了起来。
“唔嗯……唔……唔!rua!”
说时迟那时快,杜缘只看到一只肉乎乎的小脚飞速地占据了她的整个视野,隐隐约约地,她似乎嗅到了一股淡淡的奶香味,樱花味和咸味混杂在在一起的奇妙气息,紧接着便是脸上那一瞬间先是柔软而后是坚硬的奇妙触感。
AWSL
这是杜缘脑海中出现的第一个念头。
砰!
……
“嗯?唔?吸溜,额……发生什么事了?”
夕立吸了下嘴角的口水,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一脸茫然地望着床下坐在一边面无表情的江风和已经笑得在床上再起不能的大青花鱼。
“大青花鱼,你笑什么?”
大青花鱼听了这话,强忍住笑坐起来说:“我笑你夕立无谋,若彼时我为你,定于足下加力三分,叫那瘙痒小人有来无回,以头抢地耳!哈哈哈哈哈哈哈……”
说完,大青花鱼便控制不住,又仰倒在床上,笑得不能自止。
“什么意思?”夕立显然没能明白大青花鱼过于超前,额,或者说过于滞后的表达手法,于是她看向了一旁的江风。江风平静的脸上似乎有些不易察觉的动摇,她示意夕立看她自己的床下。
“你自己看。
夕立疑惑地从上铺探出头来看向床下的地面,只见杜缘两眼翻白地倒在地上,双脚却还固执地搭在下铺的床沿。
扑通!
好了,现在是完全躺在地上了。
杜缘,卒,享年十七岁零十一个月,她的生命从此被定格在了永远的17岁,这个美好的年华。(划)
“江,江风姐……”
“她自作自受……别担心,她没事。”
杜缘怎么可能有事,虽然舰娘(之类的)在不展开舰装的时候各项性能会被大幅度削弱,但再怎么说,近距离免疫中口径子弹射击的程度还是有的,区区万有引力而已,一两米的高度,没逝的。
不过嘛,心灵上的震撼那是难以短时间愈合的。
江风看着在床上一笑不起的大青花鱼,上铺一脸茫然的夕立,还有地上翻着白眼但显然屁事没有的杜缘,微微叹了口气。
这一帮家伙,可真是一点也愁不起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