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现实撞击着心扉——华恋词,一个早逝于七岁的灵魂,却鲜活地站在眼前,以华恋白妹妹的身份。
(北拾的谜团……像藤蔓般缠绕得更紧了……)
教学楼拐角。
【回答我!】余朗(舒凌形态)强压着喘息,撑着膝盖直起身,死死盯住眼前这个扎着羊角辫、笑容俏皮得近乎不合时宜的小小身影,声音带着求证一切的迫切:【你……是不是华恋白的妹妹?!】
【华恋白?】金发的小女孩(华恋词)歪了歪头,那双清澈的大眼睛里没有丝毫错愕或犹豫,反而像是听到了熟悉的老朋友,嘴角扬起天真烂漫的弧度:【你们认识我姐姐?真的认识吗?】
轻飘飘的反问,却如同巨锤轰击在余朗和舒凌的灵魂上!
(她承认了!如此轻易!如此坦荡!以“存在”本身便宣告了北拾传说的诡谲边界!)
【看来……‘北拾’这潭浑水,比我们想象的……要深得多……也冷得多……】舒凌(余朗身体)的声音低沉下来,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要剥开这具灵体表象下的真相。
【正式介绍一下!】华恋词忽然原地轻盈地转了个圈,鹅黄色的褶裙裙摆飘起,露出光洁的小腿。她停下,脸上挂着灿烂到诡异、如同阳光穿透冰晶般的笑容:【我叫华恋词哦!在我七岁那年——】她的声音陡然压低,带着一丝顽皮的恐吓:【就已经死掉啦!】
【你们看到的我呀,可是一个货真价实的——鬼·魂·哦!】她故意拖长了音调,踮起脚做出一个夸张的扑咬动作:【啊呜~怕不怕呀!】
然而,迎接她的“恐吓”的,却是余朗和舒凌两张麻木又带着点……嫌弃的脸。
(交换身体都经历两回了!上个厕所都经历生死考验了!区区鬼魂?!怕个球!!)余朗内心甚至冒出一丝破罐子破摔的荒谬感。
【余朗同学!舒凌同学!】
华恋白清亮温软的声音如同破开迷雾的号角,从拐角另一端传来!
余朗(舒凌)条件反射般猛地转身,一个箭步挡在华恋词面前!(不能让她看到……这冲击太大了!)他的心脏几乎跳到嗓子眼。
华恋白如同一只快乐的蓝色鸟儿,蹦跳着跑了过来,身后还跟着几个嬉笑着的同班女生。
【找你们好一会儿啦!】华恋白脸上是纯粹的欣喜,那双蓝宝石般的眼睛亮晶晶的,完全只聚焦在余朗(舒凌脸)和舒凌(余朗脸)身上。她们一行几人,有说有笑地靠近,目光掠过华恋词所在的位置,却如同穿过空气般毫不停留。
(真的……看不见!)
【呜……】一声极力压抑的、如同受伤幼兽般的呜咽,从被“遗忘”的华恋词喉间逸出。她小小的身体微微颤抖着,那双总是明亮如星的大眼睛,此刻死死凝望着几步之遥、笑容灿烂的亲姐姐。
她颤抖着伸出那只半透明的小手,拼尽全力地、带着无限渴望,想要去够姐姐的手腕——
噗!
细小的、空气被穿透的声音。
她的小手,毫无阻碍地、直直地穿过了华恋白垂在身侧的手腕!如同穿过一道幻影!
那一瞬间,巨大的委屈、绝望和无法触碰的悲恸,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淹没了她!晶莹的泪水在眼眶里疯狂汇聚,像断线的珍珠即将滚落。
(不能哭……不能让姐姐看到我哭……)
华恋词死死咬住粉嫩的下唇,用力过猛以至于唇色都开始泛白。她用一种难以形容的、混合着极度悲伤和强装坚强的眼神,望向挡在前面的余朗(舒凌)——那个唯一能“看见”她的“大姐姐”。
那眼神,无声地呐喊着撕心裂肺的痛苦:姐姐!是我啊!看看我啊!我就在这里啊!
【……(余朗同学),下周就是礼花节了,你们准备好表演节目了吗?】华恋白似乎完全没察觉空气里弥漫的悲恸射线,语调轻快地问道,目光落在余朗(舒凌)脸上。
【呃,节目的话……】余朗(舒凌)感觉自己的喉咙像是被无形的绳索勒紧,一边艰难地应付着华恋白,一边用眼角的余光接收着华恋词那几乎要实质化的悲伤信号。(该死……这比面对常梨木还让人窒息!)
【啊哈哈!】华恋白旁边一个短发的活泼女生抢着说道,还促狭地拍了拍余朗(舒凌)的肩膀,【看他们这样子就知道啦!肯定是打算在观众席当安静的欣赏者啦!】她狡黠地眨眨眼:【不过放心!我们几个可是精心准备了一场重磅音乐演出!绝对会在礼花节上红遍全校的!你们等着震撼吧!】她的语气充满自豪。
“音乐演出?” 这两个字如同火星落进了干柴!
站在一旁阴影里、无人能见的华恋词,那双几乎被泪水淹没的大眼睛猛地爆发出惊心动魄的、炽烈的光芒!
她的小脑袋如同受惊的小鹿般猛地转向余朗(舒凌)!眼神里燃烧着无比的渴望和哀求——那是沉寂已久的、对音乐、对姐姐重新执起提琴的深切期盼!那光芒几乎要刺穿余朗(舒凌)的灵魂!
(明白了!)
余朗(舒凌)瞬间读懂了那份无声的呐喊,心脏被重重地撞击了一下。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翻涌的情绪,目光直视华恋白,问出了关键性的问题:
【华恋白同学……你……也会参与这次的音乐表演吗?】
【那个……我……】华恋白的脸上瞬间闪过一丝窘迫和自卑,眼神也下意识地飘开。她张了张口,似乎想说什么。
【哎呀!她当然不参加啦!】又是那个快嘴的短发女生毫不客气地打断,一把揽住华恋白的肩膀,笑嘻嘻地替她回答:【这家伙总说自己一点音乐细胞都没有,五音不全!根本指望不上啦!安心安心!有我们几个在,保证嗨翻全场!你们就等着在下面鼓掌就好了!】
她说完,还调皮地对着舒凌(余朗)挤了挤眼睛,最后目光又揶揄地扫过余朗(舒凌)的脸颊,拖着长长的尾音打趣道:【咦~~~话说余朗同学,最近身边可是美女如云啊……真是让人羡~慕~哦~】她暧昧地笑了笑,和其他女生一起,半推半哄地把欲言又止、神情带着一丝落寞的华恋白带离了这片令人窒息的氛围。
寂静。
【……都怪我……】寂静中,一个细若蚊蚋、带着无尽自责和悲伤的声音响起。舒凌(余朗)蹲下身,平视着那个蹲在墙角,抱着双膝将自己缩成小小一团的华恋词灵魂。
她抬起小脸,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无声地从那双失去了所有光芒、只有深深灰暗和自责的大眼睛里滑落。【是怪我……都是因为我死了……姐姐才放弃了她最喜欢的音乐……是我夺走了她的光……】她的声音破碎得像摔在地上的水晶,每一字都浸透着刻骨的痛楚。
【听着,小词。】舒凌(余朗)的声音罕见地带上了一丝柔和的坚定,她伸出手(明知会穿透,但依然做出触摸她头顶的姿态),【姐姐她只是……暂时找不到回来的路了。而我们的任务,就是帮她把那条路重新点亮。】
【那……姐姐……真的还会再拉小提琴吗?】华恋词抬起泪眼婆娑的脸,眼神里充满了小心翼翼的、如同抓住最后一根稻草般的期盼。
【会。】余朗(舒凌)斩钉截铁的声音在旁边响起,他(她)也蹲了下来,直视着华恋词的眼睛,眼神是从未有过的郑重:【我向你保证。就在礼花节上。】
少年的承诺(少女的面容),带着令人心安的重量。
这句话仿佛带着魔力。
华恋词怔怔地看着余朗(舒凌)的眼睛,又看看旁边舒凌(余朗)同样坚定的脸,脸上的阴霾像是被阳光驱散的迷雾,一点点褪去。一个虚弱却无比真实的微笑,如同破土而出的嫩芽,在她唇边缓缓绽开。
(姐姐……终于……能听到了吗……?)
随后的几天,如同验证了最初的猜想,余朗和舒凌的身体开始了规律如同精密钟摆般的“一日轮换”——清晨睁眼必是另一个人的躯壳。这份折磨虽令人抓狂,却也意外地带来了“战术”上的磨合与熟悉。
礼花节当天。
晨曦初露。
余朗猛地睁开眼——
熟悉的房间,熟悉的压迫感(胸口的重量)?!
(等等!今天……舒凌的脸……没出现?!)
他下意识地摸向双腿之间——!
(回来了!!!我的小兄弟!!!)
那一刻,余朗几乎热泪盈眶!仿佛重新夺回了身为男子汉的全部尊严!(感恩上苍!虽然不知道您玩的什么时间魔法!)
舒凌也同时在“自己”的床上醒来(确认了自己的身体回归!),冰冷精致如人偶的脸上,也难得地掠过一丝释然。(总算……不用在那小子体内继续体验羞耻PLAY了……今天要办正事。)
樱花校园。
节日的喧嚣如同暖流般席卷整个校园,彩带飞扬,笑声朗朗。
迎面走来的是舒凌班上的班长谭涛,他行色匆匆,对舒凌语速飞快地交代了几句后台注意事项,目光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和……疏离?交代完毕,便立刻汇入了活动组织的人流。
更引人注目的是——
【楠名?!】
只见平日总显得有些呆萌的楠名,此刻竟被同班的几个女生精心装扮成了“猫女仆”!毛茸茸的猫耳发箍戴在她金色的发间,一条蓬松的尾巴俏皮地垂在身后,配上那身特意准备的、带着蕾丝花边的女仆裙,虽然本人似乎还有些茫然无措,但那反差感十足的可爱造型瞬间吸引了许多目光。(楠名……这失忆的小女孩,在节日里似乎也暂时忘却了阴霾?)
更让余朗惊讶的是,志缘!这个一贯带着点沉默寡落气息的家伙,今天竟然一反常态,主动找了过来。
【喂,余朗!】志缘一把抓住余朗的胳膊,眼神里是难以掩饰的急躁和困惑,还有……一丝期待?【你跟我说实话!你和舒凌……到底怎么回事?】
【没有关系!一点也没有!】余朗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秒答,语气斩钉截铁!他可不想再卷入这家伙对舒凌那剪不断理还乱的“单相思”里。
【是……吗?】志缘的眼神黯淡了一瞬,但随即又燃起一点光亮:【那……那你说说,我和她……现在算什么关系?】
(朋友?朋友?!)看着志缘那副患得患失的样子,余朗内心忍不住吐槽:(这傻哥们儿,被当枪使得那么惨,到现在还想着当“朋友”?舒凌在他心里到底是什么滤镜?)
他勉强维持着表面客气:【朋友……就朋友而已啊。】(内心:你就值个“朋友”位置,还是带引号的!)
【原来……只是朋友啊……】志缘的脸上瞬间笼罩上一层浓郁的、仿佛失恋般的灰暗和沮丧,他颓然低下头:【我就知道……这几天……她看都不看我一眼……发消息也不回……肯定是因为觉得我……不够格?或者……我哪里做错了……不喜欢我了吧……】
(哎……真是可怜……)看着眼前仿佛被抽走灵魂的好兄弟,余朗的负罪感(虽然自己其实也是受害者)油然而生,他只能硬着头皮安慰:【怎么会(还不是你自己被利用惨了,舒凌连看你一眼都觉得多余)……也许……她最近……比较忙?】
【还有!】志缘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猛地抬起头,眼神变得异常锐利,带着孤注一掷的疯狂:【你那天跟我说的北拾的事!到底是不是真的?!你说……当年那个叫北拾的女孩,把自己的情感、愿望、甚至灵魂……都融进了樱花树里!只要真心实意去‘拾樱’、去祈祷,就能得到回应?!以前那些学生,后来都……都成功了?!】
【啊……那个……】余朗心中警铃大作!(靠!随口编的(或者说想安抚他保护樱花树)居然被他当真了?!还深信不疑?!)
【别他妈装傻!】志缘几乎是低吼出来,一把抓住余朗的衣领,但随即又像被抽空了力气般松开手,脸上露出一种近乎癫狂的执着:【我一直……一直这么拼命护着樱花树……就是想着……如果我也付出所有真心去守护‘北拾’……那它……是不是也能实现我最大的愿望?!所以我才……才一直忍着……一直这么痛苦!】
(好家伙!合着这才是他保护樱花树的终极动力?被一个子虚乌有的传说洗脑了!那之前的郁结和爆发……都是因为这个?)余朗瞬间豁然开朗,但同时也感到一股寒意。(被自己的执念困死……太危险了!)
【那你现在……还郁闷个什么劲儿啊?】余朗决定反将一军。
志缘猛地看向余朗,眼神瞬间变得无比炽热、充满了一种决死的觉悟!他一把将余朗拉到无人角落,紧张得如同即将奔赴战场的士兵,压低声音,几乎是在耳语:
【因为!!我今天要在礼花节上!!在全校人面前!!重新向舒凌表白!!!】(轰隆!)余朗感觉一道炸雷在脑中劈开!
【啥?!】余朗的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就现在!趁这个机会!】志缘激动得浑身都在抖,脸颊通红:【上次表白……太他妈窝囊了!一点没体现出我的真心!我就怕……这么拖下去……哪天她就真的离开我了!所以!我要在全校面前,用最大的诚意!让她明白我的心意!】他猛地握紧拳头,如同宣誓:【余朗!好兄弟!祝福我吧!我这次,一定要抓住命运的红绳!】
他用力拍了拍余朗的肩膀(差点把余朗拍个趔趄),然后像一阵风似的,带着决然的背影迅速消失在兴奋的人潮中。
【……(目送志缘消失)】余朗僵在原地,感觉脑子里像被塞进了一团沾满机油的乱麻。
(这他妈都什么跟什么啊!单纯的家伙?!这简直是想在核弹坑里放烟火啊笨蛋!以舒凌现在的状态和对他的“评价”……这场公开表白绝对是灾难性核爆级别的灾难!)
一股强烈的不祥预感瞬间攫住了余朗的心脏!
就在此时——
【余朗!舒凌!出事了!】肖柳艳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脸上是毫不掩饰的焦急:【华恋白!她刚才突然请假了!她的朋友说她身体不舒服,今天……不来了!】
【什么?!】舒凌的声音瞬间拔高,冷得如同淬了冰!(缺席?!在这个关键节点?!)
【怎么偏偏是这个时候?!】余朗也瞬间绷紧!(华恋词刚刚燃起的希望!守护姐姐的约定!一切计划都可能被打乱!)
【那你知道她家的地址吗?!我们去找她!】余朗急切地看向舒凌。
舒凌眉头紧锁,眼神快速扫过喧闹的人群,几秒钟后,她果断地、缓缓地摇了摇头。(线索太少,范围太大,大海捞针。)
【……我知道!】一个清脆又带着点焦急的稚嫩声音突兀响起!
两人猛地低头——只见不知何时飘在他们脚边的华恋词,正用力点着小脑袋,半透明的小脸上写满了紧张和肯定!
【姐姐现在一定很难过……她肯定在家!在对着我的照片……在对着那把小提琴……纠结……】华恋词的声音带着哽咽的哭腔:【大哥哥大姐姐!求求你们了!帮帮姐姐!把姐姐带回来吧!让她……让她能重新站在舞台上!】
【放心!】余朗和舒凌同时开口,眼神里是如出一辙的决绝,像是接下了一个神圣不可推卸的使命!
舒凌的目光瞬间变得异常锋锐,如同锁定猎物的猛禽!她上前一步,不容置疑地对着余朗(指向外面):
【你现在!立刻!去她家!带她回来!用尽一切办法!】
【那你呢?!】余朗惊讶地看着舒凌。(这种时候她不应该亲自出马更稳妥?毕竟她对华恋白了解更深?)
【我去‘灭火’!准备迎接‘惊喜’!】舒凌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带着浓重血腥气的笑意,她的目光如同锋利的冰凌,精准地扫视着周围涌动的人潮深处。
这些天如同幽灵般如影随形的、几道充满监视意味的目光,此刻正在几个不起眼的角落悄然活跃,如同蓄势待发的毒蛇!他们的视线如同黏稠的蛛网,牢牢锁定在余朗和自己身上!
(几天来的隐忍,制造了我们“无害”的假象,麻痹了他们的警惕。但今天!礼花节!樱花树下!华恋白的缺席和我的异动,必然会触动他们最敏感的神经!常梨木……或者他背后的黑手——绝不会允许有人在这个万众瞩目、樱花信仰可能被点燃的时刻横生枝节!)
(他们……要动手了!就在这狂欢之下!阻止华恋白出现?或者……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引爆更大的混乱,彻底终结北拾传说?甚至可能是……针对“计划通”舒凌本人的清场行动?!)
【这里……马上就要……起风了。】舒凌的声音轻得像风,却带着刺骨的寒意:【更大的‘惊喜’,可比你那好兄弟准备的表白……危险多了。我得留在这里,把这盆注定要泼向全校庆典的脏水……提前接好!】
她的眼神锐利如刀锋,投向校园最中心——那几株依然伫立、在节日氛围下显得尤为神圣的百年樱树。
(礼花节的核心……狂欢的祭坛……一切阴谋与夙愿的终局之地!)
余朗看着舒凌眼中燃烧的、近乎疯狂的冷静火焰,那是一种孤身踏入风暴中心的决绝!他不再犹豫,用力一点头:【明白了!等我消息!】
转身,他如同出鞘的利剑,劈开喧闹的人流,朝着华恋词指引的方向狂奔而去!风灌进他因为急切而剧烈起伏的胸膛。
华恋词的身影也猛地飘起!毫不犹豫地紧随着余朗的身影冲去!她小小的灵体在阳光下几乎看不清轮廓,但那份守护姐姐的执念却凝实无比!(姐姐!等我!一定要让姐姐回来!)
舒凌则独自站在原地。
狂欢的声浪在她周围涌动,五颜六色的装饰如同虚幻的泡沫。她却如同矗立在风暴眼中的女王,眼神冰冷如千年玄冰,身体却绷紧得如一张满弦的弓!
几道阴影中的视线在她毫不掩饰的注视下微微慌乱地退缩了一下,随即又如同毒蛇般纠缠上来,带着更浓的杀意!
舒凌的唇边,缓缓勾起一抹森寒到极致、却也自信到极点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