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桐,你听我解释,严莞沁她……”

话没说完,梦清桐猛地把元宝丢下,她的眼神里没有了刚才在医务室的冷意,取而代之的是铺天盖地的狂怒,连呼吸都带着凶戾的急促。

元宝忍住疼痛,他知道自己必须说清楚,必须让她知道严莞沁在挑拨。

“解释?”梦清桐的声音冷冽,却携着暴烈的火气,“解释你为什么抓着我的手,却替另一个女人说话?解释你刚才在医务室里,看着她拉你手的时候为什么不躲?还是解释‘她不是我的情人’这句话,有多可笑?”

”她的声音尖锐得像要割破空气,眼底的猩红更浓,“解释就是掩饰!你嘴里的每一个字,都是你骗我的借口!”

“你说的每一句解释,在我眼里都是掩饰;你骗我相信你只依赖我,骗我相信你心里只有我,结果呢?你还不是给了严莞沁机会,还不是让她钻了空子!”

“我不会听你的!”

元宝的喉结动了动,指尖更用力地攥着她的手腕:“我没有替她说话,我只是,”

“只是什么?”梦清桐打断他,眼底的狂躁几乎要溢出来,“只是觉得她可怜?只是觉得我刚才对她太凶?元宝,你是不是忘了,竞赛分组,她抢了我们的名额,你没说一句话;上次她在食堂故意坐在你对面逗你玩,你也没推开她;现在她在你面前说我脾气差,说我只会跟你闹,你还是没反驳!你这叫没替她说话?”

她的另一只手猛地抬起来,是攥住了元宝抓着她手腕的手指,力道大得让元宝疼得皱眉。梦清桐的手臂肌肉绷着,能看到袖口下隐约的线条,她比同龄人高出大半个头,体格又壮,攥着元宝的手指时,像在捏一块软泥。

“你说她不是你情人,”梦清桐的声音压低了,却更显凶暴,“那你告诉我,为什么她知道你喜欢什么?为什么她知道你怕我生气所以不敢跟我说被李宇明堵了?为什么她连你掌心的伤口什么时候结的痂都清楚?这些事,你跟我说过吗?元宝,你敢说你跟她之间没有半点猫腻?”

元宝的手指开始发白,疼得他想缩,却被梦清桐攥得更紧。他看着她眼底的癫狂,心里又慌又疼,他知道她在意,知道她因为在意才会这么愤怒,可他不知道怎么解释,不知道怎么让她相信自己跟严莞沁没有任何关系。

“我没跟她说过这些,”元宝的声音发颤,“是她自己观察的,是她故意。”

“故意?”梦清桐突然笑了,笑声里全是歇斯底里的讽刺,“她故意观察你,你就放任她观察?她故意靠近你,你就放任她靠近?元宝,你是不是觉得我脾气好,好到能看着别的女人围着你转,好到能忍你一次次给她递机会?”

话音刚落,梦清桐的膝盖猛地往上抬,精准地顶在元宝的膝盖弯处。元宝没防备,膝盖一软,瞬间屈膝,抓着她手腕的手彻底松了。

他能感觉到她的力量,能看到她因为用力而绷紧的小臂肌肉,更能看到她眼底那股几乎要将他吞噬的残虐怒意,那不是平时的生气,是彻底失控的暴戾,是因为在意到极致而产生的狂乱。

“你看你现在这模样,”梦清桐的脸离他很近,呼吸里的火气喷在他脸上,“多可怜?刚才在医务室里,你跟严莞沁站在一起的时候,怎么没这么委屈?怎么没这么害怕?是不是觉得有她在,我就不敢对你怎么样?”

元宝的身体晃了晃,想抓住什么稳住自己,可周围空无一物,只能徒劳地挥舞了一下手臂。他看着梦清桐眼底的凶暴,心里的恐慌越来越重,却还是咬着牙说:“清桐,你别这样,我跟她真的没什么,我只在意你。”

“只在意我?”梦清桐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突然握住元宝,手上的力道又加了几分,让元宝的衣领勒得他脖子发紧,“你在意我,就会让严莞沁在你面前说我的坏话?你在意我,就会在我生气的时候,第一时间想到替她解释?你在意我,就会让我像个傻子一样,看着你们俩在医务室里‘亲近’,自己躲在门口难受?”

她的胸腔剧烈起伏着,狂暴的情绪如同失控的洪水猛兽,在她身体里肆虐。她知道严莞沁在挑拨,知道严莞沁就是想让她失控,想让她跟元宝闹僵,可她控制不住,每想到元宝跟严莞沁的那些“亲近”,每想到元宝替严莞沁辩解的样子,她的理智就会被愤怒撕得粉碎,只剩下残虐的冲动,想把眼前这层让她恶心的假象彻底撕碎。

“我告诉你元宝,”梦清桐的声音冰冷,却带着狂猛的怒意,“我不是没给过你机会!我跟你说过,有事跟我说,跟别人走太近的时候记得避嫌,可你呢?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你把严莞沁的示好当没看见!你现在跟我说你只在意我,你觉得我会信吗?”

她抓着元宝的衣领,把他往走廊的墙上帝了过去。

可梦清桐没停,依旧举着他,眼底的狂怒没有丝毫减退,反而更盛:“你不要觉得我不敢对你怎么样,更不觉得觉得我再生气,也舍不得伤你,元宝,我告诉你,我现在恨不得把你扔在地上,让你好好想想,谁才是真心对你的,谁才是在利用你!”

元宝的额头渗出了冷汗,后背的疼痛和脖子上的束缚让他几乎喘不过气。他看着梦清桐眼底的歇斯底里,心里又疼又急,他知道她是因为在意才会这样,可这种在意太沉重,沉重到让他快要承受不住。

“清桐,我错了。”元宝的声音带着哭腔,“我不该瞒着你被李宇明堵的事,我不该让严莞沁有机会靠近我,你放我下来,我们好好说,好不好?”

梦清桐的手顿了顿,眼底的狂怒似乎被这句话压下去了一丝,可很快又被更凶暴的情绪取代。

她看着元宝泛红的眼眶,看着他因为疼痛而扭曲的脸,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着疼,可那股因为嫉妒和愤怒而生的残虐感,却还是让她没松手:“错了?你现在知道错了?刚才替严莞沁说话的时候怎么不知道错?刚才任由她拉你手的时候怎么不知道错?元宝,你的错不是瞒着我,是你给了别人伤害我的机会,是你让我觉得,我在你心里,还不如一个挑拨离间的外人!”

她抓着元宝,又往墙上帝了一下,这次比刚才更重。元宝的牙齿咬得嘴唇发白,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不是因为疼,是因为委屈,是因为看到自己眼底的痛苦和愤怒,而自己却无能为力。

“我没有,我从来没有觉得你不如她。”元宝的声音断断续续,“清桐,你是我最重要的人,我只是,只是怕你去找李宇明会受伤,我只是。”

“只是怕我受伤?”梦清桐的声音里带了点破碎,眼底的狂躁终于掺进了一丝悲伤,可那股凶戾依旧没散,“你怕我受伤,就不怕我看着你跟别人亲近的时候,心里像被火烧一样疼?你怕我受伤,就不怕我因为你的隐瞒,一次次被严莞沁当傻子耍?元宝,你所谓的‘怕’,根本就是在敷衍我!是在为你自己的懦弱找借口!”

“你根本是怕我挡着你跟严莞沁相处!你说你只在意我,却连跟她保持距离都做不到!这些都是你欺骗我的鬼话,都是你哄我的借口!”

她的手臂开始微微发抖,不是因为没力气,是因为情绪太满,满到快要撑不住。狂暴、残虐、愤怒、嫉妒、悲伤,这些情绪在她心里交织着,像无数只手在撕扯她的神经,让她既想把元宝狠狠扔在地上,又想把他抱进怀里,告诉他自己有多在意他。

“我没有欺骗你。”元宝的眼泪掉得更凶,“清桐,你相信我,好不好?我以后不会再瞒着你任何事,不会再让严莞沁靠近我,我们好好准备竞赛,好不好?”

梦清桐盯着他的眼睛,看了足足有十几秒。走廊里很静,只有两人急促的呼吸声,和元宝压抑的哭声。她眼底的狂怒一点点褪去,可那股残虐的情绪依旧在血管里流淌,让她的手指还在微微发颤。

终于,她的手松了松,元宝的身体往下滑了一点,双脚勉强能碰到地面。可她还是没完全放开他,依旧攥着他的衣领,眼神里带着凶暴的警告:“元宝,我最后跟你说一次,严莞沁不是什么好人,你离她远点。下次再让我看到她跟你走得近,再让我听到你替她辩解,我不会再像现在这样,只是举着你。”

她的声音里没有了刚才的歇斯底里,却多了几分不容置疑的暴戾:“我在意你,所以我能忍你的懦弱,能忍你的隐瞒,可我忍不了背叛,忍不了你给别人钻空子的机会。你要是还想跟我一起参加竞赛,还想让我把你当重要的人,就别再让我失望。”

说完,她终于松开了手。元宝失去支撑,踉跄着往后退了两步,才勉强站稳。他看着梦清桐转身的背影,看着她因为情绪激动而微微发颤的肩膀,心里又疼又乱,他知道,这次的冲突,不是一句“对不起”就能解决的,而严莞沁埋下的那颗猜忌的种子,已经在他们之间,生根发了芽。

梦清桐靠在走廊的拐角处,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大口地喘气。胸腔里的狂暴情绪还没完全散去,手指上还残留着攥着元宝衣领时的触感,那是他瘦弱的身体,是她在意到极致,才会失控到想要伤害的人。

她知道自己刚才太过分,知道举着元宝的动作有多凶暴,可她不后悔。她就是要让元宝记住,就是要让他知道,她在意他,在意到容不下任何一个外人的觊觎,在意到哪怕失控,也要守住他。

她没回头,元宝在身后的喘息声很轻,可落在她耳朵里,却又成了怒火,开始在胸腔里翻涌。

“别跟着我。”她的声音冷若冰霜,没有一丝温度,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碾出来,元宝的脚步声顿住了,她能想象到他站在原地、眼眶泛红、手指攥着衣角的模样,可这想象没让她心软,反而让怒火烧得更旺,他就只会这样,只会用委屈的模样博她心疼,却从来没真正记住她的话。

梦清桐往前走,她走到走廊尽头的阴影里,背对着光,把脸藏在暗处,只有眼睛亮得吓人,那里面没有了刚才的疲惫,只剩一片癫狂的冷冽。她抬手,指尖抚过自己的手腕,刚才被元宝抓过的地方,还留着淡淡的红痕。

就是这双手,抓着她的手腕替严莞沁辩解;就是这双手,在医务室里任由严莞沁拉着,不躲不闪;就是这双手,明明被她护得好好的,却偏偏要往别人身边凑。

“不知悔悟的东西!”梦清桐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愤怒,指尖狠狠掐了下自己的手腕,疼得她倒吸一口冷气,可那点疼,根本压不住心里的暴烈。

她想起之前,为了让围着元宝转的女生离他远点,故意在年级群里散播谣言,那段时间,全校人看他的眼神都带着鄙夷,有人往他桌洞塞垃圾,有人背后骂他“花心男”,元宝委屈得红了眼,却没敢跟她提一句。她以为他懂了,懂了谁才是能护着他的人,懂了不该跟别的异性走太近。

还有之前她把元宝弄近视,当时她装着愧疚帮他选镜框,心里却在冷笑,看不清才好,看不清女生的示好,他才能安安稳稳待在自己身边。

可他还是没懂。严莞沁不过拉了拉他的手、跟他说几句话,他就又开始“心软”,开始替她辩解。

想到“严莞沁”三个字,梦清桐的情绪瞬间失控,猛地站起来,转身就往走廊尽头的垃圾桶冲去。她不是扔东西,是砸,双手抓起垃圾桶里的废纸、空瓶,狠狠往墙上摔,纸屑纷飞,塑料瓶撞在墙上发出刺耳的碎裂声。

她的动作疯狂而粗暴,胸口剧烈起伏,脸上的冷意彻底褪去,只剩凶相毕露的狰狞。

“严莞沁!你这个狐狸精!”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带着能撕裂空气的凶戾,“以为装装好心就能抢我的人?以为说几句挑拨的话就能让元宝跟我生嫌隙?你做梦!”

她的指尖在空气中虚抓,像要把无形的敌人撕碎,眼底的冷冽彻底变成狂暴,“你不是喜欢靠近元宝?不是喜欢观察他的习惯?我会把你那些龌龊心思撕成碎片,让你在学校待不下去,让你每次看到元宝,都觉得浑身疼!”

医务室里严莞沁递水时故意碰元宝嘴唇的动作,这些画面在她脑海里反复闪现,每一次都让怒火更盛,心里的病态占有欲疯狂滋长。

“还有李明宇那个登徒子!”她的眼神愈发猩红,暴戾恣睢的情绪几乎要溢出来,“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碰元宝?敢拿拖把杆怼他的胸口?还敢恬不知耻跟我表白,想让我做你女朋友?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德行!”

“我会把你欺负元宝的事录下来,发到网上,让你爸妈都知道你是个畜生!我会让你跪在我面前求饶,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之前操场的场景清晰如昨:李明宇拿着皱巴巴的玫瑰拦着她,说“元宝那瘦猴配不上你,跟我在一起我能护着你”。

当时她只觉得恶心,可现在想到李明宇碰过元宝、还敢觊觎自己,那股恶心瞬间变成暴烈的杀意,“你不是喜欢动手?我会让你再也动不了手!我会让全校人都知道你是欺负弱小的混蛋;让你每次看到元宝,都吓得浑身发抖!”她攥紧拳头,指尖的伤口又渗出血,却浑然不觉。

梦清桐靠在墙上慢慢滑坐下去,冰冷的瓷砖寒意透过校服渗进来,冻得骨头疼,可心里的癫狂和暴烈像火一样烧着,盖过了所有冷与疼。

她看着自己渗血的指尖,看着墙上的血印,嘴角慢慢勾起一抹冰冷的笑,那笑容里没有半分温度,只有病态的残虐。

她突然想起什么,猛地从口袋里掏出元宝上周弄丢的旧眼镜:镜片早花了,镜腿还断了一根,上面的划痕是她当初故意摔出来的。

“元宝,你只能戴我给你选的眼镜。”她轻声说,声音里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温柔,可下一秒就把眼镜狠狠摔在地上,抬脚狠狠踩下去,镜架变形,镜片碎裂,发出清脆的响声,“你只能看我让你看的东西,只能听我让你听的话!谁敢让你分心,我就毁掉谁!严莞沁是,李明宇是,连你自己要是不听话,我也能让你再也离不开我!”

她踩得越来越狠,直到眼镜变成一堆碎渣才停脚。掌心的血和镜片碎片粘在一起,她却毫不在意,反而抬手抹了把脸上的汗,指尖的血蹭在脸颊上,像一道狰狞的伤疤。

她看向地上蜷缩的元宝,看向那堆眼镜碎渣,看向满墙污渍和地上血迹,嘴角勾起一抹丧心病狂的笑,那笑容冷若冰霜,却有着极端的占有欲,像一头守护猎物的凶兽。

“站住。”她突然开口,声音又变回冷硬的调子。元宝本想悄悄起身,听到声音瞬间僵住。

梦清桐一步步走过去,脚步声在空荡的走廊里回荡,像催命的鼓点。她停在元宝身后,抬手攥住他的后颈 ,能摸到他脖颈处剧烈跳动的动脉。

“你以为说句‘我错了’就完了?”她的呼吸粗重急促,喷在元宝耳后,带着滚烫的凶戾,“我散播谣言让全校人戳你脊梁骨,是让你离莺莺燕燕远点;我把你眼镜弄花、让你近视加深,是让你看不清别人的骚动作,结果呢?严莞沁拉你手你不躲,她替你说话你不反驳,你是不是觉得我做的这些都太轻了?”

元宝的身体抖动不停,后颈的疼痛让他说不出话,只能发出细碎的呜咽。梦清桐却更怒,另一只手猛地揪住他的头发,强行把他的头扭过来,让他看着自己,她的脸冷若冰霜,眼神猩红可怖,嘴角却勾着病态扭曲的笑:“看着我!你说啊!是不是觉得严莞沁比我好?是不是觉得我对你太狠?元宝我告诉你,我就是把你绑在身边,也绝不会让你跟那个女人走!”

看着元宝额头冒冷汗却不敢出声的模样,眼底的暴戾终于掺进一丝病态的满足。“你看,你还是只能靠我。”她蹲下身,指尖挑起元宝的下巴,强迫他与自己对视,眼神冷冽如刀,“那些人骂你花心,是我帮你挡回去;李明宇堵你,是我暗中警告他;你近视看不清题,是我帮你抄笔记,你凭什么不乖?凭什么给严莞沁那个混蛋机会?”

“严莞沁”她站直身子,拍了拍校服上的灰尘,掌心的血渍在衣服上留下深色印子,“我要让她亲眼看着,她是怎么跟我道歉的;我要让她知道,跟我抢人,下场有多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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