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尔薇丝的吞噬法则突然化作巨口，吞下整队试图逃跑的平民，黑雾里传来她漫不经心的笑：“幻夜，把东边那队有法则之力底子的扔过来，这波素材质量不错。”

白幻夜的星语幻笛骤然吹响，空间法则在雪地上撕裂出传送门。被选中的平民刚落地就被艾琳娜的暗影法则缠住，那些挣扎的手臂和嘶吼的嘴瞬间被黑雾封死，像串待处理的猎物。

“这队的灵魂强度够格，”洛尔薇丝掂了掂手里的法则结晶，“姐姐，把他们的嘴封死了，别吵到偌偌姐姐。”

丽华和柳岁岁站在另一侧的冰台上，混沌法则交织成光幕，上面跳动着密密麻麻的符文。柳岁岁的咒怨之书摊开在冰面，锁链缠着几缕泛着金光的灵魂碎片：“这组配比得加三成寒骨玉髓，上次在蛮荒位面试过，融合稳定性提升十七个百分点。”

丽华指尖划过光幕，混沌符文突然亮起：“不行，北境地脉偏寒，加寒骨玉髓会引发法则对冲。用焚心铁中和，比例控制在一比二。”她抬眼看向结界，蓝眸里的冰光比符文更冷，“速战速决，罗莎莉亚她们要开始腐化位面了。”

冰台西侧，罗莎莉亚正将暴食大剑插进地面。剑身龙瞳亮起的刹那，腐化灰雾顺着剑刃钻进冻土，发出滋滋的灼烧声。罗莎莉亚、奥菲利、芙蕾妮塔三人的腐化法则同时探入地脉，整个北境，都开始飘起了腐化的灰雾。

“这些家伙的身体强度不够，变成的腐化生物也就只能给我的腐化恶魔当饲料。”奥菲利手里归墟法球的光芒暗淡下去，龙尾甩了甩，“扫兴。”

芙蕾妮塔舔了舔唇角残留的生命能量，白焰在指尖凝成小火苗：“知足吧，至少比上次在废弃位面只能让他们啃石头强。”她瞥向结界，“倒是那几个活宝，看脸色快吓破胆了——你说他们现在后悔吗？”

罗莎莉亚没接话，只是把暴食大剑又往地里插深了寸，灰雾翻涌得更凶了。

不远处的阴影里，应瞳与依依正张开幽冥法则之网。紫色的灵魂能量像萤火虫般被网住，在网眼里撞出细碎的光。“毁灭派系没低等灾厄就是轻松。”应瞳捻起一缕能量，骨蝶在她指尖振翅，“每次我们幽冥派系都得收集大量灵魂素材才勉强够用。”

依依的幽冥锁链缠上一团更浓郁的能量，声音软乎乎的：“谁让绯洛米奈姐姐的毁灭法则一炸就什么都剩不下呢……毁灭派系不就是靠纯粹的杀戮积累法则之力的嘛”她歪头看向结界，“应瞳，你看他们，脸都白了。”

绯洛米奈踢着脚下的碎冰，毁灭法则在掌心凝成的小火苗忽明忽灭，映得她眼底满是百无聊赖。看着其他人忙得热火朝天，她索性晃到结界边，指尖的火苗在光幕上燎出细碎的火星。

“喂，里面那几个。”她的声音带着点漫不经心的嘲弄，目光扫过缩在角落的李家人，“陪我聊两句，这里太无聊了。”

李砚猛地抬头，断矛在冻地上划出刺耳的声：“谁要跟你这怪物说话！”

“怪物？”绯洛米奈嗤笑一声，火苗在指尖转了个圈，“曙光那些支柱家族的家伙们要是能和我说话都荣耀的不行。你们居然还瞧不上？真是不识好歹。”她顿了顿，火苗突然凑近光幕，“你们该庆幸，托了丽华的福才能留着小命——换做其他人，早成我毁灭法则下的灰烬了。”

“庆幸？”李母突然嘶吼起来，指甲死死抠着冻土，“我们宁愿死，也不要沾她的光！她是灾厄！是毁了北境的刽子手！”

绯洛米奈挑了挑眉，突然觉得没意思了。她踹了踹结界外冻得瑟瑟发抖的矮胖灾厄：“你们几个，过来。” 

矮胖灾厄连忙爬起来，身后跟着腐化派系与幽冥派系的干部，一个个低着头候命。“【天灾】大人有何吩咐？” 

“跟里面那几个吵一架。”绯洛米奈打了个哈欠，毁灭法则的火苗懒洋洋地晃着，“他们骂你们灾厄，你们就骂他们忘恩负义；他们说北境毁了，你们就说是他们自己作的。总之，别让他们闲着，也别让我无聊。”

“是！”几个干部连忙应下，转头对着结界就扯开了嗓子。 

矮胖灾厄率先开炮，唾沫星子喷在结界上：“忘恩负义的东西！当年要不是【凛冬】大人，你们这个破位面早就被周围位面的流寇劫掠干净了！” 

腐化派系的灰雾里传出尖利的嗓音：“还好意思说北境毁了？要不是你们这些蠢货举着净化符瞎晃，都闹到六位陛下那里了，我们用得着这么麻烦吗？” 

幽冥黑斗篷也跟着帮腔，骨蝶在结界外飞成嘲讽的轨迹：“骂我们是怪物？你们转头就把庇护自己几百年的人当怪物，这脸皮比冻土还厚！” 

李家人被骂得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李父气得发抖，却半天憋不出一句反驳的话。爷爷的烟锅在手里转得飞快，烟杆上的“守”字像是在无声地嘲讽。

“啧，吵得真难听。”洛尔薇丝不知何时晃到了林江偌身边，吞噬法则化作黑雾手环，亲昵地缠上她的手腕，“偌偌姐姐，咱们去那边坐会儿吧，这里的噪音吵得法则都紊乱了。” 

柳岁岁紧随其后，咒怨之书“啪”地合上，锁链在林江偌肩头绕了个圈，声音软绵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占有欲：“偌偌跟我走，我刚让人用冰髓冻了些北境特产的雪晶果，甜丝丝的正好现在吃。” 

“你们俩少来。”绯洛米奈踹开挡路的矮胖灾厄，毁灭法则的火苗在林江偌身侧跳成暖光，“偌偌刚才明明看我时眼神停留了三息，肯定是想跟我待在一起。” 

三人像绕着花蕊的蜂，瞬间把林江偌围在中央。法则之力在她们周身撞出细碎的火花，明眼人都看得出这是毫不掩饰的争风吃醋。 

不远处的奥菲利攥紧了归墟法球，龙瞳里妒火翻腾；应瞳指尖的骨蝶差点绷碎翅膀；就连向来温和的艾琳娜，暗影法则都泛起了冷意。可她们再气也没办法——谁让这三个家伙早就找机会和林江偌缠绵过，如今是名正言顺的枕边人呢？ 

唯有丽华，难得地没凑上去争抢。 

她仍站在冰台边缘，永寂冰封的刀身映出结界内外的闹剧。蓝发上的冰晶发饰随着呼吸轻颤，混沌法则在指尖凝成半朵冰花。看着林江偌被三人簇拥时无奈又纵容的笑，她眼底没了往日的争强好胜，反倒漫上一层浅淡的释然。

或许这样也不错。她想。至少，她身边还有爱人和同伴在吵吵闹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