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奏不久，云子明震撼了，潇洒激荡的乐曲，瞬间渗透进灵魂，让人汗毛直立。
他感觉自己是三桅帆船上的水手，在风暴中遥望新大陆；他感觉自己变成了海鸥，在风平浪静的海湾之上悠然巡飞；他感觉自己进入了港口酒吧，在热情的舞女中觥筹交错；他感觉自己在炮火连天的甲板上，和海盗们殊死搏斗……
不行，再来一遍！
这次，云子明跑回办公室，打开笔记本电脑，死死盯着那个穿着睡裙只有半身出镜的女孩，注视着对方弹拨吉他弦的双手，那双妩媚的双腿，那曼妙的胸部曲线。
“这就是用数学模型做出的原创音乐，而且还是自己亲自演奏，这才艺完美了……”
云子明感觉这次值了，他心里的原创音乐，就应该是这样，纯粹表达作曲者本人的身心，而不是取悦他人的快餐商品。
「我看了七遍了，为什么腿都不动一下，急死个人！」
「第一次发现，音乐是用来看的……」
「曲子好，弹得好，腿也好，爱看！」
「这音乐有毒，我都循环好多次了。」
「好多色批，我就不同，我能听出妹纸在沙滩上用脚狠狠蹂躏我，好爽！」
「大家别急，这个吉他的尺寸我知道，用来当参照物，我来算算这妹纸的腿长身高和胸围……」
弹幕里寸土寸金，学术争论都消失无踪，全部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那双诱人的腿上。至于音乐本身的话题，则全部堆在了评论区里。
「我淦，居然UP主还真是妹纸啊？」
「之前那个谁，说如果UP主是妹纸就女装出台？」
「人在泰国，刚下飞机，已经预约手术了，谁在喊我？」
「根据我多年的经验，这可能是男娘……」
粉丝已经破万，当然，大部分功劳还是音乐制作水平和演奏，但评论区的话题热度，已经从数学和音乐专业方向转到了吉他弹奏者本身，开始严重跑题。
云子明点开充电计划，自定义打赏，五千送上。再点开打赏榜单，却发现自己并不在榜首。榜一位置，已经被一个昵称【留尼旺的风】给占据了，而且这个人，他刚好认识。
眉头一皱，退出榜单，再次自定义打赏，哔币不足……又是一番操作，今天的第二个五千送上！
继续看榜单，终于，榜一大哥的位置，被【风清扬】重新夺回，云子明笑了。
想了想，还是翻出微音的某个好友，发了条信息。
……
方柔一边敷面膜，一边看手机。
当看到云子明和自己在某个新人UP主的打赏榜单上较劲的时候，差点笑出了声。
手机消息弹出，方柔靠到了床头，点击视频通话。
“柔姐，你怎么知道这个UP主的？”屏幕里，云子明开门见山。
方柔轻轻一笑：“一个朋友推给我的，水平惊艳，你是听还是看？就你穷大方，不允许我真心欣赏啊……说吧，找我干什么？”
云子明好一阵沉默，然后点上了香烟：“柔姐，那个程之玉，听我爸说，是你公司的……”
“拐弯抹角问我这个……你又不缺女人，就别盯着人家小姑娘了……我问你，你敢爱上一个女人吗？”
方柔面膜在脸，此刻看不出表情，但声音却出现了微妙的冷淡，“小明，赚钱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挥霍则会让人更空虚……”
云子明吐出一口烟雾，沉思了几秒，淡淡一笑，关掉了视频。
方柔想了想，开始拨打程之玉的电话。
……
锦绣花园，某套房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程之月！你这次真过分了啊！”
程之玉拧着一根晾衣杆，从客厅追到了次卧，程之月缩到了床上，手里还拽着手机。
“我就说，你昨天晚上那么神神秘秘的，差点折腾到零点，原来是把我弄进去了！”程之玉脸色铁青，一步步靠近床，“把那个视频删了！今天不给你开玩笑！”
“你又没露脸，心虚什么！”程之月还在嘴硬，“你平时看其他的美女视频，不也乐呵呵的意淫吗。你关了视频，看评论就是了啊，看看，好多人都说你是专业的，多夸你啊！”
“妈妈的，至少你提前说一声啊，我也不至于穿个睡裙！”程之玉的胸脯不断起伏，恨得牙痒，“是夸我吗，还不是都包装到你身上了，会数学，能写曲，懂弹奏，天才美少女是吧！”
“我才是幕后好吧。”程之月坐了起来，一脸骄傲，“程之玉，我是把属于自己的学术价值，分享给你的，如果没有我的曲子，别说睡裙，你穿比基尼也得不到三万多的充电打赏！”
“鬼个比基尼，三万多就把你乐成这样……嘶，多少？！”
程之玉正要殴妹证道，突然反应过来，赶紧丢开晾衣杆，抢过程之月手里的手机，点开账号信息。
“我草……这个神经病，哦不，这个榜一大哥牛啊！”
程之玉慢慢坐到了床边，开始翻开那数百条消息，越看越惊诧——充电收益要到下个月才能结算，但那超过三十万的电池挂在屏幕上格外闪耀。
难道我也是天才，我的才艺那么受人欢迎？
一条条充电打赏的系统消息翻过，程之玉慢慢露出一丝微笑——男人嘛，能屈能伸，谁又会和钱过不去呢。
总之，一切都是沟通的问题，说清楚就行！
“哥，我出曲谱，你出演奏，对半分？攻略云子明，深入科研也是需要经费的。”程之月凑了过来，笑嘻嘻，“我就当默默的数学研究者，你在人世间闪亮自己的风采，大家都有光明的未来！”
程之月的声音，充满了神秘的正能量诱惑，让程之玉听起来全身舒坦。
“好说好说……个屁！”
程之玉笑容戛然而止，转过身，狠狠盯着妹妹的脸，“你还不是借我的形象，给自己牟利，说得好听，数学是高贵的……”
“笨蛋，我都是为了你！你不想想，如果少女娲火起来了，也是你的一张牌啊！你自己琢磨下，神秘不露脸的才艺美女，会酝酿出多么大的惊喜……高冷端庄，优雅性感，腼腆羞涩，善良柔甜，才华横溢，合五为一……而且，只要你不暴露自己的真面目，还怕有人顺着网线过来？”
小恶魔的声音，再次飘荡在卧室里，似乎连灯光都变得粉红粉红的了。
“有道理，我的根本目的，是创造惊喜人设，丰富我的形象层次和深度，而不是非要迎合他的爱好……让云子明觉得我不同凡响，引出他的强烈占有欲和亲近感，才是关键……我当初学武术和吉他，不就是去吸引女生吗……”
程之玉表情瞬间郑重起来，在床边走来走去。
“真可耻……说得那么猥琐！”程之月愣了下，继而轻啐一声。
“叮铃咚隆——！”
客厅里，程之玉的手机突然响了，打断了姐妹俩的交谈。
“方姐？”程之玉一边捂紧电话，一边向阳台走去。
方柔：“小玉，下周一，你的假就结束了，恢复如何，还想继续休息吗？”
好快啊……程之玉愣了下，才意识到，自己又要上班了。
“好，没问题。”程之玉赶紧点头。
“小玉，你是不是和云子明接触了？”开场过后，方柔说出了今天来电的关键话题。
程之玉一惊，脑子里飞速运转：“不算接触吧，是车祸的集体诉讼的事情……”
“嗯，那就好……小玉，云子明小时候家里有些事很复杂，导致他现在的性格很别扭。而且，我感觉他最近精神状态很不正常，跟撞了鬼一样……说实话，以你的条件，不愁没有优质男人追，别选他。”
“哦，好……”程之玉的声音放得更低了。
通话结束，看着手机屏幕，程之玉轻轻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