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的信息大爆炸，差点让程之玉失眠，结果就是睡了个大懒觉。
“郭律师，是我……”
程之玉一把扯开了窗帘，夏日的阳光争先恐后地扑进卧室，包裹了她娇媚多姿的身体，也填满了房间的每个缝隙。
“关于交通事故的集体诉讼，我想和云先生当面沟通一下，把立场统一起来……嗯，是的，交警的定责早就下来了，但对方好像对赔付金额一直不认同……”
程之玉一手举着电话，一手搭在胸下，在卧室里慢慢来回。清丽妩媚的身影，始终在房间的穿衣镜里晃来晃去，让程之玉也在不断走神。
黑发如瀑，肌肤如雪，宽松的珍珠色睡裙，也掩盖不住那凹凸有致的婀娜曲线。
“……对，我需要云先生的联系方式……哦，谢谢！”
通话结束，程之玉一回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妹妹程之月穿着小熊睡裙，叼着牙刷，正站在卧室门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我拿到了云子明的联系方式，准备先试探一下……我需要确定，他是否和我一样，也中了世界诅咒，而不仅仅是我的惩罚对象。”
程之玉一边说，一边拉开了衣橱。
“一起去吧，我也想看看那个云子明，好制定下一步策略！”
程之月的目光落在衣橱上，几秒钟后，直接冲了过来：“哥，老天爷是你管家吗，连这些都准备好了，还是说全是你自己买的……哇，那件好骚气，挺配你的！”
“你满脑子都是些什么啊，你当我想穿啊？”程之玉双手叉腰，咬牙切齿。
“呵呵，谁知道呢，你口是心非的性子可没被世界诅咒篡改……哥，我觉得你也不用太担心，就你这样的条件，只要愿意投怀送抱，没有哪个男人会拒绝吧？像我这种，往你身边一站，人家都不会多看一眼。”
程之月坐到了床边，语气幽幽地，带着一种毫不掩饰的、属于十八岁少女的酸溜溜。
“你想了一夜，就是鼓动我去和云子明硬刚是吧。”程之玉在衣橱里翻了片刻，取出一件淡紫色的衬衫裙，“好了，出去，我换衣服。”
“这件好‘御’啊，都市丽人范！”程之月眼睛一亮，表情再度精彩，“哥，云子明只要不是瞎子，一定逃不过你的手掌心！尤其你们还是一类人！”
“哼哼，你哥我，见过的女人比你刷的题还多，见什么样的人，穿什么样的衣服，都是有讲究的。男人会有什么小心思，我也清楚得很……呃，不对，程之月，我觉得你很开心我遇见这种倒霉事？快出去！”
程之玉又取出一件乖乖女风格的连衣裙，和衬衫裙对比着，然后几秒钟后，才觉察到有些不对，顿时又怒了。
“你那么能，昨天还死皮赖脸地求我干什么？那么了解男人和女人，自己去搞定啊！”
程之月冷笑着，一边朝房门走去，一边碎碎念。
“行行行！你聪明，你牛叉！”程之玉没好气地扔开手里的裙子，又从衣橱下方取出了一套内衣，“是，我智商都在下半身，我遭报应，活该变成妞。满意了？”
程之月也没接茬，站在门前，握上了门把手。几秒种后，一个急转身，嘴角微微上翘：“哥，以后你这下半身，该怎么过啊……”
一件胸衣直接扔了过去，刚好打在关闭的房门上。
“hia~hia~hia~~~~”门外，程之月发出了惊天动地的狂笑。
耳边，是程之月那熟悉的、带着浓厚小恶魔气息的笑声。再低头看看自己这该死的、充满无边诱惑的皮囊，一股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
……
豪华包间里，酒桌上散乱的小食和酒杯，在房顶缓慢旋转的五彩射灯下，不断变化着颜色。
光线越发昏暗，那几乎可以视作床的沙发上，重叠着两个人，地板上，丢弃着女孩的衣裙。
女孩主动脱光了衣服，正微微蜷缩着身体，双手横在胸前，徒劳地遮挡着关键部位，双眼紧闭，瑟瑟发抖。
云子明没有脱衣，只是靠在女孩身边，左手肘部支撑着身体，右手抚摸着脑后那块撞出的大包，嘴角微微抽动。
女孩紧张死了，脑子里已经反复上演了无数剧本，但无论哪一个，都最终走向一个固定的结局——让客人品尝自己的第一次，然后拿到鸨妈承诺的一大笔钱，也是自己的第一桶金。
“莉莉这个名字，应该不是真的吧？”
云子明的身体朝一边斜靠，将赤裸的女孩搂到了怀里，单手在对方光洁柔嫩的肌肤上轻轻游走。
“嗯……”女孩停止了颤抖，依在青年的身边，没敢睁眼。
“多大了？”云子明离开女孩的身体，伸手抓起香烟。
女孩没敢回答，把头埋到了沙发靠枕的阴影里。此刻除了护住胸前，已经找不到其他方式来掩饰自己的羞耻心。
“今天第一次出台，能拿到多少？”单手抱着女孩，云子明一边抽着烟，一边手指一重一轻，有节奏地触按着女孩的柔软腰腹，嘴角一抹神秘的微笑。
“一万……”女孩偷偷看了下身边的富二代，声音轻如蚊呐。
“嗯，差不多，蓝街一号的新人是这个行情。”一口烟雾吐出，云子明松开了手，身体探下，捞起了女孩的衣物，盖到了对方身上，“我该走了，穿上吧。”
“啊？”女孩懵了，捂着胸直起身，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明哥，我，我是不是让你讨厌……”
“处的闻起来香，吃起来没味道……”
云子明坐正了，从裤兜里摸出钱包，翻弄了下，摸出了二十多张钞票，轻轻放到了女孩面前：“很少带现金，只有两千多……嗯，手感不错，很自然，值这个价……看以后有没有机会再照顾你生意。”
女孩盯着身边的钞票，紧紧咬着嘴唇，不知道在想什么。
……
“子明，在想什么？”
肩膀被人拍了一下，云子明这才从几天前的回忆中退出，那个稚嫩漂亮的女孩身影，在脑海里淡淡消散。
眼前，又变回了一间独立的办公室，玻璃墙外，公共办公区里人来人往，电话叮咚，传真转动，电脑闪烁，繁忙有序。
办公桌边，多了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正和蔼地看着自己。
“哦，袁叔啊……我在看一个朋友的产品资料，看能不能帮上一把……”
云子明笑着摇摇头，身体微微后倾，双手抱头靠住了办公椅——昨夜撞的包，现在还有些隐隐生疼。
“朋友的？我看看……”
中年男子笑笑，身体朝电脑靠近了些，弯下腰，几秒后，笑了，“黔州省的茶叶……当地为数不多的地理标志产品，但这些年，市场有些饱和了。”
袁硕，是玖云国际的副总裁兼市场部总监，当年云父起家的业务骨干，现在是云子明的业务指导，属于集团上下默认的“东宫幕僚”。
云子明点点头，笑着指了指屏幕上某个表格：“一哥们儿，有胆自己创业，想帮帮他。顺便，我也想试试从零到百的全业务流程……这一年，一直在公司老本里转，做好了，只能证明袁叔厉害，做不好，是给你、给我爸丢脸。”
“哈哈！看来东南亚那些业务，还配不上你的野心咯！不错，不错！有魄力！有当初董事长的样子！”
袁硕大笑起来，使劲拍着后辈的肩膀。
“那，袁叔帮我把把关？”云子明站起身，抓起了一边的香烟，露出腼腆的笑容。
两人朝吸烟区走去，云子明一边还介绍着吴顺的基本情况。
“云总，一楼前台，有客人想搭侬碰个头。”
袁硕推开了吸烟室的弹簧玻璃门，云子明正要跟着跨入，就听到行政中心的一位女文员在身后高喊。
“我今天没有预约……谁啊？”云子明回过身，一脸疑惑。
“程小姐，讲起来是上趟车祸集体诉讼索赔桩事体……想当面搭侬讲讲。头先前台打侬办公室电话，呒没宁接。”女文员笑容妩媚，眼波流动。
呵呵，原来是她，也不是个差钱的人啊，还那么计较一个穷货车司机几万十几万的事……云子明笑笑，摆了下手，转过了身。
“哐！”
“哎呀，云少！”
“刘助理，快去把医药箱拿过来！”
云子明撞到了吸烟室的玻璃门上，发出了巨响，捂着鼻子，蹲到了地上。
不光是袁硕吓着了，那个打岔的女文员也慌了。公共办公区里的职员们，也纷纷抬头看了过来。
头晕目眩，额头又鼓了一个包。
我怎么了，这种弱智的倒霉事都能碰上，第二次了……云子明扶着袁硕的胳膊，慢慢站了起来，扭头朝一边的玻璃门看去，只见鼻下，嘴边，手指上，全是血。
【有罪的人，很快，你将臭名远扬，厄运缠身……】
脑海里，又冒出了梦境里不男不女的声音，云子明脸色铁青，一股子无名火直接在胸腔里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