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过去了,梦清桐最终还是给元宝买了一副眼镜。

月考成绩公示栏前围了半圈人,后排的人踮着脚往前够,前排的人指着榜单倒抽气,声音一句比一句亮,全是压不住的惊叹:“看到没?最顶上那个红圈!”

最顶端的名字旁,那个红色的总分,牢牢钉在所有人视线里,梦清桐,后面跟着的数字比第二名多出四十六分,红得刺眼。

“我的妈呀,梦清桐这分,破纪录了吧?”

“这分差,快赶上两个中等生的差距了吧?”有人伸手点了点公示栏。

“何止。你看她数学,快接近满分了,英语作文据说还是范文。”另一个声音接上来,带着点惊叹后的咂舌,“

议论声像潮水似的漫开,有人转头往教室方向望,目光穿过走廊里晃动的人影,精准落在靠窗的那个座位。

“总分728!咱们满分才750啊!”

有人念出那个名字时,尾音都在发颤,“这分是镶了金边吧?”

有人扒开人群往里钻,手指在榜单上扫了半天才停下,“元宝第二名,682,差了四十六分?”

上次月考就差了四十多分,这次更狠,这哪是拉开距离,简直是直接跑到终点线了。”

议论声像滚雪球似的越来越大,几个刚从办公室回来的老师也站在旁边看,数学老师推了推眼镜,跟旁边的班主任感叹:“清桐这孩子,数理化几乎没扣分,最后一道附加题,全年级就她一个做出来了。”

“元宝也稳啊,”班主任笑着点头,“英语作文拿了满分,这孩子心思细,卷面比标准答案还干净。”

“这俩孩子,真是给咱们初一长脸。清桐这稳定性,元宝这韧劲,都是好苗子。”

人群自动让开条缝,“你说他俩咋学的?”旁边一个女生戳着同伴的胳膊,梦清桐是坐火箭了吧?”

“但元宝也厉害啊,”另一个人接话,“换了别人,被甩开这么多早就崩了,他还能稳在第二,这心态就够牛的。”

有人朝教室的方向努嘴:“喏,正主来了。”

梦清桐抱着一摞作业本从走廊那头走过来,直到走到公示栏前,才被攒动的人头挡住去路。她抬头看向榜单,目光在顶端停了两秒,又往下移了一行,睫毛垂下时,遮住了眼底的情绪。

紧随其后的元宝戴着眼镜,手里捏着半块没吃完的面包,这是梦清桐给他买的夹心面包。看到围满人的公示栏,脚步顿了顿。他咬面包的动作慢下来,视线越过人群落在榜单上,喉结动了动,把嘴里的面包咽下去。

“班长,你这分也太离谱了!”后排一个男生挤到梦清桐身边,语气里全是夸张的赞叹,“物理最后两道大题,我连题目都没看懂,你居然全对?”

梦清桐还没来得及开口,旁边的女生已经抢过话头:“不光物理啊,她英语作文也是满分!老师在办公室说,拿去当范文给全校复印呢!”

“元宝也超猛啊,”有人把话题转向旁边,“他地理题几乎全对,整个年级就没几个考高分的。”

元宝挠了挠头,刚要说话,却见梦清桐转过头,手里的作业本往他怀里塞了塞:“帮我抱一下,我记个错题编号。”

元宝赶紧用胳膊夹稳面包,腾出双手接过作业本。

“你地理考得真好,”梦清桐写完,抬头时正好对上他的目光,声音放轻了些,“最后一道题,我犹豫了好久才坐对。”

元宝的耳朵忽然有点热,含糊地“嗯”了一声。

上课铃响时,人群才慢慢散开,进教室的人都看向梦清桐和元宝座位,忍不住多瞥两眼。

班会课上,班主任站在讲台上,目光扫过全班:“这次月考,咱们班的梦清桐同学再次蝉联年级第一,而且总分创下了咱们学校近几年的新高,大家掌声鼓励一下。”一时之间掌声雷动。

三天后的全校表彰大会,主席台上的校领导们坐的满满当当,台下上千名学生的校服汇成蓝色的海洋,校长握着话筒的手抬起来时,整片海洋忽然静了,只剩下旗杆顶端的国旗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队伍里,有人悄悄往前探了探身子,这次月考的表彰名单早就传开了,只是谁都没想到,校长会在全校大会上,用整整十分钟来念成绩分析。

校长坐在主席台上,手里的发言稿念到一半,抬眼看向台下:“这次月考,初一一班的梦清桐同学,再次以绝对优势蝉联年级第一,更难得的是,她的总分创下了我校近十年的最高纪录!”

“嗡——”

像是被投进滚烫油锅的水,台下瞬间炸开了。队伍里有人猛地直起身子,踮着脚往初一的区域瞅,后排几个男生扯着嗓子议论,还有的人居然吹起了口哨,被老师瞪了一眼之后才停止。

窃窃私语席卷整个人群,“你看到她的物理卷子没?最后两道大题,老师说全市能做出来的不超过五十人,她连步骤都写得跟标准答案分毫不差。”

台下又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后排的学生伸长脖子往前看,想看清那个总能考出惊人分数的女生到底长什么样。

主席台上的校长清了清嗓子,压下沸腾的人声:“这样的成绩绝非偶然。梦清桐同学学习认真,她的英语作文,被市教研员选为范文,当作全市初一学生的学习范本。

当“下面有请优秀学生代表梦清桐上台发言”这句话响起时,蓝色的海洋里掀起一道波浪。所有目光都聚焦在初一队伍的某个点上。

掌声再次响起时,班主任轻轻拍了拍梦清桐的肩膀:“上去吧。”

梦清桐站起身,她走过元宝身边时,脚步慢了半拍,特意摸了元宝一下,元宝看着她的鞋跟敲击在红地毯上,一步步走向主席台。

聚光灯落在她身上时,她反而比平时更平静。接过话筒的动作很稳,声音透过音响传遍整个场地:“谢谢校长,谢谢各位老师。”

台下瞬间安静下来,连呼吸声都仿佛轻了许多。

“很多同学问我,怎么才能考出好成绩。”她的目光扫过台下,落在初一一班的区域,“其实我每天做的题,大家也在做。

一番客套话之后做出结尾。

“所以我想说,”她的目光这一次,清晰地停在元宝身上,“所谓的领先,从来不是一个人在跑。有人在身边一起往前,才能看得更远。

“能和他做同桌,我很开心。”这句是她的心里话。

另一边,严莞沁把校服外套搭在椅背上,双手环在胸前,后背就那么懒洋洋地靠着。主席台上的颁奖词还在嗡嗡作响,她的目光却越过攒动的人头,落在前排那两个刚领完奖的身影上。

“哦,她就是梦清桐。”她的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什么,手指却在胳膊上无意识地划着圈。

旁边的林薇薇正低头数着刚发的笔记本页数,闻言抬起头,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长得挺漂亮的。”

“嗯。”严莞沁的视线定在那个清瘦的女生身上。梦清桐正侧过身跟旁边的男生说着什么,她和自己差不多的身高,校服裤腿裁得很整齐,露出的脚踝在白袜子里显得格外细。

然后严莞沁的目光移到梦清桐身边的男生身上,嘴角忽然笑起来:“跟自己并列第二的,就是那个小矮个。”

林薇薇“啊”了一声,也认出来了。那男生比梦清桐矮了小半个头,站在人群里像株没长开的树苗,手里紧紧攥着奖状。“是他啊,上次你说的那个冒冒失失的男生?”

“就是他。”严莞沁看着那男生低头听梦清桐说话时,耳朵尖微微发红的样子,觉得有点意思,“这次倒厉害,我俩挤在同一个名次上。”

大会散场后,学生们开始往外涌,严莞沁直起身,校服外套滑落在臂弯里,她抖了抖衣服:“走,跟我们的年级第一打个招呼去。”

“打招呼?”林薇薇愣了一下,她比这几个初一的孩子高了大半个头,站在一起像座小塔,“人家刚领完奖,会不会不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的,我不也是刚领完奖吗。”严莞沁已经迈开步子,穿过散场的人群,“再说了,两个并列第二凑一块儿,难道不该认识认识?”

林薇薇只好快步跟上。她的个子在女生里算得上拔尖,加上已经上了初二,往人群里一站自带一种沉静的气场。

两人很快就追上了前面的梦清桐和元宝。

梦清桐正低头看着手里的奖学金信封,元宝在旁边小声说着什么,声音被周围的喧闹盖得很轻。严莞沁在他们身后几步远的地方停下,等身边的人走得差不多了,才开口:“两位同学,你们好。”

梦清桐和元宝同时转过身来。

四目相对的瞬间,空气仿佛静了半秒。严莞沁看着眼前的梦清桐,发现她不仅个子高,眼睛也很漂亮,带着不加掩饰的审视。

而站在她旁边的元宝,在看清来人是严莞沁时,脸“唰”地红透了,下意识地往梦清桐身后缩了缩,他当然记得这位同学,上次表丢掉的时候就是她帮自己捡起来的。

更让他不自在的是身高。严莞沁站在那里,比他高出一个头还多;她身边的林薇薇更高,微微低着头看他,像在看一只误入操场的小猫;就连身边的梦清桐,也比他高出很多,肩膀挺得笔直。

三个女生并排站着,像三棵挺拔的擎天巨树,他站在这里,只觉得自己像株刚冒芽的草,连风都绕着他走。

“你就是梦清桐吧。”严莞沁的目光从元宝脸上移开,落在梦清桐身上,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却带着种莫名的压迫感。

梦清桐点了点头,没立刻说话,只是往旁边挪了半步,刚好让身后的元宝露出小半个身子。这个细微的动作落在严莞沁眼里,让她嘴角的笑意又深了点。

“我是严莞沁,”她抬了抬下巴,指了指身边的林薇薇,“这是我姐姐,林薇薇,初二的。”

林薇薇朝着两人点了点头,声音比严莞沁温和些:“你们好。”

元宝攥着奖状的手指更紧了,奖状边缘被捏出几道褶皱。他能感觉到周围路过的学生放慢了脚步,目光在他们四个身上转来转去,那些目光里有好奇,有戏谑,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打量。

“听说你们这次考得很好,”严莞沁的视线在两人之间转了个圈,最后还是落回元宝身上,语气里带着刻意的漫不经心,“尤其是你。上次见你,还以为你是个毛手毛脚的小家伙呢。”

这话一出,元宝的脸更红了,嘴唇动了动,却没发出声音。梦清桐忽然开口,声音清亮:“我们还有事,先走了。”说完,她没等严莞沁回应,拉着元宝的胳膊就往人群里走。

可是刚走出两步,他们俩的手腕突然就被一股力道重重的抓住。

“哎,别走嘛。”严莞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手指还搭在梦清桐的校服袖口上,“我还有些事想问你们呢。”

元宝被这突如其来的拉扯惊得往后缩了缩,手里的奖状差点掉在地上。他抬头时,正好撞见严莞沁投过来的目光,那目光在他脸上打了个转,又落回自己被拉住的手腕上。

她的手指带着刻意的轻佻,刚碰上梦清桐的手腕就感觉到那截细瘦的骨头瞬间绷紧,察觉到对方眼底掠过的那层凶意,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梦清桐垂在身侧的手猛地握紧,那一瞬间,她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把这只冒犯的手拧断,再让眼前这张带着戏谑的脸撞在旁边的墙壁上,直到上面的笑意彻底变成恐惧。这个念头来得又快又烈。

她讨厌别人碰她。更讨厌有人在她面前对元宝说三道四,还用这种轻佻的姿态碰她。元宝站在她身后半步,呼吸有点乱,她能感觉到他抱着奖状的手在微微发颤,那是被欺负时才会有的反应,只有她能看见,也只有她能“处理”。

但她最终只是不动声色地抽回手,动作快得像避开什么脏东西。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眼神冷得像结了冰:“有事?”

严莞沁被她这瞬间的疏离刺了一下,反而觉得更有意思了。她刚才明明捕捉到梦清桐眼底一闪而过的戾气,像被惹毛的猫科动物,亮出了爪子又很快收回去。这股子藏不住的护犊子劲儿,比任何直接的反抗都更让她好奇。

她的目光越过梦清桐,落在后面的元宝身上。那男生低着头,头发软软地搭在额前,露出的耳朵红得快要滴血,明明个子最矮,却被梦清桐护得严严实实。

“没什么大事,”严莞沁拖长了调子,故意把视线在元宝身上多停留了几秒,“就是觉得,这位同学看着挺乖的,怎么会让你这么紧张?

林薇薇站在旁边,看着这一幕,轻轻叹了口气,却没说话,她太了解这个妹妹,一旦对什么人或事起了兴趣,总要缠到尽兴才肯罢休。

这话精准地扎在梦清桐的神经上。她放在身侧的手又收紧了些,心里那股想揍人的冲动又翻涌上来,这次更具体,先折断那根刚才碰过她的手指,再把这人的脸按在楼梯扶手上,让她知道什么叫规矩。

元宝是她的,谁也别想动他,更别想用这种审视的目光打量他。

“我紧张?”梦清桐笑了笑,那笑意却没到眼底冷得涩,“你想多了。”

“是吗?”严莞沁偏着头,像在研究什么有趣的物件,“可我怎么觉得,刚才我碰你一下,你恨不得把我手剁下来?”她故意晃了晃自己的手腕“难道不是因为我跟他说话,你不高兴了?”

站在旁边的林薇薇察觉到不对劲。梦清桐的眼神太静了,静得像暴风雨前的湖面,表面波澜不惊,底下却藏着翻涌的暗流。她拉了拉严莞沁的胳膊,低声道:“别说了。”

周围几个没走远的学生停下脚步,假装相互聊天,眼角的余光却直往这边瞟。初一一班的两个女生凑在一起,声音压得极低:“那不是二班的严莞沁吗?她怎么跟梦清桐她们扯上了?”“你看元宝,脸都红透了。”

“你叫他元宝,”严莞沁终于松开手,却在梦清桐的袖口上轻轻划了下,目光转向旁边的元宝,语气里的玩味藏不住,“这是他的小名?”

元宝的脸“腾”地又热了几分。上了学,同学们喊得多了,他倒也习惯了,只是被严莞沁这样带着探究的目光盯着问起,总觉得浑身不自在,像被人扒着衣角看了看里面藏着的小秘密。

梦清桐往前站了半步,刚好挡在元宝身前小半侧,声音清清淡淡的:“是他的名字。”

“名字?”严莞沁挑了挑眉,像是觉得这答案有点意思,“户口本上也这么写?”

这话问得直白,带着故意的刁难。林薇薇终于开口,轻轻碰了碰严莞沁的胳膊:“莞沁。”声音不高,带着姐姐的劝诫。

严莞沁没理她,只是盯着元宝,眼里的笑意更深了:“总不能真叫元宝吧?听起来倒像个”她顿了顿,故意拖长了调子,“像个揣在兜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小家伙。”

这话一出,周围传来几声没忍住的低笑。元宝的耳朵红得快要滴血。

梦清桐的声音冷了几分:“他的名字,跟你没关系。”

“怎么没关系?”严莞沁往前一步,个子带来的压迫感更明显了,“都是年级第二,以后少不了要在办公室、在考场碰面,连名字都弄不清楚,多生疏。”

她的拇指又动了动,这次没碰梦清桐,只是虚虚地悬在元宝的奖状旁边:“说起来,元宝,上次我捡到了你的表,你可是还没有跟我说谢谢呢。”

元宝猛地抬起头,眼里的慌张像被惊飞的鸟:“我,我当时说了。”

“哦?”严莞沁歪了歪头,像是在努力回忆,“是吗?我怎么不记得了?许是你当时跑得太快,声音被风刮走了?”

这话带着明晃晃的戏谑,连林薇薇都皱起了眉,伸手拉住严莞沁的胳膊:“好了,莞沁,别闹了。”

严莞沁仍是不为所动,目光在梦清桐和元宝之间转了个圈,最后落在梦清桐紧绷的侧脸线上:“说起来,你们两个一个第一,一个第二,分数咬得那么紧,平时在班里,是不是总一起做题?”

严莞沁已经被勾起了更深的兴趣,她见过太多对年级第一趋之若鹜的男生女生,也见过为了名次明争暗斗的同学,却从没见过梦清桐这样的,成绩好得像非人类,却会为了一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小矮个,露出这样近乎偏执的保护欲。

元宝到底有什么特别的?是会讲什么好听的笑话,还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本事?能让梦清桐这样的人,把他护得像眼珠子一样。严莞沁的好奇心疯长起来,缠得她心头发痒。

她甚至开始认真回忆上次两人相遇的场景,只是元宝这副笨拙又慌张,实在看不出有什么能“迷住”年级第一的魔力。

元宝被这突如其来的提问吓得一哆嗦,下意识地往梦清桐身后缩得更紧了,只露出半张脸,“嗯。”

这副全然依赖的样子,让梦清桐眼底的寒意更重了。她往前一步,彻底挡住严莞沁的视线:“要是没事,我们就不奉陪了。”

说完,不等严莞沁反应,直接拽着元宝的手腕就往楼梯口走。

这次严莞沁没再拦。她看着两人并肩往楼梯口走,

元宝的肩膀还绷得紧紧的,步子却迈得比刚才稳了些,显然是被梦清桐拉着的缘故。梦清桐的影子稍微靠前一点,刚好能护住元宝的小半侧影子。

梦清桐的步子又快又急,几乎是半强迫地带着元宝离开,那姿态里的问题,连傻子都看得出来。她忽然觉得这事儿越来越有意思了,嘴角勾起一抹兴味十足的笑。

严莞沁望着楼梯口的方向,手指刚才碰过梦清桐袖口的地方轻轻摩挲,像是还能感觉到布料的微凉。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勾起嘴角:“姐姐,你不觉得吗?那个元宝脸红的样子,还有梦清桐护着他的样子,挺有意思的。”

严莞沁又碰了碰林薇薇的胳膊,“是不是觉得又很奇怪?”

林薇薇望着楼梯口,眉头微蹙。她刚才一直没说话,却把梦清桐的反应看得清清楚楚,被触碰时瞬间绷紧的身体,护在元宝身前时挺直的后背,还有那双看似平静却藏着戾气的眼睛。这个初一的女生,身上有种让人不安的偏执。而那个叫元宝的男生,就像她的软肋,也是她的逆鳞。

“是有点奇怪。”林薇薇低声道,语气里带着点审慎,“不过,每个人都有在意的人或事,没什么好深究的。”

“可我就是想知道。”严莞沁的眼睛里充满着乐趣和好奇,像发现了新玩具的孩子,“能让梦清桐变成这样,元宝身上肯定有什么秘密。”

林薇薇没再反驳。其实她心里也泛起了一丝好奇。能被那样一个看起来冷漠又强大的人如此珍视,那个叫元宝的小男生,或许真的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楼梯上方,梦清桐终于松开了手。元宝的手腕上留下几道清晰的红痕,他低着头,看着那痕迹,却没敢吭声。

“以后离她们远点。”梦清桐的声音还有点冷,带着未散的戾气,“尤其是那个严莞沁,再碰你一下,我就……”

她没说下去,但眼底闪过的狠厉让元宝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赶紧点头:“嗯。”

梦清桐看着他这副乖巧的样子,心里的戾气才慢慢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偏执的满足感。她抬手,轻轻碰了碰他被捏红的手腕,动作放得极柔。

元宝摇摇头,抬头时,正好撞见她眼底翻涌的、几乎要溢出来的占有欲,像深海里的暗流,温柔又危险。他忽然觉得,刚才严莞沁她们的目光,好像也没那么可怕了。

远处,严莞沁还在喋喋不休:“真是有意思。”

林薇薇叹了口气:“你别总欺负别人。”

“谁欺负了。”严莞沁耸耸肩,“我只是觉得,以后的日子,不会太无聊了。”

两人心里的好奇像投入湖面的石子,漾开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她们都隐隐觉得,这个叫元宝的男生,或许会成为她们接下来校园生活里,最有趣的谜题。

随后两人往教学楼走。

林薇薇跟在她身后,看着妹妹轻快的脚步,她知道,严莞沁盯上的人和事,从来不会轻易放手。这两个初一的小家伙,怕是往后的日子里,少不了要被她“惦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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