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折纸也注意到了。

约莫十二个身影，其中八个身着漆黑如墨的战术装备，另外四个则是深绿色制服，都戴着标志性的贝雷帽。至少外形上，与人类无异。

“（俄语）全苏联的仿生人是不是都像你们这么无聊？” 那四个深绿色装备、戴贝雷帽的少女只是蹲在一旁的草地上打牌，头也不抬。

“（俄语）都说了这是为她好！来，让我看看你的火控模块什么型号！” 那个大嗓门动作大大咧咧，作势就要去拆解IAA的装甲接口，“驱动模块也得匹配！用对配套模组，性能提升那叫一个质变！懂不懂啊你？”

“请住手。这是私人贵重财产，若企图损坏，我将报警。” 残梦的声音平静无波，和有些紧张的折纸一同走上前。

“说了不是损坏！老子的操作比教科书还标准！” 大嗓门猛地抬头，她打量着来人，“倒是你们俩，俩人类小妞，这大冷天不在店里享受暖气美酒，跑出来吹风？”

“她是我们的仿生人，” 残梦直视着这个大嗓门，面不改色，“请把她还给我。”

“你们的？” 她浓密的眉毛拧了起来，像是颇有不服，“我听说中国给仿生人要立公民法了，怎么还有小布尔乔亚敢公然宣称这是私人财产的？”

“啊…那个，你快先回去吧…唉？” 扎着温顺的白发马尾的女性，声音轻的试图给IAA解围，但IAA的反应更快。

“...！” 看到残梦的一瞬间，IAA像受惊的小鹿般挣脱出来，迅速跑到残梦身前张开双臂，将她护在身后。动作非常迅速。

“哦豁？” 大嗓门摸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看着IAA，“刚刚缩得跟鹌鹑似的执行自保协议，保护目标一出现就支棱起来了？啧，是被刻意限制了智能，还是单纯出厂设置就傻乎乎的？有趣。”

“（俄语）那似乎是…日系人形？” 而队伍里另一个黑色装备一直闭着眼睛的中长散发白发女性说到，“如果是日产货，那私有财产的可能性确实更高。这样的话…火控系统估计是咱没见过的新鲜玩意儿吧？”

“（俄语）哈！也是！咱打生打死的地方，可捞不着拆日产的‘高级手办’！” 大嗓门大笑着附和到。

“...” 残梦的目光扫过这群在走廊阴影下草地上或坐或站、姿态各异的战术人形，“你们不是人类。”

“嗯哼~？” AK-18抱起胳膊笑着，“所以呢，小妹妹？不如干脆点，让你这小保镖留下，让我们‘研究研究’帮她做做性能提升？放心，不收钱，就当是共产主义精神吧！没准还能给她装点我们搜刮来的好玩意儿，稳赚不赔！”

“你们的主任是谁？” 残梦试探性地问。

“主任？” 这个词让在场的几个仿生人，尤其是苏联系的几个成员都不约而同发出低沉的笑声。“要说的话，钱吧？钱给够，服务到位。怎么样，听苏联人讲这种话很有意思吧？”

“苏联人…” 折纸则在大嗓门身后仔细观察。黑色的装备是典型的苏系风格，厚重实用；那四个深绿色的，戴着不同颜色（两个黑，两个红）贝雷帽的，看着像是德系装备。

“哦？” 大嗓门猛地回头，动作快得如同鬼魅，迅速又自然，瞬间贴近折纸的脸，带着酒气的呼吸几乎喷到她眼镜上，IAA只是在一旁保护着残梦，“小丫头，企图观察我们收集情报？” 她咧嘴笑着，眼神却锐利如刀，“眼神不错！不过遇到身份不明还带家伙的，最好把眼睛的‘好奇’俩字藏严实点，有些人可不喜欢被盯着看！” 语气带着赤裸裸的威胁。

“唔…” 折纸下意识后退半步，虽然有些许害怕，但更多的是一种好奇的兴奋，这种和最尖端科技产物的接触相当难得。而且她有种直觉——自己不会被真正伤害。

“嗯？” AK-18盯着折纸看了几秒，忽然愣住，随即露出一个更“和善”但更让人不安的笑容，“喂，我说你。”

“啊——！”“你要做什么？” 残梦看见AK-18突然伸手，一把抓住了折纸的手腕，将她往后拽了一步，强行拉到自己身边。

“我问你，” 大嗓门挑衅般地扬着下巴，问残梦，“她是你谁啊？大小姐？” 她另一只手随意地搭在折纸肩上，像是展示一件物品，“你的‘小财产’，还有这个小家伙，” 她轻轻晃了晃折纸，“哪个更重要？我猜你是来找你的‘财产’回去交差的吧？那把她留给我们玩玩呗？又不耽误你事儿~。”

此刻被战术仿生人环绕的折纸，心情复杂。害怕是自然的，但那份对尖端人形兵器的好奇与兴奋感却越来越强烈。

“...” 残梦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目光平静地看向IAA，“IAA，你先回去，通知结衣，寻求处理方案。”

“啊？那大小姐，您呢…？”IAA迟疑道。

“我留在这里陪折纸。我们都不会有事。”

“但是我的核心指令是…”

“执行我的命令。”

“是…！” IAA不再犹豫，转身小跑着离开。

残梦随即走向大嗓门和折纸。她无视这个可疑的武装分子玩味的眼神，伸手以一种轻微的力道将折纸的手腕从对方钳制中“夺”了回来。做完这一切，她甚至对着这群武装到牙齿的战术人形，微微举起了双手，摆出一个略显生涩但清晰的“投降”姿势，语气依旧平淡：

“现在，可以正式介绍一下你们是谁，以及究竟想做什么了吗？”

“唉？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唉？”这个大嗓门突然若有所思，现在的表情甚至看起来有些傻的可爱。

“她就是今晚伏特加灌多了，烧坏了逻辑核心，成了个彻头彻尾的人工智障。有什么损失直接从她工资里扣，或者…” 旁边草地上，一个戴着黑色贝雷帽、有着白色长发的少女头也不抬，冷冷地甩出一张要打出的牌，精准地插在牌堆上，“…看她不爽的话，我可以帮她写份‘自愿报废回收’申请书。省得她继续丢人现眼。”

“不管怎么说，” 闭着眼睛的女性“看”向残梦她们，“最先来找我们的是你的小仿生人哦，她突然像个好奇宝宝一样来问问题。我们只是在这吹风而已，店里位置不多了，不能影响店长生意。” 她随意地挥了挥手，“所以，人类，你们要是没别的事，在这里陪陪我们也行。”

“你们也只是单方面的把我们留下了罢了。”残梦说到。

“非常抱歉...我们给你们添麻烦了！” 那个单马尾的娇小女性道歉说到，“18她没有恶意的，只是有些事情我们确实需要弄明白...”

“喂，队长，” 大嗓门还在上下打量着被残梦护在身后的折纸，眼神变得有些古怪，“我说这个人类小家伙，她身上好像…”

“行了AK-18，” 这名闭着眼睛的女性单手叉腰说到“你今晚已经足够没有礼貌了，” 她转向残梦和折纸，做自我介绍到，“总之我叫AK-12，没错，现役武器的名字。这个已经报废申请通过的人工智障是AK-18。” 她指了指还在挠头的大嗓门。

“AK…？” 折纸心中疑惑，怎么用枪械型号命名？

“（俄语）所以，ATK，还有405，你们在这里擅自留下我的贵客是在做什么？”而这个时候，店长斯太尔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