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变强方式,是什么变强方式?”

姜淮偏过头,目光带着探寻。

相处一日,这张脸虽陌生,但她眉宇间的神态、一颦一笑,都与他记忆中那个照顾他的武昭华渐渐重合。

“这……这你就不用多问了。”武昭华有些不自然地挥了挥衣袖,避开了姜淮的视线。

她并非不懂其他路径,只是那条路,她不愿姜淮知晓,甚至希望他永远蒙在鼓里。

其实,练气这一步,于真正的仙家嫡传而言,往往在懵懂童稚时便已悄然渡过。

虽然没有筑基,但是从开始修炼就是练气七八九层这样,乃至于半步筑基。

她们未必天赋超绝,也未必消耗海量仙材。

其速成的关键,往往在于拥有一位至少化神期以上的“娘亲”。

从呱呱坠地起,哺育他们的便是高阶修士奶.水。

那是对婴儿而言无与伦比的大补之物,足以轻松堆砌出练气后期的修为。

若能寻得特殊体质的女子,效果更佳。

只是鲜有人知,可以用浓缩的生命精华来提升练气期的修为。

武昭华纤指无意识地绞着一片花瓣,秀眉微蹙。

虽然她是大乘期修士,能一定程度上改变自己的身体,但也不是万能。

她未曾生育,体内自然无法产生那生命精华的源泉。

更关键的是,此物一旦离体暴露于空气,效力便会大打折扣,绝非盛于碗中递过去那么简单。

最好还是跟孩童一样,用嘴。

找谁?她心中盘桓。

白蕾、齐玉容?与她一般,膝下空空。

要是现在跟姜淮生孩子,时间上又有些晚。

思来想去,武昭华陷入了纠结之中,找不定人选。

“选谁好呢?要不要选个特殊体质的?”

“中州炽烈宗,似乎有个姓祝的元阳体?”

“听闻她有个女儿。”

人选难定,武昭华一时陷入两难。

身后,姜淮仍在挥剑,心中亦是杂念丛生。

一股莫名的羞惭感缠绕着他,有些不好意思朝武昭华张口。

有某种奇怪的观念闯进他的脑中,久久挥之不去。

若眼前人是秦清越,他能理直气壮地伸手索要资源,心安理得地享用她给予的一切仙材。

他与秦清越,早已肌肤相亲,龙尾交缠,尝尽人间极乐,更行过诸多高难之姿。

在他心中,他与秦清越,便是成了亲的夫妻。

不管叫对方妻子也好,妻主也罢,叫什么都无所谓,名分已定。

他自可厚着脸皮,埋首于她那温软山峦,汲取她的一切。

当然,若秦清越有难,无论自身实力如何,他也必当舍命相随。

夫妻一体,本该如此。

这是姜淮自己的想法。

可面对武昭华,这份理所当然的感觉全然消失。

初时是为报恩而伴其左右,后来替她承担厄运,也算救她一命。

两人之间,亲密中掺杂着过往平淡的温馨,却又因这骤然改变的环境而生出难以言喻的别扭。

“师姐。”

不远处传来的清朗女声,恰好打断了两人各自的思绪。

齐玉容与白蕾联袂而至,站在院门处。

武昭华迅速敛去方才的纠结,笑意盈盈地起身迎去:

“我正要寻你们。”

她侧身,玉指优雅地指向院中收剑而立的姜淮:

“来,见过我们未来的少宗主,姜淮。”

——————

中州,炽烈宗。

巍峨的主殿由一种奇异的赤色晶石筑成,踏入其中,仿佛置身于巨大的熔炉核心。

空气灼热,带着地火的气息。

殿内并无过多装饰,只有中央一座高耸的火焰形石座,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威压。

祝思瑶踏着光滑如镜的赤晶地面,一步步走向那石座。

石座之上,端坐着一位身披赤金流火长袍的女子。

她容颜极盛,眉目间带着不怒自威的威严,肌肤在殿内红光映照下宛如暖玉。

炽烈宗宗主,祝融心。

祝思瑶停在石座下方,抬头望着那张与自己有着七八分相似、却更显成熟冷艳的脸庞。

每一次看到母亲,祝思瑶心头都像翻涌着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敬畏、疏离还有困惑。

炽烈宗的根本大法真阳诀,乃是名震五州的顶级功法。

可其核心要义之一,便是要求修炼者保持纯阴之体,元阴不泄。

宗门历代圣女、核心弟子,皆需恪守此规,不得破身。

可眼前这位威严的宗主,她的母亲。

祝思瑶的目光扫过母亲那丰腴成熟到极致的身姿,那眉梢眼角不经意流露出的、绝非少女能有的成熟风韵。

她修炼的,难道不是同一部功法吗?

为何她的修为深不可测,威压如渊似海?

她从未见过自己的父亲,甚至不知其名讳。

母亲对此讳莫如深。

难道自己不是亲生的?

更让祝思瑶心头奇怪的是,她们母女二人的相貌,实在太像了。

如一个模子刻出的两朵花,一朵含苞待放,一朵却已盛放至荼蘼。

这份相似,在炽烈宗内无人不知,议论纷纷。

若是自己不是对方的亲生女儿,为何长得那么像?

若是自己是对方的亲生女儿,为何母亲修炼真阳诀却依旧能达到合体境。

要知道,母亲的这个合体境,可是一直压制境界的合体境,为了有朝一日能达到至圣大乘。

战力完全不逊色于寻常的大乘期。

每当有人惊叹“少宗主与宗主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祝思瑶心中便涌起一股莫名的烦躁。

那我爹是谁?我怎么从小没有见过我的爹?!

她看着石座上那高高在上的、威严美丽却冰冷的母亲,恭敬却毫无温度的称呼:

“母亲。”

祝融心缓缓睁开眼,那双与祝思瑶几乎一模一样的眼眸中,没有温情,只有一片沉静的深邃。

“你还知道回来?跑到哪去了?”

“为何出门不跟我说一声。”

祝思瑶嘟哝了一声,低声道:“我已经长大了,而且在宗内,母亲你也.......”

真是奇怪了,在宗内,母亲又对自己爱答不理。

在宗门外,她又对自己管束极严,仿佛生怕自己跑掉一般。

祝融心眼神复杂,看着这张跟自己容貌跟自己极其相似的少女,微微叹气。

她闭上眼睛,似乎不愿意面对一般:

“下次不许乱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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