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意帮你造声势，但并不出力，只是帮你跑腿。”
“其次，我南岭龙族，绝非任人拿捏的软脚虾！想从我这里带走任何一条龙，痴心妄想！”赤虹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哪怕是牺牲掉一部分族人，同秦清越硬拼到底，她也绝不交出一条赤龙。
这是她身为赤龙族长的底线。
赤琴大长老立刻上前一步，将炎晶石紧紧攥在手心，目光死死盯着秦清越，只待赤虹一声令下，便不惜代价启动大阵。
她比赤虹更加激进，对待外族也更加刻薄。
秦清越沉默片刻，指尖一弹，将其中一颗把玩着的炎晶石抛向赤虹。
紧接着，她手腕一翻，一柄寒光凛冽的仙剑和几株灵气氤氲的罕见仙材便出现在殿中案几上。
“事成之后，最后一颗晶石自会奉还。”
“这些仙材，给族中有潜力的后辈用吧，至于这柄剑.......”
她点了点那柄仙光流转的长剑：
“地阶上品，算作此番‘叨扰’的报酬。”
天阶的武器稀少，有价无市，出世必然腥风血雨。
不然苏迎曼当时也不会直接被秦清越砸到动摇心思。
秦清越倒是还有天阶仙器，但是此刻并不值得拿出来去同赤龙族交易。
这地阶上品之物，在市面上已是顶尖，出手绝对算得上豪阔。
“这........”
赤虹愣住了，看着案上光华流转的仙剑与仙材，一时竟摸不透秦清越的心思。
什么意思？打一巴掌给一个甜枣？
纵然赤龙族底蕴深厚，这些东西的价值也足以令人心动。
“赤虹，这是本君的诚意。”
秦清越翘起的脚尖轻轻晃荡，脸上笑容灿烂，仿佛方才的剑拔弩张从未发生。
“另外，本君身上的厄运已经消散了，你应该能感知到吧？”
她周身气息澄澈，再无往日那令人避之不及的凶煞厄气。
威胁只能埋下祸根，无法维系真正的合作，秦清越深谙此道。
她志在创立新龙宫，未来少不了与赤龙族乃至其他龙族打交道，甚至融合。
所以，秦清越只打算跟赤龙合作，没打算打架，秀一下手段即可。
“你的厄运消失了？怎么.......”赤虹檀口微张，美眸中满是难以置信。
那纠缠秦清越数百年的滔天厄运，竟能消散？
她甚至已经盘算好，等这煞星一走，立刻召集人手给龙宫来一次彻底净化。
“呵。”
清脆的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响起。
秦清越不再多言，优雅起身，径直向外走去，只留下一句清冷的话语：
“赤宫主，望你谨记。”
“下次，本君与武昭华的恩怨，还有关于姜淮的事，你少掺和。”
话音未落，她已带着沉默的苏迎曼消失在殿门之外。
苏迎曼表面平静无波，紧跟在秦清越身后，内心却早已掀起惊涛骇浪，甚至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兴奋。
天仙之姿的对峙，我竟能亲眼目睹？！
放在以往，合欢宗连求见赤龙长老都困难重重，遑论族长。
赤虹望着满殿狼藉与案几上光华夺目的“报酬”，沉默良久。
最终，她轻叹一声，对身后的赤琴道：
“此事，我亲自去办。族中事务，劳烦大长老费心了。”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
“传令下去，族中年轻子弟在外行走，若遇一位名叫‘姜淮’的少年，能帮则尽力相助，若不能，也绝不可开罪于他。”
这看似轻松的决定，实则关乎整个赤龙族的命运走向。
夹在两位天仙之姿的巨擘之间，无异于在刀尖上跳舞，稍有不慎便是重创。
赤虹一下子就意识到了关键点在姜淮，只要跟姜淮搞好了关系，那一切都迎刃而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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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山小院。
晨光透过枝叶，在刻满岁月痕迹的小木桌上投下斑驳光影。
武昭华小口嘬着清粥，目光却始终落在院中练剑的少年身上，暗自颔首。
根基稳固，剑招纯熟。
不得不承认的一点，秦清越调.教的确实不错，基础很是扎实。
她说的是剑法。
唯一让她心头微刺的，是姜淮手中那柄剑是秦清越所赠。
剑身玄黑，品质虽佳，却碍眼得很，迟早要换掉。
武昭华悄然握了握手掌，体内灵力流转，与姜淮新刻的灵剑纹生出一丝隐秘联系。
姜淮跃起劈砍，她能清晰感应到那印记随之产生的垂落感。
姜淮拧身向右挥剑，印记因惯性微微向左偏移。
姜淮骤然停身，印记的晃动也随之戛然而止。
武昭华满意地弯起唇角，不再刻意感应，只静静欣赏着少年练剑的身姿。
如何？这难道不比那盘踞小腹的黑龙纹来得更妙、更有用？
区区小腹......算得了什么？
她正暗自得意，姜淮却忽地收剑回鞘，伫立场中，眉头微蹙。
“怎么不练剑了？”武昭华放下粥碗，笑盈盈地问道。
她依旧穿着那身素雅的白裙，晨光中容色倾城，裙摆下露出一小截白皙纤细的脚踝。
“没意思，这样进展太慢了。”姜淮皱眉说道。
以前在秦清越那里的时候，别管她用了什么手段，下手有多狠。
但有一点，姜淮的修行进展是神速的，尤其是在先天一气的加持之下。
若是按照秦清越的预期，不久姜淮就能晋级筑基，真正踏入修行一路。
回到武昭华身边，日子虽安逸，却少了那份紧迫与效率。
见识过天仙之姿的力量，目睹过真正的仙家大能，姜淮自然也想成为这样强大的人。
他想成为强者，像秦清越那般能纵横五州的强者。
姜淮有点想秦清越了，腰间似乎少了那条总爱缠上来的活泼龙尾，让他心头空落落的。
武昭华敏锐地捕捉到他那点心思，鼻间发出一声轻哼：
“练气，并非只有秦清越那么一条路可以走。”
“她什么出身？一身蛮力杀出来的，战力强横不代表见识广博！”
“我有法子，能让你轻松踏入筑基，无需吃她那份苦头。”
她优雅地喝完最后一口粥，起身款步走到姜淮身边，指尖拨弄着新栽的花苞，语气带着几分自得：
“我早说过，跟着我，从此绫罗珠翠，无忧无虑。”
当初的诺言，此刻便是兑现之时。
与秦清越一心要将姜淮锤炼成强者的理念不同，武昭华只想将他捧在掌心，永远护在羽翼之下，伴在自己身旁。
若非寿元所限，她甚至不愿让他沾染半点修行之苦，只盼他一生喜乐无忧。
有我在，他何须变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