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叹一声，指尖凝聚出灵气，飞向了曦夜。那灵气触到她鼻尖，血一下子便止住了。
这家伙，怕是又在哪磕着了。
“小心些，真当你师兄的生死本源是烂大街的药？” 莫明说着，走过去伸手狠狠揉了揉曦夜那柔顺的银发。
可曦夜却只顾着傻笑，像是沉在什么幻想里没回过神。
“别傻笑了，该走了。” 莫明将剑系在腰间，转身出了门。
“师兄，等等我！” 曦夜这才回魂，慌忙用毛巾胡乱抹了把脸跟了上去。
跑过莫明身边时，双手抱住了莫明的左手。她偷偷抬眼瞟莫明那帅气的侧脸时，耳根瞬间就红了。
莫明没有在意，或者说这一次带她去城里也是为了弥补这十年的缺陷。
毕竟明天就是自己与嫙晨第一次见面了，自己恐怕再也抽不出时间陪曦夜了。
城镇离天剑宗不远，不多时便到了集市。各色摊贩沿街排开，叫卖声此起彼伏，混着食物的香气漫在空气里。
曦夜被路边的糖画摊吸引，拉着莫明的手多看了两眼，又在卖琉璃饰物的摊位前驻足，眼里闪着好奇的光，时不时转头跟莫明说上两句，银饰的脆响混着她的笑声，在喧闹里格外清亮。
日头很快过了正午，集市的喧嚣渐渐漫成一片模糊的潮声。曦夜提着半袋刚买的杏仁酥，脚步越来越沉，银白的发丝黏在汗湿的颈后。
“师兄……” 她拽了拽莫明的衣袖，声音透着气弱，“我好像有点走不动了。”
莫明回头时，正见她踮着脚蹭了蹭酸胀的脚踝，月白裙摆沾了些路上的尘土，方才买的琉璃环在腕间晃悠，叮当作响却没了先前的雀跃。
“上来。” 他转过身，弯腰时玄色衣摆扫过地面，带起一阵热风。
曦夜愣了愣，随即眼睛亮起来，像找到糖的孩子，手脚并用地爬上他的背。她的体重很轻，落在背上时只压出浅浅的弧度，发间的皂角香混着汗味漫过来，竟意外地清爽。
“抓好了。” 莫明抬手托了托她的膝弯，起身时稳得像座山。曦夜连忙搂住他的脖子，脸颊贴在他肩胛骨处，那里的肌肉因常年练剑绷得紧实，却带着令人安心的温度。
“以后和我一起炼体。”莫明冷不丁的说到。
在危机到来之前，两人都要变得强大才行。
意料之内的拒绝没有到来，相反曦夜轻轻的嗯了一声答应。
“能和师兄在一起干什么我都开心。”曦夜在心里默默说到。
在去往饭店的路上的时候，巡逻的卫兵投来好奇的目光，曦夜慌忙把脸埋进他的衣领，鼻尖蹭到他颈后的碎发。“他们在看......” 她闷声说，声音像含在嘴里的棉花糖，软得发黏。
“看就看。” 莫明的声音透过胸腔传来，带着轻微的震动，“又没什么问题。”
曦夜没再说话，只是静静的趴在莫明背后。
他们一起来到饭店，两人用过午饭后，莫明便带着曦夜往衣铺和首饰摊去了。
他给曦夜挑了几件料子柔软的襦裙，又选了些银质的发簪和耳坠，掌柜打包时，曦夜还在一旁小声念叨 “够穿了够戴了”，却被莫明一句 “拿着” 堵了回去。
莫明并不不缺钱。虽说名义上只是大师兄，可师尊临走时，已将天明峰的代山印交给他，只嘱咐了一句 “只要不收徒，其余诸事随意”。
想来师尊是极重名声的，怕他收了一些不好的学生败了自己的名声。
如今整个天明峰，便只有他和曦夜两人。每月宗门拨下的峰头开销用度本就丰厚，这般下来，自然不缺这点买衣裳首饰的钱。
夜晚，
当暮色漫进窗棂时，莫明早已带着曦夜坐在酒楼三楼的雅间里。雕花窗棂敞开着，晚风卷着楼下夜市的喧嚣涌进来，桌上的两盏清酒晃出细碎的光。
曦夜捏着酒杯的指尖有些泛白。她本不胜酒力，只抿了两口，脸颊便浮起粉晕，眼尾也染上水汽。
“师兄，你看楼下好多人。” 她指着街上攒动的人影，银白的发丝垂在肩头。
莫明小呡了一口酒，是度数不高的果酒。听到曦夜的话后，他放下酒杯向窗外望去。残阳早已沉入远山，深黑色的天幕上早已缀满了星光。
今天是集市节，酒楼掌柜说今晚有烟花，想来应该快了。他转头时，正见曦夜偷偷摸摸的拿过他的酒杯，酒液溅在桌面上，晕开小小的湿痕。
“想偷喝我的？” 他挑眉，指尖敲了敲她的额头。曦夜吐吐舌头，不甘心的将酒盏又重新推回他那：“师兄的酒好像甜一点，我想尝一下。”
话音刚落，窗外突然炸开一声脆响，第一簇烟花窜上夜空，紧接着第二簇，第三簇......烟花在墨蓝的幕布上绽放出金红色的花。
“哇！” 曦夜猛地站起来，裙摆扫过桌角，带倒了自己的酒杯。她扒着窗棂仰头看，银质的发坠随着动作轻晃，映着漫天星火般的烟花，亮得像落了满地碎钻。
莫明走到她身边看向烟花，隐约间似乎能闻到她那身上体香混着淡淡的酒气。
酒过三巡，曦夜那边的空盏又多了两个。
曦夜撑着额头，眼神开始渐渐发飘，银白的发丝垂下来，遮住半张泛红的脸。她想伸手去够酒壶，但指尖还没碰到壶柄，就被莫明轻轻按住。
“不能再喝了。” 他抽走酒壶，指尖触到她滚烫的手背。
曦夜少见的没听自己的话，摇摇晃晃地想抢回来，嘴里嘟囔着：“师兄骗人……我还能再喝……” 话没说完，身子一歪，差点从椅子上滑下去。莫明眼疾手快扶住她的腰，才稳住她那快要倒下的身体。
将曦夜扶到酒楼房间床上，而自己在旁边躺下准备睡觉时。突然身侧的曦夜突然动了起来，她眼睛微眯，翻了个身，竟将那娇小的身躯直接压在莫明身上，带着淡淡酒气的呼吸扑在他脸上。
曦夜的呼吸带着酒气，温热地喷在莫明颈间，银白的发丝凌乱地散落在他胸口，发梢蹭过衣襟时带着细碎的痒。
她俯身下压的动作带着醉后的不稳，月白裙摆被撑得微微绷紧，勾勒出腰肢纤细的弧度，胸口也随着呼吸轻轻起伏。
膝盖抵在床榻两侧，白色的布料下隐约可见小腿的线条，似乎是因为用力，所以绷出细腻的肌理。
按住他手腕的指尖泛着红，却带着不容挣脱的执拗，掌心的温度透过衣袖渗进来，烫得惊人。
上半身贴近时，衣襟微微开敞，露出颈间那细腻白皙的肌肤，（但顺着看下去就发现什么都没有）。窗外烟花给曦夜打上了忽明忽暗的光，像上好的白瓷蒙了层薄红。
她那精致的脸颊离莫明不过寸许，眼尾的红晕晕染开来，睫毛湿漉漉地颤动，偶尔扫过他的唇角，带来羽毛般的轻痒。
莫明刚想反抗，就算这样要干那种事情，自己也是要做上面的那个人，却愕然的发现，曦夜的力气大的惊人！
物质本源,强化肉体。
在她物质本源的强化下，曦夜的肉体力量竟比他还要高上一截！
他当然可以直接用灵气将曦夜推开，但这样子难免会伤到曦夜。
“师兄...只能是..我的” 她喃喃着，声音软得像融化的蜜糖，微眯的眼睛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情欲，一点点凑近，唇瓣即将相触的瞬间，曦夜就 突然泄了气，竟直接躺在自己的怀里，嘴里还喃喃着莫明听不清的话。
莫明看着曦夜这副模样，陷入深深的思考。
他又不是木头，他当然知道曦夜对自己的爱意，但现在的自己是没办法回应这份爱意的。
至少要把嫙晨解决后再说！
莫明叹了一口气，就这样抱着曦夜睡了过去。
而在一处遗迹深处，嫙晨面无表情地捻着刚到手的丹药，指尖摩挲着药瓶冰凉的纹路。
身侧，一对情侣正拼杀得难解难分，剑光刀影里溅出的血珠落在石壁上，洇出点点暗红。直到男子的长剑彻底穿透女子的胸口，两人的动作才骤然僵住。
女子软倒在地的瞬间，男子猛地跪倒，像条驯服的狗般伏在嫙晨脚边，额头几乎贴住冰冷的地面。
嫙晨眼皮都没抬，只淡淡吐出三个字：“自杀吧。”
话音落，她转身往外走，自始至终没看那男子一眼。
男子闻言，也竟毫不犹豫地抓起地上的剑，狠狠刺入了自己的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