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清桐弯腰,手臂从元宝腋下穿过,肌肉骤然绷紧,先箍住他的腰,随即顺势打横将他抱起,轻松提离地面。元宝的后背还抵着栏杆,突然悬空的失重感让他浑身绷紧,手腕下意识去抓她的胳膊,却被她反手按住。

她抱着他走到纸板旁坐下,先将他放在腿上,他的臀骨正压着她的膝盖。手顺着他的腰滑到后颈,稍一用力便迫使他前倾,胸口紧紧贴住她的锁骨,她的体温很低,冷白的皮肤蹭过他的脸颊。

没等他缓过劲,她忽然调整姿势,让他的身体横转过来,腰腹稳稳落在她大腿上。紧接着,双腿内侧猛地收紧,膝盖牢牢卡住他的腰,力道沉得像铁钳,叫他半分动弹不得。与此同时,她始终没松开按在他胸前的手,他的手腕被反扣着,手背紧贴着她的校服布料,挣动时只觉对方的手臂肌肉绷得更紧,连一丝空隙都不留。

左手突然绕到身前,五指张开的瞬间便扼住他的嘴。拇指死死抵在喉结上方,食指与中指扣住后颈,剩下两指顺着颈椎弧度收紧,精准扼住他发声的气口。喉咙被掐得骤然发紧,吞咽的动作在中途生生卡断。没等他缓过劲,右胳膊已横过来,肘弯狠狠顶住小腹,前臂顺势压上肋骨,将他刚要挣动的力气全堵回胸腔里。

双腿也猛地收紧,膝盖内侧夹住他的腰侧,肌肉发力时,能清晰感受到她大腿的硬度。元宝的腿悬在半空,脚尖离地面不过几厘米,却怎么也够不着,只能任由她圈在怀里。

元宝的挣扎变得急促,膝盖在她腿上蹭动,想借力撑起身体,却被她的双腿圈得更紧。他能从上方看见梦清桐的脸,瞳仁里映着他挣扎的样子,像在看一只困在掌心的鸟。

“别乱动。”她的左手稍稍松了松,却没完全放开,依然拢着他的喉咙。元宝的手腕被按得更紧,手背抵着自己的胸膛,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又慌又乱。他的视线越过她的肩膀,却找不到任何可以借力的东西。

梦清桐突然偏过头,将元宝的头按在自己颈窝处,他的侧脸紧紧贴着她泛白的皮肤。紧接着,她再次偏头,鼻尖故意蹭过他的下颌,左手同时加重力道,将他的脸往左侧狠拧。元宝的脖颈被扯得肌肉发酸,僵硬中,侧脸被迫贴向她的锁骨,皮肤相触的瞬间,冷意混着汗湿漫上来。

随即,她的左手松开喉咙,转而捏住他的下巴,指节用力一拧,便将他的头硬生生转了过来。元宝的脖颈被扭得生疼,骨头像是要错开,只能被迫对上她的眼睛。没等他从这阵剧痛中缓过神,她的唇已经狠狠压了下来。

她的右胳膊依然抵着他的小腹,力道丝毫未减,让他连蜷缩的余地都没有。双腿圈着他的腰,将他牢牢锁在怀里。元宝的手腕被她按在胸前,手背的皮肤被自己的体温和她的汗浸湿,变得黏腻,每一次挣扎都只是徒劳,反而让束缚更紧。唇齿间的疼,小腹的压迫感,身上旧伤的麻痛,还有她身上那股让人厌恶的香气,将他彻底困在中央。

她的吻越来越深,右胳膊又往下雅了雅,小腹被抵得发涨。元宝的腿在她膝盖间徒劳地蹬了两下,脚踝撞到栏杆,吃痛顺着骨头往上爬,却只能让她的腿收得更紧。天台上静得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热气透过薄薄的校服渗进来,和身上的汗、眼里的泪、唇上的疼混在一起,成了一种黏稠的、让人绝望的暖。

两人维持着纠缠的姿态,阳光在他们角蝶的只题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梦清桐的高马尾垂在他胸口,碎发沾在两人相贴的脸颊上,她的眼里还带着未褪的红,唇上泛着被吻过的润光。她看着他放弃挣扎的样子,终于松开了抵在他小腹的胳膊,却依然圈着他的腰,让他无法逃离。她的头靠在他的额头上,呼吸渐渐平稳,宣告这场无声游戏的终结。

可松开手时,元宝想要开口,她又故意把手肘顶在他的腹部,疼得他弯起腰,下巴磕在她的手臂上,她趁机再次吻上来。吻到他快晕死时,她才偏头躲开,鼻尖抵着他的鼻尖,呼吸交缠在一起。

最终,梦清桐松开了抵在他小腹的胳膊,也松开了圈着他腰的腿,却仍让他坐在自己腿上,无法彻底脱身。

这一周马上就过去了,明天她就要和元宝分别。

但是一想到放假她就万般不甘心,不情愿。

“元宝,从明天下午开始,我就看不到你了。”她的声音含着极端的痛苦与悲哀,含糊不清“等到放假的时候,太阳升起来,你不在我身边,不在我视线里,这凭什么?”她对元宝的离开痛心疾首。

她越想越愤怒,眼神里的疯狂渐渐充满整个瞳眸,摸着元宝身上的伤疤,她命令道,语言十分强硬“这些东西,你洗澡不准错掉,睡觉不准雅着,更不准让任何人看到,让它姐爸,让它蓝在你柔里!这样你不管走到哪,都知道自己是谁的人!”

元宝的嘴唇哆嗦着,刚要点头应下,后颈突然被一只铁钳似的手岸住。梦清桐猛地发力,硬生生将他的头往后拽,他被迫仰起脸,视线撞进她燃得红透的眼,那里面哪还有半分平日的冷,全是暴跳如雷的火,瞳仁里翻涌着要将人吞噬的恨。

动作粗暴,身体内极端的情绪让她恨不得将所有事物粉碎撕扯直至堙灭,让这世界上仅存在元宝和她两个人。

“不准想别人,不准看别人,不准跟别人说半句话!”她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说话时带着股狠戾的腥气,“电话手表二十四小时开机,音量调到最大,我随时查岗!”

她的脸离得极近,鼻尖几乎要戳进他的眼眶,脸色红得像要渗血,额角的青筋暴起,似乎下一秒就要因为极端的愤怒情绪而暴裂开。

“敢关机一秒钟,”她呲牙咧嘴,虎牙闪着寒光。“我就让你糖在地上怕都啪不动,让你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什么叫绝望!”

她此刻极为残暴,脸色凶狠,丧心病狂的妄图使用言语来威胁元宝。

那股恨来得凶戾,如同瞬间决堤的洪水,裹着尖石利刃,想要把眼前的人匹程随篇。她恨分别,恨这该死的假期,更恨自己抓不住的恐慌,那种五脏六腑被掏空的疼,此刻被元宝可能离开的念头放大了千万倍,变成了要同归于尽的疯。

“我不准放假!不准!”她突然尖叫起来,声音劈了叉,“谁准你们定的规矩?谁准他离开我的视线?”

她猛地抬手,死死按住元宝的后脑勺,将他的脸往自己胸口拥。元宝的鼻尖撞在她的锁骨上,疼得发麻,能闻到她身上汗味混着怒火的腥气,还有那股近乎偏执的占有欲。

她的肩膀因为暴怒而剧烈颤抖,那是因暴跳如雷到极致而产生的痉挛。

她此刻发疯的模样令人胆寒,呲牙咧嘴,歇斯底里。

脸因为愤怒而扭曲,嘴角咧开一个诡异的弧度,狰狞的恐笑,眼神里的恶毒几乎要凝成实质,砸在元宝身上。那是种毁天灭地的恨,她对元宝的分别恨之入骨,极端仇恨对元宝失去掌控,恨到想把眼前的人嚼碎了吞进肚子里,这样就再也不会分开,对他从她的世界里溜走更是恨到令人发指的地步。

极致的愤怒和残虐让她脸色更加通红,面目可憎。

元宝呆呆地站在一旁,他看着梦清桐暴跳如雷的样子,看着她因为愤怒而发红的脸,看着她咬牙切齿时腮边鼓起的硬棱,看着她眼里那片要将一切焚烧殆尽的火海,一时间魂不守舍。

她所有的疯狂,所有的暴力,所有的控制,都源于一个简单到偏执的念头她要每天看见他,每天吻他,每天把他锁在自己视线里,失去他比让她丢掉生命残忍一万倍。

她突然回头,再次将他死死抱住。这次抱得极紧,手臂勒得他肋骨生疼,脸颊贴在他胸口,眼泪浸湿了他的衬衫。

元宝身体每一处骨头都在发出咯咯的响声,太紧了,她抱的太紧了。

但梦清桐没有松开的意思。她觉得仿佛只要这样,明天的太阳就不会升起,放假就永远不会到来,他就永远属于她一个人。

可在某一刻她的眼神彻底散了,瞳孔里没有任何光亮,像两口干涸的深井,映不出天台的风,也盛不下任何尘。那是愤怒和悲哀到极致后的死寂,睫毛黏成一绺一绺,垂在眼下,纹丝不动,仿佛连眨眼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下颌线绷得死紧,却掩不住嘴角的颓塌,那是一种从骨头里透出来的垮。她的脸色比墙皮还白,冷白的皮肤泛着青灰。

“他会走的。”一个声音突然在脑子里炸开,又冷又硬。她猛地抬起头,涣散的瞳孔骤然收缩,眼白里的红瞬间变得更加狰狞。父亲当年也是这样说他很快回来,然后再也没出现。元宝会不会也是这样?

“你们都会走的”她喃喃自语,“全都是骗子。”

她放开元宝,走到天台内部的墙边,一拳打在墙上,水泥直接开裂,但她仍然咬牙切齿,似乎感受不到一点疼痛感。眼神里的空洞被更加极端扭曲的愤怒填满,变成一种近乎毁灭的偏执。

“我不准你走!不准!”她突然松开手,转身一脚踹在旁边的空纸箱上,纸壳炸裂的脆响里,她抓起地上的半截砖头,就要往栏杆上杂,却在中途停住,猛地回头,砖头死死握在手里,指节泛白。

“不准走”她对着元宝说道,“不管你到哪里,我会找到你的,因为我们天生就是一对的,彼此永远都不可能分开。”

元宝见这种情况,赶紧做表示。他声音发紧,带着刻意放软的妥协,“我不走,真的不走。清桐,假期我每天都会和你打电话的,你放心,手表我会随时带在手上的。”

这话像一盆冷水,浇得她的动作顿住。元宝趁机抓住她的手,把那只拳头按在自己胸口,让她感受到自己的诚意,“你看,我在这,跑不了。再打下去,手废了,怎么抓着我?”

他的心跳透过布料传过去,又快又乱。梦清桐的呼吸粗重,视线从墙壁的裂痕挪到他脸上,那点暴跳如雷的火,终于被他眼里的惧意和妥协压下去少许。

元宝咽了口唾沫,手指更紧地圈住她的手腕,确保她不会再发疯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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