驻守在这里的帝族成员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作为不朽神势力，平时根本没有人敢袭击帝族，他们这个以位面为根基的前哨站也从没遇到什么危险。可现在……事实告诉他们，还是有势力敢袭击帝族的，而且还是五个。其余五大不朽神势力的联军已经把这里围堵，连传送都传送不出去。

联军大帐内，“海拉小姐，伤势可好些了？”洛尔薇丝挽着林江偌的手，笑着和海拉打招呼。

“多谢【魇渊】小姐关心，已经没有大碍了。可惜我父亲洛基随尼德霍格大人去处理帝甲，没办法亲自来向各位致谢，感谢各位解决了帝博。”海拉一袭黑裙，苍白的脸上还带着未褪的病气，闻言微微颔首，语气却很清亮。她抬手抚过颈间的冰晶挂坠，那是阿斯加德的疗伤圣物，此刻正泛着淡淡的蓝光，“若非你们及时出手，我恐怕……

“举手之劳。”林江偌轻叩桌面，星穹山河剑的剑柄在烛火下泛着冷光，“帝博本就违背盟约，清算他是应当的。” 

白幻夜抱着一碟蜜饯凑过来，星语幻笛在腰间晃悠：“海拉姐姐，你吃吗？我刚刚从雅典娜那边顺的。”

海拉看着碟子里裹着金箔的蜜饯，忍不住弯了弯唇角：“多谢，不过我还在调理伤势，就不贪嘴了。”她目光扫过帐内——脱落者的十位执事各有姿态，洛尔薇丝与林江偌低声说着什么，丽华正擦拭永寂冰封的刀身，冰棱在烛火下折射出细碎的光；罗莎莉亚抱着暴食大剑，嘴里塞着糕点含糊不清地和奥菲利争论，应瞳与依依则对着星图推演战术，指尖的死亡法则凝成细小的骨蝶。

 “说起来，”海拉忽然开口，黑裙下的指尖泛起淡淡的幽冥法则，“前哨站的防御阵是帝族百年前布下的‘王域之盾’，虽不及核心位面的防御，却也能挡下终相神的全力一击。你们打算……”

 “全部毁了。”洛尔薇丝抬眼，吞噬法则在指尖凝成漩涡，“总不能让这群外围成员耗到帝甲那边有变数。正好，让海拉小姐你和破空、雅典娜看看，我们脱落者吞噬派系真正的可怕之处～”

帐外忽然传来一声钟鸣，是联军发起总攻的信号。

洛尔薇丝起身时，吞噬法则已在周身织成黑雾：“走了，干活。”

林江偌握住她的手，星穹山河剑嗡鸣一声，剑身在烛火下映出冰蓝流光：“一起去吧。”

堡垒前哨站的城墙在暮色中泛着冷光，王域之盾的金色光幕如蛋壳般罩住整座堡垒，符文在光幕上流转，每一道都蕴含着王道法则的威压。帝族成员缩在垛口后，弓箭与法术炮口对准光幕外的联军，却连抬头的勇气都欠奉。

洛尔薇丝站在光幕前百米处，身后跟着其他执事。林江偌立于她身侧，星穹山河剑斜指地面，法则之力在剑穗上凝成细小的星芒。海拉与奥林匹斯山的雅典娜、天族的破空立于稍远的高台上，神色各异地望着这一幕。

“开始吧。”洛尔薇丝的声音透过黑雾传出，带着一丝冰冷的笑意。她与白幻夜、艾琳娜同时伸出右手，吞噬法则在三人掌心汇聚，凝成一团翻滚的墨色光球。下一秒，光球并未如众人预料般撞上王域之盾，反而化作无数缕黑雾，像有生命般顺着光幕的符文缝隙钻了进去——洛尔薇丝利用精神法则的可怕观察力，竟是直接牵引吞噬法则对能量波动的精准捕捉，专挑防御阵运转的薄弱节点渗透。 

高台上的破空皱眉：“这是……不硬撼防御阵？” 

雅典娜的长矛在掌心轻转：“脱落者的法则运用，倒是比传闻中更诡谲。”

堡垒内，最先接触到黑雾的是一名巡逻的帝族士兵。他只觉脖颈后一阵发凉，刚想回头，便突然捂住喉咙，呼吸困难。紧接着，他的皮肤开始泛起黑光，指节扭曲变长，原本清明的瞳孔被黑色吞噬——不过数息，他就在曾经的同伴眼前化作一具嘶吼的低等吞噬灾厄。

 “怪物！”旁边的士兵吓得后退，却被那灾厄猛地扑倒。啃咬声、惨叫声瞬间在堡垒内炸开，而更多的黑雾还在蔓延，所过之处，帝族成员接二连三地畸变，转身扑向昔日袍泽。

“动手！”洛尔薇丝低喝一声。

罗莎莉亚的暴食大剑率先嗡鸣，腐化法则顺着光幕的符文裂纹逆流而上，金色的王域之盾上顿时浮现出蛛网般的灰痕。“给我碎！”她纵身跃起，大剑带着千钧之力劈向光幕最薄弱处，那处的符文瞬间黯淡，光幕竟被撕开一道丈宽的裂口。 

“就是现在！”丽华的永寂冰封化作一道冰蓝流光，凛冬法则在裂口处炸开，冻结了周围试图修复的符文。她足尖轻点，身形已穿过裂口，刀光扫过之处，尚未畸变的帝族士兵瞬间被冻成冰雕。

 白幻夜吹动星语幻笛，空间涟漪在联军阵前炸开，将十位执事与部分精锐士兵瞬间传送至堡垒内。奥菲利的归墟法球悬于半空，“狂尸光环！蓝宝石龙化！”两道神技同时释放，奥菲利麾下的腐尸军团在这可怕的增益下悍不畏死的冲向那些仓皇逃命的帝族成员。

高台上，海拉看着堡垒内瞬间失控的战局，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冰晶挂坠。黑雾中的吞噬畸变，悍不畏死的低等灾厄……脱落者的手段比阿斯加德的更直接，也更残酷。她转头看向雅典娜，却见这位不朽神之女正紧握着长矛，眉头微蹙——显然，脱落者的突进手段，远超她的预料。

“比想象中快。”破空的力量法则在掌心流转，他本以为至少要耗上半个时辰才能拿下前哨站，却没想到短短一炷香的功夫，堡垒的防御体系就已崩塌大半，“灾厄族的吞噬法则，竟能做到这种程度的‘寄生’。同为不朽神势力的新一代，破空在此刻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这种手段，哪个势力的防线防的住……好在，现在他们是盟友。

“曙光呢？他们居然没有派指挥者吗？”芬里尔皱眉，海拉身体还未恢复，它和耶梦加得自然不放心她一个人出阿斯加德，所以一直紧随左右。

“曙光的人？”海拉顺着芬里尔的目光望向联军侧翼，那里的营帐静悄悄的，只有几面绣着天平与权杖的旗帜在风里摇晃，“听说他们这次派的是几位长老，说是‘不便插手其他势力小辈的历练’。其实是因为青黄不接了吧，在他们那位圣光骑士林羽陨落后，他们可不舍得让剩下三个黎明四骑士冒险。”

 耶梦加得的蛇瞳在阴影里闪烁，巨尾轻轻扫过地面：“也对。不过帝族这块肥肉，谁都想多咬一口，他们不可能一直这么沉得住气。”

破空指尖的时光法则凝成光刃，又缓缓散去：“脱落者的攻势真是……霸道且有效。你看那些帝族士兵——”他抬下巴示意堡垒城头，那里的守军正对着畸变的同伴举箭，却因恐惧而手抖，箭矢歪歪扭扭地射在空处，“心理防线比防御阵破得更快。”

堡垒内，柳岁岁的咒魂涅槃扇面闪烁着咒怨法则，幽暗红光顺着地砖缝隙流淌。那些试图从密道逃亡的帝族成员刚钻进去，就被从阴影里钻出的蛊虫缠住脚踝，转瞬便化作蛊虫的养分。她站在尸堆上，裙摆沾着暗红的血点，脸上却没什么表情——清理这些外围成员，本就是任务的一部分。 

“左边塔楼还有残余！”应瞳的死亡骑士枪挑飞一名试图反抗的军官，枪尖的骨花在阳光下泛着森白，“依依，封死传送阵！”

依依展开阳伞，死亡法则的黑光如伞骨般撑开，将整座塔楼笼罩。那些正在启动传送阵的帝族成员突然僵在原地，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最后化作几具立在阵眼上的干尸，传送阵的蓝光瞬间黯淡。

 “罗莎莉亚！这边的符文核心还在转！”奥菲利操纵深渊号撞在一面石墙上，炸开的腐化法则让墙面渗出脓水般的液体，“快来帮我拆了它！”

罗莎莉亚忙里偷闲，啃着最后一口花蜜糕，暴食大剑带着破空声劈来：“来了来了！”大剑斩在符文核心上，腐化法则与王道法则碰撞出刺目的火花，那些流转的符文像被蛀空的蛛网般寸寸断裂，“搞定！这破玩意儿比深渊里的魔晶矿硬多了！”

洛尔薇丝站在堡垒最高的瞭望塔上，黑雾在她身后凝成巨大的虚影。她低头看向林江偌，对方正用星穹山河剑的剑脊拍晕一名吓得瘫软的小卒——比起杀戮，林江偌似乎更习惯留活口。

“偌偌姐姐，你心软了？”洛尔薇丝跃下塔楼，落在她身边。

林江偌收剑回鞘：“没必要赶尽杀绝。这些人里，有不少是被强征来的普通士兵。”她指尖划过剑穗上的星纹，“毕竟……无论如何我曾经是圣光骑士……”

洛尔薇丝点头，“好吧，偌偌姐姐说不杀就不杀好了，反正回头基层士兵会处理掉这些家伙的，走吧，我们支援幻夜和姐姐去～”